顧清雅抬眸，就看到不遠處的顧念，惱怒地要走過去，但又被警察攔住，“顧小姐，請您現在不要亂走。”
    “顧念，你這個記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女人這時候哪有富家千金的儀態，猙獰著臉猶如潑婦一般。
    顧念唇角微勾，“多行不義，必自斃。”
    她扭頭，大大方方地離開被告臺，這次沒有人再指責她。
    走出來的時候，付如林低聲道：“老大，醫院那邊的匯報，有出情況，剛醒來的那個植物人又在搶救室了，據說有兩個護士有問題。”
    顧念擰眉，“人保下來嗎？”
    “保下來了，不過不是我們的人阻止的，是蘇家的人先動的手。”付如林道。
    顧念擰緊的眉頭頓時松開，這蘇子墨還是有那么一點作用，“我知道了。”
    “顧念。”
    身后突然響起一個清雅男人的聲音。
    顧念停下，轉頭就看到走近的西裝男人，那個人稱金牌律師的喬究。
    男人大步走來，顧念直接開口道：“聽說你打官司從來沒輸過，今天實在是抱歉，沒給你申辯的機會。”
    金牌律師能說會道是不錯，但在絕對的證據面前，一樣無可奈何，喬究到后面根本沒開口，也沒什么好說的。
    “我接這個案子本來也只是想讓大家重視這次的事件，既然你只是替罪羊，當然沒必要再說下去。”喬究道：“而且，我從來不在意什么輸不輸官司，我只希望邪惡戰勝不了正義，法律能夠一直公平。”
    顧念看向他，淡笑拍了下手，“喬律師能有這個心態，我很欣賞。”
    從某方面來說，她和喬究有些像。
    “我也很欣賞你的做法，你很聰明，知道利用大眾，還自己真相，當初我調查的時候就知道了，你很配合警方這邊的工作.
    那時候我還覺得奇怪，第一次見到這么配合的被告，連抵達法庭的時間都是提前的，現在知道了，原來你早有準備。”
    喬究說著，撫了撫鏡框，微瞇起雙眼，“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查到那么多證據的，我不信顧氏正牌的千金，會一點防備都沒有。”
    顧念也十分淡定，“我也很震驚，她竟然一點防備都沒有。”
    喬究打量著她，想從女人臉上看出什么，但她淡漠的表情，什么都沒表露，他見過那么多犯人，卻是第一次遇到心思這么深沉的女人。
    他正要再開口，女人突然被一個男人擋住，“顧念，走吧。”
    薄穆琛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
    男人的話是對顧念說的，但目光一直看著喬究。
    顧念腦袋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薄穆琛來湊什么熱鬧？
    男人似乎察覺到女人的疑惑，淡聲道：“有事找你。”
    “哦。”
    “走。”薄穆琛一只手拉著顧念的手，繞開喬究直接離開。
    喬究看著兩人的背影，目光定格在兩人牽著的手上。
    薄穆琛……會在外面主動觸碰女人？
    喬究一直都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人家都說顏沫清是薄穆琛的心上人，他從來沒信過，因為薄穆琛看顏沫清表情，完全沒有任何類似愛情的東西。
    可對于顧念……
    “有趣。”喬究緩緩勾唇，打出一個電話，“派人查一下顧念，我要她所有資料。”
    此時，顧念被拉到沒人的地方，然后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拉了這么一路，立即掙扎起來。
    “你放開我！”
    本來以為要費點力氣，但男人剛好松手，顧念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有什么事？”顧念沒好氣地看著男人。
    薄穆琛眸光淡淡地看她，“你對我好像很有意見，剛才你和他說話，不是這樣。”
    “我是什么態度，跟你有關？”
    自從知道這男人和顧清雅有那種關系后，顧念再怎么說服自己，都做不到和他和平交流。
    薄穆琛道：“喬究不是什么好人，你要離他遠一點。”
    顧念笑了，嘲諷的笑，“我還記得不久前，你說高有志不是什么好人，現在又說喬究不是，京都青年一輩的青年才俊也就這么些個，你干脆直接說，除了你沒一個是好人唄。”
    薄穆琛擰眉，“顧念，別鬧，我認真的。”
    顧念冷漠看他，“那我也是認真的，喬究不計成本接下這個案子，到最后甘愿放棄自己百分百的勝率，成全真相，他是不是好人，我能看得出，至少我知道，你是他的話，你做不到。”
    男人目光也冷了下來，“你就這么想我？”
    “實話實說，你有多強的勝負欲，我還是知道的，我也能理解，對于商人來說，一直利益至上，真正的真相不重要。”顧念道。
    說這種話，她是有依據的，這些年她雖然一直在國外，但是對于國內的形式，她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比如眼前這個男人，他為了擴大公司，會吞并其他企業，這些是商人的慣用手段，但導致很多企業家崩潰。
    薄穆琛冷冷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
    顧念笑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如果你就是想和我說這件事，那我已經聽到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以后也不必這么提醒我。”
    顧念扭頭，毫不猶豫地離開男人的視線。
    薄穆琛深吸口氣，最后似是壓制不住心里的情緒，一拳驀地砸在墻上。
    石頭做的墻面，手指上的骨節留下深深的血痕。
    陳澤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幕，被嚇了一跳，連忙走來，“總裁，你這是干什么？等等，我馬上叫人幫你止血。”
    薄穆琛拿出干凈的帕子，隨意一擦丟掉，冷淡道：“小傷而已。”
    陳澤一個大男人都要看不下去了，這手上的血還在流，總裁這是用了多大的勁兒啊！
    他還以為總裁追上夫人，兩個人這會兒會甜蜜起來，畢竟總裁為夫人做了那么多——
    特地推廣這次法庭直播，還操控記者輿論方向，不管結局是如何，夫人的名聲都會保全。
    而且總裁這邊也準備了一樣的證據，絕對不會讓夫人出事，只是沒想到夫人竟然自己有，沒給總裁表現的機會。
    突然，陳澤想到一件事，“總裁，您有和夫人說，顏小姐在國外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