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面的這個人你打算怎么處理?”大爺問道。</br> “他怎么處理其實并不重要,只不過是一個小角色,他背后的人才是關鍵。”安欣斬釘截鐵地說道。</br> 大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恍然大悟般地說道,“你是在查什么案子嗎?”</br> 安欣一臉驚訝的看著老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個我不方便說。”</br> 大爺心領神會般的說道,“我明白了。來,接著喝茶。”</br> “多謝大爺理解了。”</br> “昨天的那個人又回來了。”大爺突然神神秘秘地說道。</br> “哦,什么時候?”安欣問道。</br> “昨天晚上,8、9點鐘吧,我在客廳看報紙,聽到對面有開門聲,通過貓眼看了看。”</br> “他待了多久呢?”</br> “就一會兒,也就5、6分鐘的樣子,然后背了個包就走了。”</br> “哎,我要是昨天來了就好了。”聽著沒有線索,安欣只能這么感嘆道。</br> “沒事,以后大爺我幫你盯著。下次他再來了,我給你打電話。”</br> “行嘞,那就多謝大爺了!”</br> 兩人喝了半小時的茶,安欣把自己的電話留下之后,就告辭了。</br> 回到白金翰,安欣從大爺家就緊皺的眉頭就沒有放下過,老三看到他這個樣子,擔憂地問了問。</br> “欣哥,是出什么事兒了嗎?”</br> “還是照片的事兒,好像有眉目了。”</br> “有線索了不是很好嗎?”</br> “咱們上次在包廂里面交易,咱們這邊是不是就咱倆知道?”</br> “是啊,怎么了?”</br> “昨天晚上拍照的人又出現了。”</br> “昨天的交易是咱們直接和大偉他們聯系的,不是咱們這邊的人,莫非是......”老三說道。</br> “對,問題出在他那邊,就是不知道是大偉在搞鬼還是其他人了。”</br> “那欣哥你打算怎么辦啊?”</br> “直接上門去問,媽的,不能這么被動,也該給他們找點麻煩了。”</br> 說完安欣拿起電話,就給大偉撥了過去。</br> “大偉,在哪兒呢?”</br> “在外面呢,欣哥。有啥事兒啊?”</br> “給我個地址,我去找你有事。”</br> “現在嗎?”大偉那邊傳來為難的聲音,隱約中還有女人的說話聲。</br> “廢話,有急事!快點兒的,別墨跡!”</br> “行吧,我一會兒給你發個地址,你過來吧。”</br> “好,你盡快!”</br> 過了幾分鐘,大偉才把地址發過來,是上次跟著阿浩去的那個村子,安欣趕緊讓老三開車過去。</br> 等到了村口,阿浩還有兩個人守在了路邊,看到車過來趕緊攔了下來,等到老三把車窗搖下來,阿浩才看清了臉,上了車,給老三指路。</br> “欣哥,這么著急忙慌的找大偉哥是有什么事兒嗎?”</br> “我怕我說了,你大偉哥拿你開刀,你說我還要不要說?”</br> “那算了,還是別說了吧。”阿浩悻悻地說道。</br> 在阿浩的指揮下,車很快就停在了一個遠門前,他下車敲了敲門,里面一個人打開了大門的一個小口,往外看了看,確認好來的人的身份,這才把旁邊的小門打開,讓安欣他們進去。</br> 本來這人還想搜身,直接被安欣一腳踹飛了,其他的人想圍上來,被阿浩給攔住了。</br> 這是個很小的院子,不像是有人經常居住的樣子,阿浩帶著安欣走到了最里面的一個屋子,打開了一個大衣柜,鉆了進去,在出來的時候,就是另外一個景象了。</br> 大偉正坐在房間的一個角落,擺弄著手里的手機,看到安欣進來,打了打招呼,示意他過去。</br> 安欣走過去,坐了下來。</br> “你這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嘛,隔壁的院子是個障眼法,這個鄰居家才是根據地啊。”</br> “瞎搞,看地道戰學的。”</br> “嗯,謹慎一點好。”然后安欣轉身對著老三說,“老三,你帶著阿浩去隔壁歇一會兒,我和大偉有事兒要說。”</br> “是,欣哥。”說完老三轉身就要走,看了看沒有行動的阿浩,轉頭看了看大偉,嘲笑了一聲,便鉆了出去。</br> 大偉瞪了阿浩一眼,“你也出去吧。”</br> 等到屋里就剩這倆人的時候,安欣開口了。</br> “大偉,你知道販毒會怎么判嘛?”</br> “欣哥,你這是什么意思?”大偉警惕的看著安欣,似乎是想起了他之前的身份。</br> “別緊張,我直接告訴你。就昨天咱們的量,死刑判八百回都不夠!”</br> “你要做什么?”說著大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卻死死放在腰間。</br> “別緊張,就是給你提個醒。要是咱們的事兒漏了,咱倆一個都跑不了。”</br>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大偉似乎是被嚇著了。</br> “我問問你,昨天去給我送貨的事兒,都有誰知道?”安欣問道。</br> “我這邊除了跟著我去的,還有就是喔老大那邊的人了。”</br> “我上次說偷拍的那個人,昨天晚上咱們去交易的時候,又出現了!”安欣直接挑明了。</br> “什么?又出現了?這次咱們很小心啊!”</br> “呵,小心不小心的,消息已經漏出去,我這邊也就我和老三知道,你這邊嘛......”安欣沒有說完,而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大偉。</br> 大偉被安欣看的毛骨悚然,昨天幸虧是在包廂里,萬一還是在那個后門,那一旦被拍,那就是證據啊,想到這里,大偉的額頭開始冒汗了。</br> “欣哥,你是說你懷疑我的兄弟們?”</br> “不是懷疑,應該就是你的人,不是你的人,也是你的上線的人。你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呢?”</br> “這個我真不知道啊。”大偉急于辯白,擦了擦額頭的汗。</br> “你從你小弟身上查吧,能不能查出來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還有,我要和你的上線說話。”</br> “這個......”</br> “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到時候咱倆被抓進去,你日子不一定過得比我好!”</br> “行,我去聯系一下!”</br> 說完,大偉去了另一個房間,一會兒,就把電話遞給了安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