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九緘默片刻,才斂眸低語,“天生萬物,總有相生相克的。此消彼長,我不是異數(shù),也不是戰(zhàn)無不勝的存在。能戰(zhàn)勝我的,只是比較少罷了。”
“你贏那人有幾分的把握?”霍西州問。
強者雖然令人心生忌憚,但也令人躍躍欲試。
自己向來是遇強則強,倒是很期待和亡九一起,給對方一個狠狠的教訓(xùn),讓這些賊心不死的東西,都滾回老家去。
中原大地,不容他族踐踏!
亡九掐指粗略估了一下,深邃的眸子里寒星點點。“若我只有一個人,那大概有五六分。你若跟我一起,怕是只有四五分勝算。”
霍西州呼吸頓了一下,搖頭低斥:“...把舌頭捋直了說話,不要賣關(guān)子。我?guī)Пザ芙o你助力,怎么會讓你的勝算降低?”
“這次不用你去,你給我派一支隊伍,絞殺倭人士兵即可。我自己可以和那個人對抗。你親自來的話,反而使我分心,難以全力以赴。”亡九說完,朝錢雨婷和古月創(chuàng)泰橫在地上的‘身體’走去。
“喂,你狂妄自大也要有個限度。”霍西州在亡九身后叫住他,眉頭緊蹙。“你怎見得我就會拖累你?你別礙手礙腳,耽誤我殺敵才是。那些倭人要攫取的秦王墓是我國瑰寶,霍家人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家的東西被人奪走。你若是擔(dān)心我給你扯后腿,我們分頭行動,我不在你和對方斗法的時候帶人出現(xiàn)。但你也不要托大,扛不住就立刻跟我們求救。術(shù)法雖然詭譎蹊蹺,但是人類的槍炮也不是吃素的。”
這還是霍西州第一次,在面對除了蘇晴晚以外的人,說了這么長的一段話。
他希望亡九能識趣,不要自作主張,只身孤勇趕赴秦王墓。
可亡九腳步未停。
“亡九!你是想她為你難過不成?”霍西州快步過去,一把抓住了亡九的手腕。
掌心下的溫度冰涼,沒有活人的溫度。
觸之即掌心刺疼。
若要形容,那就是那種冬日在北方極寒之地,行人抓住街道上鐵柱子時,因鐵柱子冰凍刺骨而‘燙手’的刺疼。
霍西州沒收回手。
亡九回頭,眼神復(fù)雜地打量霍西州,“你是有毒,聽不懂人話?我都沒有把握對付的東西,你以為憑你和你身后那群兄弟的肉體凡軀,可以抵擋住對方?別做無畏的犧牲了。你只要留守在這,保護好晚晚和她的孩子。其他渣滓,由我去肅清。若我安全回來,你會后悔今天拖住我的舉動。”
霍西州堅持,臉色不改:“共同面對。我也是個男人,不需要躲在你身后。要對晚兒說的話,你自己去跟她說。我沒有轉(zhuǎn)述的義務(wù),我更不想替你轉(zhuǎn)述。”
亡九試著把手抽了抽,奈何霍西州一身蠻力。自己真要逼退霍西州,只能用狠的。
可霍西州才解毒沒多久,外強中干,他怕自己下手狠了,霍西州也暈厥過去,三個人都癱軟在地,他再拖著走就很不體面,動靜也會很大。
“行吧,那你放開我。一切聽我調(diào)度,我們一起打個穩(wěn)贏的戰(zhàn)役。”亡九道。
霍西州瞇了瞇眼,“你方才才說,我和你聯(lián)手,勝算不足五成,現(xiàn)在怎么就有穩(wěn)贏的把握?”
他怎么聽著這么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