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人群外傳來極為凄慘的呼救:“快救救我爹,我爹快要不行了,救救我爹。”
有急癥病人!
顧晚和中醫(yī)館的幾個中醫(yī)都匆匆上了前。
人群也主動讓開一條道出來,就看見一個穿戴都還不錯的年輕人背著一個緊閉著眼睛的銀發(fā)老人沖過來,直接到了顧晚的面前就將那老人往地上一放,然后“撲通”一聲的跪在了顧晚的面前:“神醫(yī),神醫(yī)求您救救我父親,他今晨都還好好的,忽然就發(fā)了急癥,已經(jīng)暈過去了,求神醫(yī)救救他!”
“小伙子,你先起來,我們做大夫的,肯定是要治病救人的,我……我們這就給你爹看看。”顧晚身后的老先生溫和的寬慰著那年輕人。
這是早先就在中醫(yī)館坐堂的李大夫。
也是這條街上比較有名的中醫(yī)大夫。
他說著,就要上前查看那老人的病情。
顧晚本來也和李老夫一起蹲下了身子,打算給老人看看,可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發(fā)現(xiàn)那老人露出來的手上有些異樣,于是,她下意識的抓住了李大夫的衣袖:“等等。”
李大夫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向顧晚:“少夫人,這是?”
“還等什么?快給我爹看看啊,我爹這病來的很兇,這多耽誤一下是會出人命的啊!”那年輕人又喊了起來,并且,喊的聲音特別的大,讓周圍的人都聽到了。
議論聲自然也起來了。
“是啊,這都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了,怎么還能再等一下?”
“看那老頭子都暈過去了,耽誤不得啊……”
“這仁心堂的大夫看病都和別人不一樣嗎?光看著就能治病了?”
“別不是這老頭子的病太重了,仁心堂的大夫不敢治了吧?”
“……可這開張的病人要不治,這仁心堂還能開得下去?”
那年輕人聽到這里,眸光閃了幾下,眼皮垂下來,藏起里面的一絲得意,又抬高了聲音大喊:“對!你們不會是看我爹這病來的急,你們不敢治了吧?不敢治沒有本事治就早點說,別耽誤我?guī)业e的地方治病!”
顧晚阻止了李大夫查看那個老人的情況后,就一直在注意這個男子的情況,所以敏銳的捕捉到了男人眼里那一閃而過的得意和狡詐。
她在心里冷笑的一聲:果然有鬼。
于是,她拉扯李大夫一起站了起來,冷漠的對那男子說:“這老人家已經(jīng)過世了。”
男子的身體不可抑制的僵了一下,隨即瞪大了眼睛說:“什么?你說什么?你說我爹已經(jīng)……已經(jīng)死了?”
“這不可能!”
“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爹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都還好好的,一刻鐘前才突發(fā)的急癥,他……他只是暈過去了,怎么可能是死了……”
說到這里,那男子像是終于想到了什么似的,指著顧晚等人就罵:“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們耽誤了對他的治療,他才死了,一定是你們,你們就是一群庸醫(yī),你們害死了我爹!你們還我爹命來!”
他轉(zhuǎn)身,撲到了那老人身后就哀嚎起來:“爹啊,兒子不孝啊,怎么就偏偏帶你來到這家只有庸醫(yī)的藥館里來看病啊,白白的送了你的性命啊,你死的好冤枉啊!”
“你們害死了我爹,還有臉開醫(yī)館?醫(yī)館開來都是治病救人的,可你們開醫(yī)館竟然謀害人命,我看你們根本就沒有開醫(yī)館的資格,還有你……你,你有什么臉當大夫,你們只會看著病人在你們面前死去,天啊,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黑心的醫(yī)館在,怎么會有這么黑心的大夫。”
“你可不要胡說八道。”李大夫是行醫(yī)多年的老中醫(yī)了,一直都良心治病,一些個實在給不錢的人買藥,還是他墊付或者支付的藥費,現(xiàn)在卻被人說成是黑心的大夫,他自然是忍不了的。
就這一會兒,他也發(fā)現(xiàn)了那老人的臉色不正常,確實像是個死人了,只是東家沒讓他去查看情況,他也不敢動。因為他也意識到,這年輕的男子帶著這老人來,怕是來鬧事來的。
可能這老人本來就是個要死之人,這人還故意將老人帶到醫(yī)館來的,好趁機訛詐一筆錢……這種事,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只是沒想到會在開張第一天就遇上……
“我胡說八道?”那男人疼的就站了起來,兇神惡煞的說:“我看你們才是胡說八道的庸醫(yī),說什么仁心仁義的治病救人,我爹好好的背到你們醫(yī)館來,卻因為你們耽誤治療死了,你們今兒要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告到官府去!”
“哼!別以為你們有背景就能草菅人命,我是聽說你們和軍政府有些關(guān)系,可有關(guān)系就能害死我爹嗎?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爹啊,黃泉路上,你可走慢些吧,你要看看這些害死你的人的下場再走啊!”
“太可憐了,這好好的爹背過來,就這么去了,也是……命啊。”人群又開始議論起來。
“什么命啊,人的年紀大了,那就是一口氣的事兒,方才要不是那……阻止了李大夫看病,那老人說不定還有救,女人做做針線活兒還行,還真能出來拋頭露面的治病救人呢?”
“說的也是,這中醫(yī)本來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學(xué)成的,少帥夫人又那么年輕,唉,也不能全怪她,她大概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嚇著了吧?”
“可到底是一條人命啊,這仁心堂第一天開張就鬧出了人命,以后誰還敢到這仁心堂來看病啊。”
“就是,死了人的,還吃什么藥粥……晦氣!”
“倒是可憐了那年輕的小伙子,就這么沒了爹……”
聽到這些議論,坐在車子里的顧雨婷頓時笑著問孟云惜:“云惜,那也是你安排的?”
“是我安排的,”孟云惜頗有些得意的說:“怎么樣?這一招不錯吧!”
“是不錯!”顧雨婷說:“這中醫(yī)館還是顧晚威逼要挾顧家人拿到手的,就應(yīng)該讓她的中醫(yī)館開不成!哼!我就不信了,這樣的死局,她顧晚還能再次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