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直接在安靜的單人床上坐下,拉著安靜的手,咬了咬下嘴唇,懇求說道:“姐,你幫我個忙好不好?”</br> 安靜打了個哈欠,問道:“什么事?你說吧,幫得了你,我可能會幫你的。”</br> 安晴蹙著眉,表情看著有些痛苦,“姐,我真的喜歡霍書豪,你幫幫我好不好?”</br> 安靜睡意瞬間全無,她小臉迅速沉了下去,嚴肅的說道:“小晴,想必今天的微博你也看了,霍書豪已經結婚了,你再**去就是第三者插足,就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你真的要做人人唾棄的小三嗎?”</br> 安晴松開拉著安靜的手,擦了擦臉上不存在的眼淚,哽咽的說道:“我知道,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呀!我愛他,沒有他我會死的。”</br> 安靜不認同的說道:“這世界上沒有誰離不開誰,你只是放不下心里的執念而已。只要你不去想他,我相信用不了多了你就可以忘記霍書豪了。”</br> 安晴不明白,為什么平日里對她有求必應的姐姐,每次只要說到霍書豪的問題,就跟個擰巴似的,不管她說什么就是擺出一副長姐的模樣,來教訓她。</br> 她知道光是靠賣慘博取安靜的同情肯定不行的,便試圖用親情說服安靜:“姐,你不心疼我,難道也不心疼咱爸媽嗎?咱爸一把年紀了,還要去工地那么危險的地方幫小工,你不心疼嗎?還有咱媽,每天去飯店幫別人洗碗擦盤子,一到冬天手就長凍瘡,你不心疼嗎?”</br> 安靜不假思索的說道:”我當然心疼了,不然我為什么這么省吃節用,就是希望可以早點存夠錢,讓爸媽過上好日子。可是我畢竟是個女人,身體又不好,我已經盡力了。”</br> 安晴一把的抓住安靜的手,激動的說道:“那好,現在就有個現成機會,只要你幫我,等我嫁給了霍書豪,咱們一家人的生活不就都可以得到改善了嗎?”</br> 安靜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她以前只是覺得安晴就是單純的對霍書豪著迷,沒想到,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安晴的喜歡已經變了味,原諒打得是這樣的主意。</br> 她將手抽了出來,警告道:“小晴,如果你打得是這個主意,我勸你還是適可而止吧。你們永遠都不會有結果的。”</br> 安晴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這句話,她雙目猩紅,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地握緊拳頭,咬牙反駁道:“有你這么說自己妹妹的嗎?我長得一點也不比王欣悅差,王欣悅能得到霍書豪的喜歡,我為什么不行?”</br> 安靜:“這還用我說嘛?你家世、樣貌、學歷、哪一點比得上人家?”</br> 安晴氣的一口老血哽在喉嚨,上不來,下不去,她深吸一口氣,冷著臉,問道:“好了我不想跟你說那么多廢話,我就問你一句,你幫不幫我?”</br> 安靜想也沒想的回答道:“我幫不了你。”</br> 聞言,安晴差點扭頭就走,不過為了能讓安靜幫她,她還是忍住了。</br> 安靜是知道她這個妹妹的,性子要強,知道剛剛話說直了,看著坐在床上黑著臉的安晴,解釋道:“小晴,我……”</br> 她的話沒有說完,被安晴接下來的行為嚇得連忙下了床。</br> 安晴猛的跪了下來去,紅著眼眶哀求道:“姐,求你了,你幫幫我吧?”</br> 安靜鞋沒有穿,光著腳站在地上,一邊拉著安晴的胳膊,一邊說道:“你快起來,有什么話起來再說。”</br> 安晴搖頭,“不,我不起來,除非你答應我,我才起來。”</br> 安靜無奈極了,“你先起來,我們慢慢說好不好?”</br> 安晴:“不,我沒有時間慢慢說了,姐,你就答應我好不好?我都給你跪下了,你還想我怎么樣?是不是要我去死?”m.</br> 安靜為難的看著安晴,“你這不是為難我嘛?我跟霍書豪交集又不多,我怎么去幫你?你太看得起我了。”</br> 安晴拉著安靜的手,把她的計劃一股腦的說了出來。</br> 安靜想也沒想的拒絕道:“不行,這絕對不行,我是不可能會答應你的。”說完,她抽出了被安晴拉住的手,然后坐會到床上去。</br> 剛準備上床繼續睡覺,就看到安晴突然站了起來,快速的走到她小小的書桌前,說是書桌,不如說是課桌。</br> 她疑惑的看著安晴,沒有說話,想要看看安晴到底要搞什么鬼。</br> 安晴回頭看著安靜,問道:“你真的不幫我?”</br> 安靜:“不是不幫,而是幫不了。”</br> “我知道了。”安晴像是在嘀咕一樣,接我拿起桌上的修眉刀,抵在喉嚨處,“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我去死好了。”</br> “等一下,你別沖動。”安靜焦急的喊道,再次站了起來,緊張的看著安晴,好言勸導,“你這樣對得起爸媽嗎?你想過他們的感受嗎?他們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你難道要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嗎?”</br> 安晴流著淚,“我也不想,可是我的心太痛了,沒有霍書豪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br> 雖然兩人鬧得動靜不大,但由于隔音效果太差了,安父和安母還是被吵醒了。</br> 安晴話音剛落,安母就走了進來,看都沒看兩人,先呵斥道:“你們倆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里吵什么?明天不用上……”</br> 安母話還沒有說完,在看到安靜光著腳站在地上,著急的走了過去,擔憂的斥責道:“靜兒,你怎么不穿鞋就站在地上,現在已經是冬天了,你體質本來孱弱,擔心著涼了。”說話間,拿著毛拖鞋放在了安靜的腳邊。</br> “媽,我沒事。”安靜雖然嘴上說沒事,但還是聽話的穿好了鞋。</br> 安母見安靜把鞋穿好了,才偏過頭看向安晴,剛想斥責安晴,在看到安晴抵在脖子上的刀片時,差點沒嚇暈了過去。</br> 雖然沒暈,但也嚇到腿軟了,如果不是安靜及時扶著她,估計就要摔倒在地上。</br> 她一手扶著安靜,一手扶著暈乎乎的頭,擔憂的看著安晴,“晴兒,你干嘛?你可別嚇媽,媽經不住你嚇。”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