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子謙靠在游輪的圍欄上,洛汐、杜懿軒、文景煥分別坐在椅子上。</br> 文景煥見沒人說話,忍不住詢問道:“兮寶是假的,薛雨晨也是假的,現在怎么辦?我們去哪里找兮寶?”</br> 杜懿軒沒有說話,而是看著翟子謙。</br> 洛汐煩躁的說道:“薛雨晨怎么知道我們的行動的?”</br> 翟子謙也想知道薛雨晨是怎么知道他們的行動的。</br> 一時間觀景臺里面的四人又陷入了沉默中。</br> 好一會兒,洛汐見翟子謙只是看著遠方,一句話也不說,心里沒由來的越發煩躁。</br> 煩躁他就忍不住發火。</br> “嘭。”他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視著翟子謙,“特么的翟子謙,你倒是說句話啊?這里沒有別人,能不能別端你龍城翟二爺的架子了?”</br> 翟子謙收回目光,回頭看著猶如炸毛獅子一般的洛汐。</br> 他緋唇輕啟,緩緩說道:“我已經讓風秦去查去了。”</br> 洛汐瞬間安靜了下來。</br> 翟子謙見洛汐安靜下來后,轉身繼續看著遠方。</br> 這個方向看過去,正是薛雨晨那個島的方向。</br> “……”</br> 寶貝,你到底在哪里?</br> 你知道我在想你嗎?</br> 你不在的每一天,每一分鐘,每一秒鐘,我沒有一刻不想你。</br> 你是不是也像我想你一樣,也在想著我?</br> 如果你也想我,就快點回來好不好?</br> 我不能沒有你。</br> 再找不到你,我會瘋的。</br> 快點回來好不好?寶貝……</br> ……</br> 另一邊。</br> 一艘正在不停行駛的游輪上。</br> 薛雨晨站在甲板上,眺望著帝都的方向。</br> 他的身側站著令卿云。</br> 令卿云跟他一樣,望著帝都的方向。</br> 兩人身后兩步左右的地方,站著薛丞。</br> 薛丞正在匯報海島上的情況,“三個小時前,翟子謙帶人闖入了海島別墅,我們留在海島上的所有人都被翟子謙帶走了。”</br> “如您所料的一樣,翟子謙他們已經知道醫院里的人不是謝小姐了……”</br> 聽完薛丞的匯報,令卿云一陣后怕,“還好你在碼頭安排了人,不然我們現在肯定被翟子謙一網打盡了。”</br> 沒錯薛雨晨并不知道翟子謙他們今晚的行動,只是通過碼頭上眼線匯報的情況,猜到翟子謙他們已經知道醫院里的謝兮兮是冒牌貨。</br> 所以才會跟蹤令卿云。</br> 在得到消息后,他就帶著謝兮兮從水路離開了。</br> 并且安排了之前那出戲。</br> 被翟子謙帶走的女人是之前在海島上照顧謝兮兮的那個女手下易容的。</br> 薛雨晨收回目光,“通知下去,加速前進,翟子謙估計已經知道那個兮寶也是假的了。相信以他的能力,很快就會查到我們離開的路線。”</br> 薛丞頷首道:“是。”</br> 接著轉身離開。</br> 薛丞離開后,薛雨晨又對令卿云說道:“一晚沒睡,去休息一下吧。”</br> 聞言,令卿云驚訝的看著薛雨晨,她們認識快五年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從薛雨晨嘴里聽到類似關心的話。</br> 果然心里有愛后,人都變得有人情味了。</br> 令卿云苦澀的想著,她很喜歡薛雨晨這樣的改變。</br> 可是他會有這樣的變化卻不是因為她。</br> 薛雨晨等了兩秒見令卿云只是呆呆的看著他,也不說話。</br> 他不悅的皺了皺眉。</br> 他不喜歡謝兮兮以外的女人盯著他,哪怕這個人是令卿云,他也不喜歡。</br> “我先去休息了。”扔下這句話,他沒有再停留,直接走了。</br> 令卿云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最后也沒有說出口,只是很小聲的說了一句,“晚安。”</br> 滿天之星。</br> 差不多天亮的時候,風秦終于回來了。</br> 翟子謙他們已經從游輪轉移到滿天之星別墅的客廳里來了。</br> 風秦恭敬的站在茶幾的對面匯報著調查的結果,“我們查了周圍所有的碼頭,并沒有發現薛雨晨的蹤跡,后來我們調取了薛雨晨海島的監控。”</br> “根據風雨恢復的監控視頻來看,薛雨晨是昨晚天黑后,乘坐游輪往南邊跑的……”</br> “南邊?”杜懿軒呢喃道,“薛雨晨該不會走水路回魔都去了吧?”</br> 風秦:“我也懷疑,已經讓人去追去了。”</br> 杜懿軒:“他都離開這么久了,怎么追得上?”</br> 風秦:“我還通知了沿路各個分部的人去追擊圍堵。”</br> 洛汐:“有結果沒有?”</br> 風秦搖頭,“目前還沒有任何結果。”</br> 翟子謙:“辛苦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br> 風秦邁步走到沙發上坐著,“再等等吧,不得到結果我哪里睡得著。”</br> 翟子謙又看向其他人,“天都快亮了,一晚上沒睡,你們去休息一下吧。”</br> 洛汐:“不知道兮寶的下落,也睡不著。”</br> 杜懿軒:“反正都等了這么久了,不差這幾個小時。”</br> 文景煥:“我也不想睡。”</br> 其實文景煥不是不想睡,而是大家都沒有去休息,他如果一個人去休息。</br> 不知道一會洛汐又該怎么整他了。</br> 為了不被洛汐整,他還是忍忍吧。</br> 聞言,翟子謙沒有再說什么,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br> 一時間客廳里又恢復了安靜。</br> 五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睡覺,就這么干坐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