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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栽贓嫁禍

    “李牧,你也看看,哈哈,春平君沒有辜負(fù)寡人的期許。”
    趙王偃的面色隨著心情的劇烈起伏而有些泛紅,精神似乎也好了許多,用力的甩了甩手臂,將手中的戰(zhàn)報遞給了一旁的郭開,示意郭開拿去給李牧瞧瞧,這一刻的他似乎腰板也挺直了幾分。
    趙國太需要一場大勝,同時春平君的戰(zhàn)績也給了趙王偃些許自信,那便是趙國沒了李牧,不是沒人了。
    郭開捧著戰(zhàn)報走到李牧的身前,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道:“將軍。”
    這一刻,腰板同樣直起來的還有郭開,那春平君可是他舉薦給大王的,此戰(zhàn)勝利也是他“謀劃”的,不然以春平君的能力,豈能如此輕易的“大敗”秦兵!
    李牧接過信件看了幾眼之后,便是拱手對著趙王偃建議道:“大王,當(dāng)責(zé)令春平君乘勝追擊,武城奪回雖可令邯鄲松一口氣,但能否奪回平陽這道門戶才是關(guān)鍵!”
    “寡人自然知曉,郭開,派人去催促春平君繼續(xù)攻打平陽,不惜一切代價!”
    趙王偃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躁動,看著郭開,沉聲的說道。
    “諾!”
    郭開目光微閃,拱手應(yīng)道,他很清楚,武城奪回是洛言動的手腳,想要再奪回平陽,那難度就太大了。
    除非洛言肯幫忙!
    趙王偃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了李牧,絕口不提剛才李牧所言的事情,沉聲的說道:“李牧,你舟車勞頓辛苦了,接下來還有大戰(zhàn)等著你,回去好好修整一二,至于你剛才所言,寡人考慮一二再給你答復(fù)。”
    若無春平君這場大勝,趙王偃也許會迫于形勢,答應(yīng)李牧所言之事,將趙國全部兵力交給他掌控。
    可現(xiàn)在,春平君讓他看到了希望。
    比起李牧這個外人,春平君更值得趙王偃信任,哪怕他們兄弟兩曾經(jīng)有矛盾,可終究是趙國的嫡系公子。
    有句話怎么說的。
    肉就算爛了,也只能爛在鍋里。
    李牧皺了皺眉頭,沉吟了片刻拱手應(yīng)道:“諾!”
    趙王偃如此說,先前的話無疑是白說了,不過春平君若是能穩(wěn)住平陽的戰(zhàn)事,擋住秦軍北上,那這部分兵力不給他調(diào)度也無妨。
    真與秦國交戰(zhàn),還是他北關(guān)的士卒用起來更加得心應(yīng)手。
    很快,李牧便告退了,他需要回去好好分析一下秦國兵力的分布,為接下來的大戰(zhàn)做準(zhǔn)備。
    ……
    李牧走了,郭開攙扶住了趙王偃,關(guān)心的詢問道:“大王,那李牧可有目中無人,令大王難看?”
    以他對李牧的了解,此人絕對不會拍趙王偃的馬屁,更不會順著趙王偃的想法做事,他只會做自己認(rèn)為對的事情,這本沒錯,可也得看人。
    趙王偃身為一國大王,不要面子的?
    “這老東西還是老樣子,呵~”
    趙王偃冷笑了一聲,隨后緩緩的說道:“他想要兵權(quán),好在你送來的戰(zhàn)報及時,不然寡人都不知道如何拒絕他。”
    兵權(quán)?
    兵權(quán)豈能都給李牧,沒了兵權(quán),哪有話語權(quán)?
    郭開腦袋很清醒,為了自己權(quán)傾朝野的美夢,頓時說道:“大王,這李牧其心可誅,本就手握北關(guān)三十萬兵馬,可無視大王威嚴(yán),若是大王再將剩余的兵權(quán)交給他,那趙國是姓趙還是姓李?”
    趙王偃目光一冷,旋即冷意收斂,緩緩的說道:“李牧無兒無女,倒是無需擔(dān)心這些,此話日后不必再說,何況,寡人并未給他,不過你所言也在理,讓春平君牽制他也可。”
    春平君身份足夠,若是此番將秦國擊退,在趙國的威勢足以鎮(zhèn)得住李牧。
    如此,也無需擔(dān)心李牧做大。
    郭開聞言,也不敢再多言,李牧無兒無女是個問題,但凡他有個后代,此番郭開就有把握離間趙王偃和李牧,甚至直接在戰(zhàn)后弄死他。
    卸磨殺驢!
    可趙王偃雖然忌憚李牧的兵權(quán),但并不擔(dān)心他有異心。
    這讓郭開有些無奈。
    想了想,郭開想提一提太子之事,可話到嘴別,他又憋回去了,這個話題只能讓王后倡姬來撒潑打滾,他說出來,有些不合時宜。
    再等等,等李牧走了……
    郭開心中暗道,此事事關(guān)他的未來,決不可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就連趙王偃不愿也不行!
    未來的趙王只能有一個!
    。。。。。。。。。。。
    秦軍,王翦所在的軍帳。
    洛言和王翦對坐下著圍棋,氣氛頗為融洽,兩人之間也接觸過不少次。
    洛言這個人有一個優(yōu)點(diǎn),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加上如今大秦櫟陽侯,當(dāng)朝太傅,秦王嬴政以及扶蘇的老師等等身份加持,王翦自然愿意與洛言交好,而不是得罪。
    哪怕不考慮自己,王翦也需要為王賁以及王離考慮。
    何況,王翦的情商也不是其余武將可以相提并論的,歷史上,能力和情商達(dá)到王翦這個級數(shù)的,極少。
    簡單點(diǎn)說。
    能力比王翦好的,腦子沒他靈活。
    腦子靈活的,能力一般。
    類似于王翦這種均衡的,實(shí)在太少。
    “啪嗒!”
    王翦緩緩落下一子,雙目看著棋盤,心中卻是盤算洛言的目的,尤其是樊於期那邊,現(xiàn)在明擺著就是一個局,至于要搞誰,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樊於期不過是一個將領(lǐng),要搞他無需花費(fèi)這么多人力物力,甚至讓所有人做場戲。
    剩余的人選就很明顯了。
    樊於期背后的人是誰?
    昌平君!
    昌平君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背后更有著一票楚系勢力,這方勢力在秦國根深蒂固,秦國后宮很多王后都是楚國的。
    當(dāng)年呂不韋也只能壓制昌平君,而不能將他抹除,可見他們的勢力之大。
    如今局面搞的這么大,莫非是嬴政不滿昌平君以及其身后的那些勢力?
    可如此,當(dāng)初又為何要將昌平君扶持上去。
    昌平君本身與嬴政也有親戚關(guān)系。
    局勢很亂很雜,且涉及到宮中隱秘,王翦不愿參合這類事情,武將參合這類事情太容易犯忌諱在,后果難料。
    真沉得住氣……洛言看著沉默不語的王翦,不由得開口道:“上將軍這步棋下的可真妙,我認(rèn)輸。”
    說完扔掉黑子,表示投降。
    “??”
    王翦聞言一愣,看著棋盤上難解難分的黑白兩子,一時間搞不懂洛言的意思了。
    這盤棋明明還可以下下去,洛言就這么投降了?
    洛言卻是輕笑道:“其實(shí)打仗和下棋同理,上將軍覺得呢?”
    “……”
    王翦心中一凝,一時間猜測起洛言的意圖。
    洛言卻沒有打啞謎,繼續(xù)說道:“就像這盤棋,明明沒輸,但我說它輸了,它也就輸了,此番兵敗武城,也是如此,上將軍可明白我的意思?”
    “指黑說白,傳言櫟陽侯曾在辯合上贏了名家當(dāng)代傳人公孫玲瓏,看來傳言不虛。”
    王翦緩緩抬頭,沒有執(zhí)著于這盤棋,反而看著洛言,緩緩的說道。
    “辯合,詭道罷了。”
    洛言搖了搖頭,說道。
    “當(dāng)世能在辯合一道上擊敗名家的又有幾人,櫟陽侯過謙了。”
    王翦開始扯皮,似乎不想和洛言進(jìn)行深入交流,尤其是關(guān)于昌平君的事情。
    洛言卻是直接逼迫道:“上將軍無需東扯西扯,在下明說吧,此戰(zhàn)便是為了試探昌平君是否有異心,當(dāng)年秦國北地失守被狼族入侵,老將軍戰(zhàn)死一事,后經(jīng)過調(diào)查,乃是秦國內(nèi)部出了奸細(xì),有能力和身份接觸到那一層次的人只有寥寥幾位。
    期間更有蛛絲馬跡指向昌平君和農(nóng)家。
    此戰(zhàn)昌平君極力舉薦樊於期,不得不防,所以我才建議大王這般做。”
    說著,洛言取出了那半虎符。
    王翦看著虎符,皺了皺眉頭,同時拿出了自己貼身的那半虎符,兩者完美互補(bǔ),宛如一體,玄黑色的金屬色澤配上金色的銘文,極為嚴(yán)謹(jǐn)。
    “若是樊於期并無異心,當(dāng)如何?”
    王翦抬頭看著洛言,沉聲詢問道。
    “將軍這盤棋下的很好。”
    洛言不答反問,將話題重新引到這盤棋上面。
    意思不言而喻。
    什么有沒有異心,這一戰(zhàn),樊於期沒有異心也得有異心,對錯洛言說了算。
    朝堂之爭,哪有什么對錯。
    站錯位就是錯誤!
    樊於期既然是昌平君一伙的,那留著他就是禍患,不如趁早解決了。
    何況,樊於期歷史上本來就是一個坑貨。
    葬送了十?dāng)?shù)萬秦軍,具體人數(shù)無從查證,只知道全軍覆沒。
    打不過李牧可以理解,被李牧全殲了,說實(shí)話,只能說樊於期會不會領(lǐng)兵打仗。
    歷史上趙括還能死撐一會呢。
    樊於期敗的那叫一個果斷和行為流水,甚至不給秦國支援的機(jī)會,大軍就沒了。
    就突出兩個字:離譜。
    洛言和樊於期接觸過后,發(fā)現(xiàn)他本質(zhì)上是個虎逼,頓時沒了試探的欲望,生怕玩下去,最終一發(fā)不可收拾,兵敗如山倒,尤其是李牧已經(jīng)歸來,真拉開陣仗打,到時候就不是洛言說演戲就演戲的了。
    王翦自然也聽出洛言栽贓嫁禍的意思,甚至對方還有意將自己拖下水,頓時眉頭微簇,不發(fā)一言。
    “樊於期當(dāng)年曾參與長安君成蟜一案,單單這一點(diǎn),他就留不得。”
    洛言緩緩的說道。
    頓了頓。
    繼續(xù)說道:“何況,上將軍不覺得秦國楚系的這人太多了嗎?大王讓我清除一部分,如只是尋常升遷,又如何有這般迅疾,甚至可以借此壓制住昌平君!”
    “老夫有些不明白,既然如此,當(dāng)初櫟陽侯為何不擔(dān)任相國一職,反而讓給昌平君。”
    王翦沉聲的詢問道。
    因?yàn)榕吕邸逖元q豫了一下,嘆息道:“當(dāng)初的我并不知道昌平君有異心,若是早知道他有異心,當(dāng)初說什么也不會將相國之位交給他,導(dǎo)致北地失守,老將軍戰(zhàn)死,北地民眾更是被劫掠無數(shù)。”
    說著,似乎有些痛苦,搖了搖頭。
    其實(shí)洛言也知道,當(dāng)初就算他擔(dān)任了相國之位,估計(jì)也改變不了局勢。
    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昌平君想要動手腳,如何能防?
    “有證據(jù)嗎?”
    王翦看著洛言,詢問道。
    “只有蛛絲馬跡,證據(jù),這種事情,如何會有證據(jù),若有證據(jù),昌平君如今焉能活著?”
    洛言冷聲道。
    昌平君莫非真有問題?
    王翦皺了皺眉頭,不過對方是否有問題似乎不重要了,嬴政都將虎符交給洛言,這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嬴政對昌平君也有些懷疑。
    大王都懷疑了,昌平君顯然失去了以往的信任。
    這已然足夠了。
    “櫟陽侯希望老夫怎么做。”
    王翦沉默了片刻,便是開口詢問道。
    洛言沉吟了少許,緩緩的說道:“找個莫須有的理由,將樊於期扣留,之后再找機(jī)會將其放走,讓他坐穩(wěn)畏罪潛逃的罪責(zé),事后,無需理會他,其余事情我自會安排好。
    樊於期不過是一枚棋子,我也不愿濫殺無辜,他若對秦國忠誠,自然會潛逃回咸陽,找我對峙。
    若不回,那便是有異心,自然也怪不得我了。”
    洛言這話不亞于給樊於期貼了必死的標(biāo)簽……王翦沉聲道:“如此一來,昌平君那邊你打算如何做?”
    “我覺得上將軍不會太想知道這些,這些涉及到朝堂的蠅營狗茍,雖然我也不喜歡,但為了秦國的未來,我也只能逼著自己去做。”
    洛言緩緩的說道。
    “對與錯老夫不去管,老夫身為秦國的將領(lǐng),只聽從軍令,至于其他,與老夫無關(guān)。”
    王翦看著洛言許久,隨后話鋒一轉(zhuǎn),嚴(yán)肅的說道。
    洛言聞言,嘴角一勾,旋即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遞給了王翦:“這是樊於期通敵賣國的證據(jù),也因此,導(dǎo)致桓齮將軍大敗!”
    至于這封信件,自然是洛言和郭開之間的密信。
    如今用這封密信污蔑樊於期,再簡單不過!
    王翦接過信箋看了一眼,眉頭忍不住跳了跳,忍不住又看了看洛言,要不是知道洛言不會背叛秦國,他都懷疑這通敵賣國的人是洛言了!
    “將軍不必這般看著我,我與郭開聯(lián)系是為了李牧,此人乃是大敵,想必上將軍比我更清楚李牧的領(lǐng)兵之能,比起戰(zhàn)場上擊敗他,我更喜歡從其他方面對付他,減少兵力損耗,那趙國可不像秦國這般團(tuán)結(jié)。”
    洛言看著王翦,笑道。
    王翦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說話了。
    洛言這廝不是什么好人,以后相處須得小心一些,別什么時候被對方賣了都不清楚。
    PS:談戀愛,泡妞,找女人,玩,永遠(yuǎn)和找老婆是兩回事
    懂的都懂~
    煩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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