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玨給徐彥凱打了電話,我把他手機要過來,開始在手機上打字。</br>
唐玉玨湊過來要看,我把手機屏幕往里一扣。</br>
唐玉玨抽了抽嘴角:“有沒有搞錯啊,這是我手機啊。”</br>
我咧開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br>
唐玉玨頓時長呼了一口氣:“桑柯你還是笑起來好看,以后多笑笑吧,這兩天你不動不說話真是丑死了。”</br>
我抬起頭,看向唐玉玨。</br>
也許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我改變了對唐玉玨的看法,在原本為他定的標簽——渣男前面,加上了一個字——偽。</br>
偽渣男。</br>
不是真的渣男,最起碼,唐玉玨從來沒有對我這么渣過。</br>
雖然說把我騙來X省差一點出了這樣的事情,也算是他無心之過吧,唐玉玨這些天為了彌補這個錯誤,整天在醫院里陪著我。</br>
算了。</br>
事情過去了,不要再想了。</br>
我在用手機打字的時候,注意到我這件病號服的袖口繡著一連串的英文字母,我以為又是誰love誰114之類的話,但是仔細一看,是“amomentaryslip”。</br>
看了兩眼,我發現我除了認識那個a,其余的倆單詞都不認識。</br>
唐玉玨見我開始看袖口發呆了,就問:“看什么呢,這么入迷?”</br>
我就把袖口上的這幾個英文單詞讓他看,在手機上輸入:“這是什么意思?”</br>
唐玉玨說:“估計是上一個病號繡上去的……不過你放心,這個醫院我查過了,絕對干凈衛生,這衣服全都經過清洗消毒的……”</br>
我打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打斷唐玉玨的話,在手機上輸入:“我是說,這英語什么意思?”</br>
唐玉玨湊過來看了一眼,讀出來:“a momentary slip……一念之差吧,我記得好像是,我幫你查一下啊。”</br>
我:“……”</br>
一念之差啊。</br>
我百度了一下,一念之差是a momentary slip ith serious consequences。</br>
當時我就把我的QQ網名改成了“a momentary slip”,頓時覺得高大上了許多。</br>
直到后來,我看見他把QQ名改成了“ith serious consequences”,我突然就覺得,我真的遇上了我男神,我的人生完整了。</br>
我還沒有在手機上把我丟qq的這件事前前后后寫清楚,徐彥凱就來了。</br>
唐玉玨起身叫了一聲:“徐隊。”</br>
徐彥凱這一次穿了一件休閑的寬大T恤,這件T恤寬寬大大,真的不是徐隊的風格,上面還印著英文字母……</br>
不過很巧的是,和我剛才讓唐玉玨看的袖口上繡的那個英文單詞一樣。</br>
我和唐玉玨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一笑。</br>
徐彥凱挑了挑眉:“笑什么?”</br>
唐玉玨比了一根手指,指了指徐彥凱身上的超大號的T恤:“這真不是徐隊你的style。”</br>
徐彥凱笑了:“這本來就不是我的衣服,是阿辰的,還有上回讓你穿的那雙鞋記得么?”</br>
我立馬點頭。</br>
那可是我的糟糕回憶啊。</br>
徐隊說:“也是阿辰的,哈哈,我都沒告訴過他。”</br>
唐玉玨:“……”</br>
我:“……”</br>
其實我很想問問這個阿辰到底是誰,不過現在說一句話可不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了,索性能省事就省事了。</br>
徐彥凱身后還跟著在火車站偶遇的那個叫小媛的姑娘,一雙眼睛靈動地撲簌著。</br>
小媛看見我就笑了起來,兩頰上的酒窩淺淺的:“桑桑姐,你怎么樣了?好點了沒有?”</br>
我點了點頭,用手機打字:“好多了,不用擔心。”</br>
徐彥凱和小媛都有點吃驚,唐玉玨解釋:“她暫時性失聲,我問過醫生了,是驚嚇過度,休息兩天就好了。”</br>
徐彥凱遞過來一個手機:“這是在那個面包車上找到的,你的手機。”</br>
手機屏幕已經裂了,幾次我都沒有開機成功,一直是黑屏的,索性就直接把手機卡摳出來,這個破手機直接丟進垃圾箱里了。</br>
唐玉玨摸著下巴:“有錢人。”</br>
我白了他一眼,直接從垃圾箱里撿起來扔給唐玉玨:“有錢人賞給你用了。”</br>
問候也問候過了,現在就輪到我問徐彥凱了。</br>
不過,還沒有等我在手機上打完字,徐彥凱就開口問我:“前一段時間你QQ號是不是被盜過?”</br>
我一愣,手下的動作停了下來。</br>
徐彥凱接著說:“我剛從公安局回來,警察問的結果就是從QQ號里得知的一些信息,知道你要在今天來G市,就來碰碰運氣。”</br>
結果,是他們碰到了運氣,我走了背運。</br>
“他們去年就先奸后殺過一個女孩兒,把人體器官賣到黑市上,算是慣犯,這次絕對不能輕判。”</br>
聽了這話,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br>
徐彥凱告訴我,他們的照片是從我空間相冊里復制下來的,然后PS了一下,再把照片打印出來,而那些我自己的信息,全都是我自己寫的。</br>
我記起來,原來有一次,在空間上轉發的那種很長的調查日志,被點名了,所以就花時間填寫了一下,順便轉發的時候再@幾個人。</br>
哎,看來,真不能什么話都在網上說。</br>
我現在能活下來,好好地有兩個腎和兩個眼珠子、一顆正在動力不竭跳動著的心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br>
唐玉玨這兩天沒什么事兒,就整天跟我一起呆在醫院的病房里。</br>
因為唐玉玨的手機是雙卡的,所以我就先把自己的手機卡放進他的手機里了,剛剛放進去,就接到了我媽的電話。</br>
我沒動。</br>
唐玉玨說:“接電話啊。”</br>
我指了指自己的嗓子。</br>
唐玉玨說:“誰,要不然你讓我接,我跟她說。”</br>
我比了一個口型:“我媽。”</br>
唐玉玨說:“那算了吧。”</br>
我猶豫了有兩秒鐘,我在想發生的這件事情要不要給我媽說,跟我媽說了我媽肯定要擔心死了,但是我現在已經沒事了。</br>
就在我猶豫的這幾秒鐘,那邊電話已經斷了。</br>
我就趕緊給我媽發了一條短信:“媽,我現在在G市旅游呢,不是說了嗎,現在接電話要長途加漫游。”</br>
我看準了我媽比較節儉,這樣一說,她就絕對不會再打過來電話了。</br>
果然,我媽給我回復了一條短信:“說的讓你到了酒店給我回個短信,都過了兩天了,你要嚇死你媽。”</br>
我回復:“我哪兒敢啊。我玩的高興給忘了,我現在好好的呢。”</br>
唐玉玨在一邊看著我發短信,說:“謊話編的可真溜。”</br>
但是,下午佳茵打過來電話的時候就沒有這么好糊弄了。</br>
第一次我也是把電話給佳茵掛斷了,發了一條短信:“我到啦,好得很,現在玩的開心噻,晚上給你們傳照片,我在這兒長途加漫游就不接你電話了。”</br>
結果兩分鐘后佳茵又打過來了電話。</br>
我看著不斷閃爍的手機屏幕,心里嘆了一口氣,把手機遞給唐玉玨,做了個口型:“幫我接。”</br>
唐玉玨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直接接通電話了電話,而我找到紙筆,開始在紙上寫字。</br>
因為按的是揚聲器,那邊佳茵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打電話不接,連短信也不回,你這真是游山玩水去了,把我們都忘腦后了。”</br>
我一愣,在紙上寫:剛剛發了一條短信沒收到?</br>
唐玉玨沒等我寫完就說:“剛剛給你發了一條短信沒收到?”</br>
那邊佳茵明顯是頓了頓:“請問你是……?”</br>
這要是解釋起來就麻煩了,我趕緊在紙上寫:說你是程煜。</br>
唐玉玨說:“我是程翌。”</br>
我:“……”</br>
佳茵:“……”</br>
唐玉玨捂著話筒問我:“那個字兒念什么來著?你也不知道注上拼音。”</br>
我擺了擺手,在紙上寫:照實說吧。</br>
唐玉玨就把我這件事兒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最后補上一句:“驚嚇過度失聲了。”</br>
佳茵問:“這位先生你開玩笑呢吧,桑桑有程煜跟著。”</br>
唐玉玨看向我,我在紙上寫:程煜家里有事兒走了。</br>
佳茵還是不肯相信,我就在紙上寫:你的例假時間跟我錯兩天,是8號。</br>
唐玉玨看見這句話的時候哭笑不得,但是還是一字不差地念了出來。</br>
那邊佳茵一下子尖叫起來:“你真是桑桑?!那你現在怎么樣了?!我這就坐車過去!”</br>
我在紙上寫:我過兩天就回去,不用來了。打電話過來有什么事兒?</br>
唐玉玨問了之后,佳茵回答:“哦,期末考的時間定下來了,是下下周,還有一個星期的復習時間。你的考試科目我問過雪兒了,要考六科,是……”</br>
我一聽就差點翻白眼,也沒顧上自己說不出話來,直接就張嘴開始無聲地抗議:“六科?!不是吧,真是把我們當超人了,一個星期要背六本書?!”</br>
唐玉玨說:“沒什么事兒了,她需要打針吃藥了。”</br>
佳茵說:“謝謝你啊,好好照顧桑桑,回來我請你吃飯。”</br>
唐玉玨抽了抽嘴角,掛斷了電話。</br>
不過,既然是佳茵知道了,溫溫和雪兒也就相當于都知道了。</br>
半個小時內,唐玉玨幫我接了三個電話,從剛開始的和顏悅色好聲好氣,到最后惡聲惡氣地恨不得剛剛接電話就掛斷。</br>
最后,他終于發飆了:“我應該把第一次說的話全部錄下來,好應付你這三個朋友!為什么她們問了一遍還要問一遍啊。”</br>
我極力地繃著嘴不笑出聲來。</br>
到晚上要睡覺的時候,佳茵給我發過來一條短信:“剛剛收到你下午的短信,現在編謊話挺溜了。”</br>
我真是哭笑不得了。(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