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對于女人,有兩種人是不可忽視的,或者說是刻骨銘心的。</br>
一種是帶給她初戀的,一種是奪走她初夜的。</br>
桑柯十分幸運也十分不幸的,是同一個人,而程筱溫,是兩個人。</br>
前者,帶給她光,當(dāng)時就算是提到他的名字,都會覺得是陽光一樣溫暖。后者,是惡魔,恨不得撕碎的惡魔。</br>
晚上回寢室給佳茵帶了飯,出來后就接到顧青涼的電話,程筱溫挺意外的,她以為在上一次遇到虞澤端那件事情之后,顧青涼不會再聯(lián)系她了。</br>
接通電話,顧青涼說:“我在你學(xué)校門口,東門。”</br>
程筱溫問:“有什么事情么?”</br>
顧青涼說:“見面說吧。”</br>
程筱溫?fù)Q了一件看起來比較輕松的衛(wèi)衣,拿上書先去了一趟圖書館,才到東門。</br>
學(xué)校門口停著一輛加長的私家車,就連門衛(wèi)都站在門口向外看,程筱溫經(jīng)過的時候聽見門衛(wèi)嘖嘖唇:“豪車啊。”</br>
不用想,這車肯定是顧青涼開來的。</br>
上了車,顧青涼吩咐司機開車:“去XX飯店。”</br>
顧青涼對程筱溫說:“XX飯店的幾個招牌菜都很有特點,我吃了一次就愛上了。”</br>
程筱溫說:“我已經(jīng)吃過晚飯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說吧。”</br>
顧青涼挑了挑眉:“直接說顯得我多貪得無厭啊,禮尚往來才好辦事。”</br>
既來之,則安之。</br>
程筱溫也一直秉承著這樣的信念,才從程家一步一步走過來的。</br>
只不過,程筱溫沒有想到,在顧青涼定的包廂里,還有其他人,或者說,這就是顧青涼故意帶她來的。</br>
顧青涼為首,向坐在主位上一個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暴發(fā)戶敬了敬酒,話語中,程筱溫也基本上聽明白了,是為了一個幾千萬的合同,因為顧青涼的顧家要在C市發(fā)展,所以急需一些外部的資助,這一次飯局,就是為了釣魚上鉤。</br>
果真是飯局,吃飯設(shè)局,從小到大,程筱溫參加過的飯局也不少了,所以對這種事情也就見怪不怪的。</br>
那個帶著拇指粗金鏈子的暴發(fā)戶指著程筱溫問:“這個美女是……?”</br>
顧青涼一笑:“我親姐姐,長得漂亮吧。”</br>
程筱溫臉上沒有帶笑,冷冷地一哂,就想要直接站起來甩手出去,被顧青涼在下面拉住了衣袖:“好姐姐,幫個忙,這事兒都快成了。”</br>
程筱溫扭過頭,看著顧青涼一張白凈的小臉上懇切的目光,點了點頭。</br>
她不是狠不下心來,只不過她覺得,面對一個像她的曾經(jīng)的女孩兒,狠不下心來。</br>
程筱溫表面上冷,但是實際上,心里柔軟的地方有很多,稍不留神觸碰到,就會有惻隱。只不過,一些很柔軟的地方,也在這樣日復(fù)一日里,被磨的漸漸硬實了。</br>
暴發(fā)戶忽然站了起來,端著酒壺就過來了,給程筱溫的酒杯滿上:“來,敬這位美女。”</br>
程筱溫喝酒從來都不含糊,為了給足了顧青涼面子,所以她仰頭喝了,照底亮杯。</br>
暴發(fā)戶眼前一亮,直夸好酒量,說著就又給程筱溫倒了一杯。</br>
程筱溫這樣喝了三杯,再加上顧青涼在一邊的推波助瀾,暴發(fā)戶就把合同給簽了,顧青涼檢查了一下合同確實簽的完好,才放心地放下。</br>
合同簽好了就可以撤了,但是程筱溫感覺身上越發(fā)的熱,這感覺實在是不對勁,看向坐在對面的暴發(fā)戶,才知道,剛才那酒被下藥了。</br>
顧青涼的當(dāng)然也注意到程筱溫的異常了,臉越來越紅,用吐氣如蘭來形容真是最好不過了,她就裝模作樣地問暴發(fā)戶:“你下藥了?!”</br>
暴發(fā)戶笑了笑:“一點啦,留下這個小妞兒,合同上我再加一千萬,爺我看上一次不容易。”</br>
程筱溫開始有一些昏昏沉沉的了,腦子開始不聽指揮,渾身燙的都快要燒起來了,體內(nèi)的火更是一點點灼燒起來。</br>
這種感覺真是要難過死了。</br>
程筱溫想起來,第一次喝酒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火辣辣的酒液順著嗓子灼燒著喉嚨,灼燒了一路,嗆的眼淚都出來了,那個時候張岷樹就說:“你是想要醉死啊,喝這么急干什么。”</br>
有時候,程筱溫就在想,張岷樹真不是一個好人,抽煙喝酒都是他教會她的,可是偏偏這個人,對她很好,好得很。</br>
就像上次在私房菜館和周小柔吃飯的時候,無意中提起張岷樹的名字,程筱溫都覺得心里抽的一下地疼。</br>
在漫漫長夜里,他曾經(jīng)是程筱溫面前的一束光。</br>
而現(xiàn)在,程筱溫看著面前的人,好像就是曾經(jīng)的那個人,看不真切了,有點恍惚。</br>
“岷哥?”</br>
顧青涼聽見程筱溫的這句話,恨得牙都癢癢了,她原本是想要打電話給張岷樹過來,看看他前女友究竟成了什么樣子,可是現(xiàn)在,她忽然就不想了,做個半好人還不如做個全壞人。</br>
她抬手就把程筱溫推向前面的暴發(fā)戶身上,因為藥效已經(jīng)開始發(fā)作了,程筱溫神志不清,完全沒有力氣抵抗了,任由暴發(fā)戶在程筱溫身上上下其手。</br>
恰在這個時候,顧青涼的手機響了,是唐玉玨打過來的:“顧青涼,溫溫在哪兒?!”</br>
顧青涼笑了笑:“被下了藥,現(xiàn)在正水深火熱呢。”</br>
那一邊,唐玉玨直接一拳砸在了出租車的車窗玻璃上,直接從錢包里甩出錢給司機,對顧青涼吼:“顧青涼你他媽的有病啊,別亂來聽見沒,要不然我讓你后悔來這個世上!”</br>
顧青涼忽然想起來顧青城給她的忠告,凡事不要玩兒的過火了,過了就不好收場了。是,顧青城的目標(biāo)不是程筱溫,程筱溫只是一個棋子,如果棋子廢了,那就沒有用了。</br>
所以顧青涼想了想,給唐玉玨說:“XX飯店,三分鐘內(nèi)你過來,要不然有你后悔的。”</br>
顧青涼讓幾個保鏢進(jìn)來,把那個已經(jīng)快要喝成一灘爛泥的暴發(fā)戶往邊上一推,指了一個保鏢:“過來,你扶著她,下樓,在飯店門口等唐七少。”</br>
程筱溫已經(jīng)完全神志不清了,一直往保鏢身上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保鏢又不敢動,只好詢問顧青涼:“能不能……”</br>
顧青涼直接說:“敲暈吧。”</br>
保鏢緊接著一個手刃橫在程筱溫的頸側(cè),然后輕松地將程筱溫扛在肩膀上,下了樓。</br>
顧青涼沒有下樓,就站在包廂的窗戶前,看著飯店前的一片幽幽空地。</br>
保鏢在飯店門口,等了不到三分鐘,唐玉玨就來了。</br>
因為在下了立交橋又堵車,唐玉玨看著前面的一條長龍,直接下了出租車一路飛奔過來的,這個時候他心里是恨自己的,好像因為能力不夠,總是讓程筱溫陷入這種或者那種的困境,卻總是晚一步遲一秒。</br>
還好,還沒有到最晚的時候。</br>
XX飯店門口,唐玉玨直接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來,裹住程筱溫,打橫抱起來攔住一輛出租車,小心翼翼地把程筱溫放在后座上,就好像是看著自己心尖上的人。</br>
他轉(zhuǎn)過來,問幾個保鏢:“顧青涼呢?”</br>
保鏢都沒有回答。</br>
唐玉玨勾了勾唇角:“去告訴你家主子,就說讓她以后避著我唐七少走,不信的話,讓她盡管試試看。”</br>
唐玉玨向司機報了自己家里的地址,可是,等抱著程筱溫到了家門口,才發(fā)現(xiàn)身上的錢包和鑰匙全都落在出租車上了。</br>
我靠。</br>
這下想去住酒店也沒辦法去了。</br>
這個時候程筱溫已經(jīng)暈暈乎乎地醒了,但是藥效還是沒有消,柔軟的身體蹭著唐玉玨一會兒就生理反應(yīng)了。</br>
唐玉玨咬牙忍著,一邊把程筱溫兩只手拉下來:“乖,別亂動啊。”</br>
程筱溫手背唐玉玨拉著,直接臉就湊上來了,唐玉玨倒抽了一口氣,真想就近找個酒店就把事兒給辦了。</br>
但是現(xiàn)在這算不算是乘人之危呢?程筱溫現(xiàn)在都認(rèn)不得他是誰吧。</br>
唐玉玨掰正程筱溫的臉,抵著她的額頭:“看著我溫溫,你說我是誰?”</br>
程筱溫醉眼迷離,看了唐玉玨一會兒,搖頭,再搖頭:“不知道。”</br>
要不要這么誠實啊。</br>
唐玉玨真是無語了,招手上了一輛出租車,報上了他大哥唐左昱家里的地址。</br>
在出租車后座上,程筱溫還是一個勁兒的往唐玉玨身上蹭,唐玉玨簡直是欲哭無淚,現(xiàn)在不止是程筱溫欲火焚身了,連湯勺也欲火焚身了。</br>
程筱溫嘔了一聲,唐玉玨知道她是酒勁兒泛上來了,就趕緊喊司機停車,但是還沒來得及停車停穩(wěn)了,程筱溫已經(jīng)趴在唐玉玨身上吐了出來。</br>
唐玉玨撫著程筱溫的后背,對前面的司機說:“別嚎,一會兒少不了你的洗車錢。”</br>
到了唐左昱公寓樓前,唐玉玨給他大哥打了個電話:“大哥,我現(xiàn)在在你樓下,幫我下來付下車錢。”</br>
唐左昱正在逗兒子玩兒,接到這個電話,就拉著兒子坐電梯下來,他其實挺奇怪的,覺得老七這段時間有點不正常了。</br>
但是看到車外,唐玉玨懷里護(hù)著的一個長發(fā)女人,就明白了。</br>
唐七把這個女人抱在懷里的那種眼神,好像是看著他自己的唯一。</br>
唐玉玨看到唐左昱下來了,就一下子打橫抱起程筱溫,大跨步走過去:“大哥,你付車錢,我先上去了。”</br>
唐左昱的兒子最喜歡唐七少這個小叔了,見了唐玉玨就特別興奮地跑過來拉唐玉玨的褲腿,正好就在他大腿的地方,唐玉玨側(cè)身避開,叫:“大哥快來管好你兒子啊,我真受不住了。”</br>
在電梯上,唐左昱一把拉過兒子抱起來,就問:“老七,到底怎么回事?”</br>
唐玉玨說:“一言兩語說不清楚,大嫂在家沒有?等上去了讓大嫂幫著給她換身衣服,剛才吐的一塌糊涂。”(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