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我們只教三次,若三次你學不會,那不能算我們失信。”到了演武場,羅霄門的弟子,這般和江余說著,這句話他們已經(jīng)不是說第一次了。
“不用三次,一次就夠了。”江余笑吟吟的說道。那幾個弟子互相看了看,心中不由得都腹誹起來,心說他們練習本門的劍技,都是練了幾十年的才有成就,才敢說一個會字。他們其實早就想好了,三遍教過后,對方能學會那才是見鬼,最多讓對方學點皮毛也就是了,這也是他們?yōu)槭裁锤矣诎驯鹃T絕技傳授給外人的一個重要原因。如今這人不識好歹,竟然說一遍就可以學會,實在是太過狂妄了。
“那我們也正好省時間。”羅霄門的弟子沒好氣的說道。
幾個弟子商量了一下,其中的一個站了出來,道:“讓我來吧。”說罷他走到空蕩蕩的演武場的中心,對江余道:“第一套劍技名喚金陽劍法,我且練一遍你看!”那弟子揮舞手中的寶劍,開始了他的演練。
江余看著場內(nèi)的練劍,而羅霄門的弟子,則多數(shù)都看著江余。和他們期待的不太一樣,江余不是瞪眼看著怕漏掉任何一招,而只是很普通的看著,時不時的還側目看看別處,完全是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
“這家伙到底怎么想的?”羅霄門的弟子,心頭都不太明白。但很快,他們就轉過彎來了,像江余這樣擁有天壽果的人,想要幾門厲害的劍技,在這師月城里的話,并不太難。
“八成是這家伙知道自己有錢了,就對我羅霄門的劍技看不上眼了吧?”幾個羅霄門的弟子,都這樣想著,可他們心頭并不憤恨,反而覺得這樣也好,快點練完了事,他們也輕松。
其實江余并非沒有認真看那人練劍,只是似江余這種水準的劍者,對劍技的外在招式已經(jīng)不在意了,他看的更多的是,乃是劍技本身的內(nèi)在價值。那人念的口訣,江余都記得清楚,眼見一套金陽劍法用盡,江余輕輕鼓了鼓掌,微笑卻沒說什么,心里卻有那么一點點納悶,心說這弟子練的熟練,并不敢附加靈氣,但也看的出來,這套劍技威力強大,若丟去八荒九島,那也可以稱的上是絕頂?shù)膭剂耍皇墙嘤X得這劍技好像欠缺點什么,也就是欠缺的這么一點,讓它沒辦法成為更高一層的劍意。江余心里不由得為此而大叫可惜。
羅霄門的人只想快點結束,江余學不學會他們才不管,場內(nèi)的人已經(jīng)換了,另外一個人上去,也抽出劍來,道:“我練的這套劍技,名喚明月劍法!”他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練了,和剛才的那人一樣,一邊練劍,一邊念出這劍技的口訣,以及靈氣驅(qū)使的方法。和金陽劍法的陽剛不同,這套明月劍法顯得很是陰柔美妙,十分具有觀賞性。沒用多一會兒,一套明月劍法,也已經(jīng)練完。
“上仙,你學會了么?”羅霄門的弟子完成了“任務”,看著江余,略帶譏諷的口吻問著。
江余卻是沉吟不語,他還在回想著剛才的兩種劍技的口訣,眼看江余不言不語,羅霄門的弟子互相看看,道:“估計看傻了,算了,咱們也算功德圓滿,走了走了!”這伙人便要離去,卻見江余忽然一縱而起,一柄長劍破空已經(jīng)落在他的手中,而后就見江余在演武場之中開始了舞劍!
單純論劍技,江余的劍技已臻化境,所以他舞的招式看上去都極為飄逸而神妙,讓用劍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是用劍的高手。這些羅霄門的弟子也不傻,只是不經(jīng)意瞥了一眼,便再也離不開了。
江余揮劍,再揮劍,劍招如狂瀾,似驚濤,一氣呵成,似是練習不知道千萬遍一樣。
“這是什么劍技……”
“像是金陽劍法!”
“不,好像是明月劍法!”
……
羅霄門的弟子一下都看傻了,因為江余現(xiàn)在舞的劍技,看上去既像是金陽劍法,又像是明月劍法,可若細論的話,兩者皆不是,但他們看得出來,江余的舞的這套劍技就精妙程度而言,遠勝他們傳授給江余的那兩套劍技。
“師兄你在門內(nèi)的資歷深,你見過這套劍技么?”幾個弟子,問著最年長的師兄,可他們的師兄也是搖頭,道:“我從沒見師尊會這套劍技。”
江余一套劍技練下來,酣暢淋漓,心中大喜不已,羅霄門的人練了兩套劍技出來,而在他看來,這兩套劍技乃是相輔相成,陰陽并生的存在,單獨拿出來一種的話,都和劍意差那么臨門一腳,而兩者糅合,經(jīng)過江余這個劍技大師的組合,已經(jīng)可以稱呼為一種劍意了。這種創(chuàng)造,絕對不是羅霄門這些閱歷和天資都平平的弟子所能體會的。
“恭賀主人獲得一種新的劍意。”劍靈沒有現(xiàn)身,在天泣之中恭賀江余,江余的每一次進步,她都是極開心的。而凌波清仙也目睹了江余如何領悟新的劍意出來,心中不由得感嘆,師兄不愧是玄天奇人,有著她不能比擬的天資和靈慧,心中對江余更是欽佩不已。也和劍靈一起,說了幾句恭喜的話。
“這劍意叫什么好呢?他來自羅霄門,叫羅霄劍意么?太難聽了。”江余問著心中的劍靈,還有凌波清仙。
劍靈一撇嘴,道:“起名字這種事情我不在行。”說的時候,還不忘看看凌波清仙。凌波清仙沉吟了一下,道:“這劍意陰陽兵圣,剛柔并濟,攻防一體,為實厲害。既然原來的劍技之中已有日月之意,師兄何妨就叫這劍意為日月同輝。”
“日月同輝……好啊,就叫這個!”江余確定了下來劍意的名字,很是高興。而這個時候,羅霄門的那些人,也都湊了上來。
江余看了看他們,道:“有什么事么?”
那為首的弟子想了想,一拱手,道:“不知閣下所用的劍技名稱為何?”
江余聞言,道:“為什么我要告訴你們呢?”
“這……”那群羅霄門的弟子都愣了,沒想過江余回答這么干脆。
那為首的弟子自然不肯放棄,上前一步,道:“閣下所用的劍技看樣子,和我羅霄門的劍技風格十分契合,閣下莫不是偷學了我派的劍技。”
江余聞言,哈哈一笑,道:“笑話,你們一邊說我偷學了你們的劍技,一邊又不知道我用的劍技名字是什么,你們還敢更荒誕一些么?”
那幾個羅霄門的弟子面面相覷,他們沒辦法反駁江余的話,因為江余的劍技看上去風格像極了羅霄門的劍技,可是若是說是羅霄門之中的哪種劍技,他們又說不上來。
眼看著他們發(fā)呆,江余嘆了口氣,道:“算了,看在我高興,就大發(fā)慈悲的指點你們一下好了,我用的劍技,其實就是你們傳授給我的金陽劍法和明月劍法的結合。在我看來,這兩套劍技更像是原本就是一套劍技硬生生給拆成了兩種,為了方便你們學吧,哈哈……”
江余說完這些話以后,轉身就走了,只剩下幾個羅霄門的弟子在原地發(fā)呆。
“這家伙好可惡,偷學咱們的絕技不說,還如此張狂!”
“就是,什么他剛學的,剛學的怎么會練的那么熟練!分明是練過千百次了!”
……
幾個弟子自然是在背后說江余的不是,而只有他們的師兄一直沉吟不語,愣在當場。
“師兄,你怎么了?”幾個弟子罵了江余半天,才發(fā)現(xiàn)他們師兄的異常,故而都過來問。就見他們的師兄愣了好久,忽然喃喃道:“他說的是對的。”
“師兄,你在說什么啊,什么他說的是對的?”幾個弟子都有些不明白的問他們的師兄。而他們的師兄咳嗽了一聲后,道:“我是師父的真?zhèn)鞯茏樱S多事情你們不知道,我卻知道。咱們羅霄門的開山祖師,以一套天虛劍法縱橫無對手,開創(chuàng)了我派幾千年的歷史。可是這天虛劍法的修煉條件十分苛刻,修行的人需要有極豐富的經(jīng)驗,還有極高的天資才行,可是這種人并不是哪里都有,開山祖師亡故之后,這天虛劍技只傳了三代,就失傳了。”
“師兄,這些事我們都知道啊。”那幾個弟子有些不太明白他們師兄為什么忽然提這件事。他們的師兄搖搖頭,道:“后面的你們就不知道了,傳到第三代宗主云溪真人的時候,他門下弟子竟無一人能練這天虛劍技,云溪真人不愿這劍技徹底失傳,就將這劍技拆成了兩部分,就是金陽劍法和明月劍法,只希望我羅霄門的后人之中,能有人將這兩種劍技糅合,恢復天虛劍技的昔日神采,只是……”他嘆了口氣,當然意思很明確的了,如今羅霄門之中,無人能做到。
“師兄的意思是,剛才的那個人,竟然在看過金陽劍法和明月劍法后,就領悟天虛劍技么?這怎么可能?”
羅霄門的弟子,都瞪大了眼睛,完全不信,以他們的認知,這近乎荒謬。可除了這一點以外,他們又找不出別的理由來。
wap.xbiqug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