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和云清,坐在一個土丘上,開始了邪教大業的制定,一個看似兒戲的決定。
首先要確定的,是這個教派的名字。
“我沒起名字的天分,師姐你是干這個的,你想個名字好了。”江余想了半天,也沒什么合適的。其實類似天極劍宗什么的名字,他也會起,但總覺得那不該是一個邪教該有的名字。
云清捏著下巴,想了半天,道:“我看不如叫人人有功練,人人可成仙神教吧。”
“啥?”江余側目看向云清,滿目的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
“別這么看著我嘛,這個名字不好么,直接突出了主旨。三王院和五蘊道可以蒙騙那么多的人,我想最主要就是利用人們對仙神的恐懼,而咱們要弄的就是要宣傳所有的人都可以成仙,包括最普通的凡人,利用人們的欲望來克制他們內心的恐懼,這是最好的辦法。”
江余心說云清這話說的很有道理,對付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欲望了,可是這個名字也太長太奇怪了,江余也不避諱,直接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云清撓了撓頭,道:“是啊,聽起來是很怪的樣子,不過這只是咱們內部這么說,對外么,我想想,就叫人仙教好了。雖然名字不怎么好聽,但起碼是突出了主旨啊。”
江余聽了這個名字,道:“的確不怎么好聽,不如叫雪仙教吧,咱們畢竟是雪漫大陸出來的,以雪為名如何?”
云清聽了,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就叫雪仙教吧。這幾天,反正也出不去,我就現在這里好好想一下,這邪教怎么弄,不過可要事先說好。真的弄出動靜來,到時候要是三王院和五蘊道的人來找我的麻煩,你可要替我撐腰,否則就我這點修為,估計兩天不到就滅教了。嗯……本教主就封你做本教的大護法吧。”
江余聞言,道:“這都好說,你就放開手腳折騰就是了。”
江余和云清開始制造一些唬人的教義、以及門派門規,還有那子虛烏有的教派歷史。江余將自己從劍靈那里知道的一些過去的近乎神話的故事,也都說給了云清聽,而云清發揮自己的職業特點,將那神話中的故事九真一假的把自己的教派也摻了進去。她便說自己乃是帝泓的后人,憐愛世人,為了拯救飽受苦楚的蒼生而存在。
江余和云清在這邊開發他們的想象力的時候,那邊魅兒則帶著眾女尋找她們的住處。這幾個人的到來,雖然人不多,但因其出眾的外貌,和出塵的氣質,很快就吸引了許多女子的注意。而她們很快就都意識到,這些女子是江余的女人。不由得都暗暗稱奇。
江余和云清聊了很久很久,把一個邪教的基本構架都商量出來了。
江余捏著下巴道:“差不多了,邪教也就這樣了,我覺得比三王院和五蘊道更有檔次,若說唬人的話,就是那些修行的人,也差不多能騙到了。”
云清也點了點頭,卻忽然啊呀驚訝的出聲。
“怎么了,有哪里不對么?”江余好奇問道。
云清搖了搖頭,道:“我忘了一個最關鍵的事。”
“什么?”江余納悶道。
“咱們宣傳的是人人有功練,人人都能成神成仙,可是人和人之間,畢竟是有差別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適合練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練功。如果有人質疑,那該怎么解釋呢?”云清這般說道。
江余一笑,道:“這還不簡單,你就說他對圣教的崇信還不夠不就行了,邪教不都是這么干的么?”
云清搖搖頭,道:“這樣固然可以,可是畢竟是不能練功的人居多,或者說能短期內就見到練功效果的人很少。有的功法,有的人三兩天就能練會,而且有效果,而有的人,十幾年才可能有點起色。這區別太大了。”
江余聽了,點點頭,道:“的確是個問題,新教派就是要有驚人之處,才好推廣。”江余想到這里,看著遠處的稻田,直接飛縱過去,抓了一把回來,交到云清手上。
“這是什么?”江云看到江余交到她手上那看似稻谷的東西,微微一怔。
“你嘗嘗看。”江余笑著說道。云清看了一眼江余,將那稻谷撥開,咬了一口嘗嘗,眉頭一蹙,道:“味道一般啊。”
江余聞言哈哈笑,道:“當然啊,它還是生的,加工后才非常好吃。”
“你讓我吃這個……”云清剛想問為什么,便覺得自己的丹田之中靈氣浮現,身體似乎都一下輕了,原本有些擁堵的脈絡,在一瞬間,竟也疏絡了許多。
“這……怎會有這樣的東西。”云清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江余仰面四處觀望,同時道:“你沒發覺,這里的植物和樹木,都要比外面的大很多么,所蘊含的靈氣也要多很多很多。”
“哦?”云清隨著江余的目光四處看,驚喜道:“原來是這樣,嗯……看來我有必要在這里種上幾畝檳榔樹,那味道應該很好。”云清哈哈笑著。
江余道:“我給你的,是仙谷,是這里的特產,我相信即便是那些身體資格不夠的,吃了這個,應該也會有很大的改善,練功也會有成效。立竿見影,信眾不愁不多。”
云清點點頭,道:“有這個東西,的確事半功倍,不過我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怎么?”江余側目問道。
云清想了想,道:“成立教派,我可是獨木難支,你需要給我一些人,一些值得信任的親信。這里的女人都是你救回來的,而且對神武宗,還有三王院五蘊道都抱有恨意,應該是值得信任的人。”
江余一攤手,道:“你喜歡的話,可以隨便挑啊,不過必須要她們本人同意,你才可以帶她們走啊。”
云清見江余松口,便道:“這個容易。若沒這點手段,我想教主也當不安穩。”
一切商定,又聊了幾句,云清便是著手去干了。而江余則尋地方繼續練功去了。玉冰塵他們過來,江余固然高興,可他清楚,如今以他所處的環境和他背負的責任,高興一會兒也就夠了。
江余的功法這些天來,已經到了靈水境巔峰,已經開始要準備向靈溪境進發了。按照雪漫大陸的標準,靈水境是一個合格的修士的開始,而靈溪境則是進階為高手的代表。而在這里,八州九島的世界來說,靈溪境,不過是天才少年們不到二十歲就可以挑戰的等級。而不到三十歲,就滄海境的人,在八州九島之中,也不算什么新鮮事。所以在別人看來,江余這個年紀,有這個修為,真的是太普通不過了。
江余修煉了一番后,正打算再四處看看的時候,發覺紅柔竟然來了。而江余也才意識到,仙境之中已經到了夜晚了。
“主人,左執事來了,說有急事要見你。”紅柔到了江余面前,低聲說道。
“左執事?他來做什么?”江余清楚,左執事乃是牧云城掌管守備的人。平時一般的會議,是不用叫上他的,因為談論的多半都是和年貢有關的,這個基本和左執事管的事情不相干。所以左執事實際上是很少見江余的。
“不知道,看樣子很急。”紅柔說道。
“好吧。”江余點點頭,在紅柔的幫助下,整理了下衣裝,出去見左執事。
左執事早就在江余的書房里了,江余假裝打了個哈欠,似是早起一樣,出現在左執事的面前。
“見過城主大人。”左執事依照規矩行禮,江余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
“有什么事么?”江余開門見山的問道。
左執事謹慎的坐在一邊,道:“昨天夜里,圣壇來了人,帶來了宗主的鈞旨,屬下將內容抄錄了一份,請城主過目。”左執事看了看江余的桌子,江余才發現自己面前早就擺好了一張和告示差不多的紙。江余隨便看了幾眼,那“告示”大概的意思就是說,神武宗圣壇,要求牧云城調派人手去圣壇。而左執事又讓紅柔送過來一份冊子,江余打開那個冊子,發現是長長的一串名單。因為分工的關系,江余對牧云城里的好手不能說個個都知道,但是一些非常厲害的強手,他還是知道的。江余發覺這些人都在名單上。
“神武宗想干什么!”江余心頭一凜,心說似神武宗這樣的大宗派,能威脅到他的人很少。這一次竟然開始調集海外的人手回圣壇,必然是神武宗面臨了巨大的危機,或者神武宗打算有什么大的行動。
“來人都有說什么么?”江余側目,問向左執事。左執事搖搖頭,道:“沒說什么,只是宣讀了鈞旨,而后讓我等照做,宗主鈞旨,我們不敢不從,屬下到此,也只是知會城主大人知曉此事。
江余微微點頭,道:“我知道了,你一切照做就好。”
聽得江余吩咐,左執事領命,而后眉頭一皺,又道:“大人,恕我多嘴。我執掌牧云城守備,本就缺少人手,如今圣壇將人都調走了,人手便更加不足。而且我最近聽說,十星番正在偷偷的網羅各路強手,以后若是某一天,十星番忽然發難,我怕我牧云城會吃大虧。”
“我知道了。”江余微微點頭。而左執事通報已畢,便離開了。看著左執事離開,江余心潮涌動。
左執事的到來,讓江余明白了兩件事。第一,自己雖然是城主,可是卻是一個近乎傀儡的城主,因為自己手下這邊有什么厲害的人物,圣壇那邊一清二楚,想要調誰過去,也只需要一紙文書而已,根本就可以直接繞過自己。而第二點,那就是因為第一點的存在,自己想要和神武宗抗爭,必須要有屬于自己的人,真正屬于自己,聽自己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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