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與梁總管正在交談,就見迎面走過來兩個人,一高一矮。鮮明的對比,樣貌也甚為不同。高個的那個,相貌頗為英偉。而矮個的那個胖且樣貌丑陋。看修為,兩個人都是滄海境五重左右。眼見這兩個人走過來,梁總管也是皺眉變色,招呼江余,意思快走。江余會意,不再說了,跟隨梁總管,便打算離去。
“這不是老梁么,怎么又跑到府上來了?”將要錯身而過的時候,高個子的男子,手一伸,將梁總管,還有江余給攔住了。
“見過二爺,三爺。”梁總管慌忙拱手說道,而江余也和梁總管一樣,行了一個禮。
那高個子的哈哈一笑,道:“原來你還認(rèn)識我們啊,我還以為你只會拍我兄長的馬屁呢。”
梁總管忙道不敢。那高個子的一擺手,示意他不必解釋,而后問道:“你來府上,是又有什么事了么?”
“這……”梁總管便將江余的事,如實說了。那高個子聽完了梁總管的話,轉(zhuǎn)目看向江余,上下打量了一番,卻是搖搖頭,道:“大哥也真是的,眼光一年不如一年,怎得就挑了這樣一個人。”
如果是過去的江余聽到這話,或許會直接拔劍了。而如今的江余,已經(jīng)變得老成持重,聽到這樣的話,根本連惱怒都不會了,因為他清楚,不是所有人看自己的態(tài)度自己都應(yīng)該重視。他只是靜靜的站在梁總管身后,聽著梁總管和那二人對答。梁總管還是老成,和那二人應(yīng)答,頗為有一套。對付了一陣后,那二人才揚揚手,放江余和梁總管過去。
梁總管帶著江余離開的時候,轉(zhuǎn)過一個走廊的時候,就見梁總管擦了擦頭上的汗,頗有逃過一劫的樣子。
“他們是城主的兄弟?”江余問道。梁總管點點頭,道:“是啊。高個子的那個叫顧伯禹,矮個子的那個叫顧仲禹。”
“嗯?”江余聞言,有點納悶,心說怎么他們的名字和顧修武如此的不同。而見江余如此,那總管低聲道:“我聽說城主乃是妾室所生的長子,而這兄弟倆,才是正室所生。”
“原來是這樣……”江余恍然。
梁總管是個謹(jǐn)慎的人,只說那兄弟兩個不好惹,讓江余小心應(yīng)對,其他的話多一句都沒有。但江余看的出來,面對這兄弟兩個,梁總管也是一個頭幾個大。
就這樣,江余算是在牧云城城主的府邸之中有了一席之地,和尋常的護(hù)衛(wèi)不一樣,江余要做的,就是每天去點個卯,然后便沒他的事了。而顧修武也已經(jīng)和江余說得明白,過幾天,就要前往東門島,而江余將代表牧云城城主出席挑戰(zhàn),對于這個決定,江余表面上有些驚訝,內(nèi)心卻心知肚明,心說果然和那十星番密探所說的一樣,顧修武找自己,果然是希望自己當(dāng)鑰匙。但江余并不為被人利用而惱火,因為就江余自己而言,他也希望能去島上看看。去見識一下這個世界之中,頂尖的劍技有多厲害,畢竟對他而言,和各方強者交流劍技,是他的夙求。而啟程的日子,也比江余想象的要早。江余原本的想法是,東門島距離此地,差不多有千里左右,御風(fēng)而行的話,很快就到了。可江余卻忽略了一件事,那便是排場!
對江余而言,排場什么的根本不重要,而對于牧云城城主而言,這卻是十分重要的,因為這是他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不能馬虎,所以要早早的準(zhǔn)備。
前往東門島,牧云城城主一共帶了十五艘大帆船,每艘船長二十丈左右,是不折不扣的大船,每艘船上均配有水手百余名。這種船前往東門島的話,兩天就可以到了。
前往東門島的人,除了顧修武和江余外,還有他的兩個兄弟,顧伯禹和顧仲禹。除此之外,顧修武還帶了近百的護(hù)衛(wèi)。而梁總管也從自己的牧云客棧之中,挑選了幾十個好手跟隨。
此去東門島,可謂前途未卜,江余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在走之前,和魅兒交代了許多事情。包括自己走了以后,便要和之前一樣,先帶著紅柔等人躲起來,因為如果自己真的出手宰了顧修武的話,顧修武的人當(dāng)然不會放過自己,也不會放過魅兒等人。除此之外,江余還將自己的鎮(zhèn)魂鈴留給了魅兒,只道關(guān)鍵時刻,可以讓用這個法寶遁逃。畢竟以魅兒的御風(fēng)之法,鎮(zhèn)魂鈴作用的時間里,足夠她逃跑了。
魅兒托著鎮(zhèn)魂鈴,看了看江余,道:“若我跑了,法寶收不回來,紅柔他們豈不是也……”
聽到這話,江余認(rèn)真道:“她們和法寶都沒你重要,若你保護(hù)不了她們,也要保住自己,知道么?”
“知道啦。”魅兒應(yīng)道,臉上紅撲撲的,心里早就樂開了花。
江余在魅兒的頭上,輕輕吻了下,而后啟程前往碼頭登船。
所謂排場,實際上也是拖拖拉拉的代名詞,江余早上登船,直到下午,一切才都弄好,船離開碼頭,乘風(fēng)破浪,前往東門島。
江余和牧云客棧的牧云衛(wèi)乘坐一艘船,海上風(fēng)浪雖大,可大船卻平穩(wěn)的很,江余一人坐在船尾,看著船后所激起的漣漪,內(nèi)心也頗不平靜。他有些想念雪漫大陸了。冥思之時,忽然覺得有一個人坐在了他的身邊,江余側(cè)目看去,竟是梁總管。
“江賢弟,出來的時候,怎么孤零零一個人,也不帶上幾個?還是說沒有合胃口的了?”梁總管笑的淫邪,問的也直白。
聽到這樣的問話,江余早有想過,便道:“大事在前,不敢有怠慢疏忽。”
梁總管聞言,點點頭,贊道:“張弛有度,賢弟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梁大哥有事?”江余側(cè)目問道。
梁總管一笑,道:“其實也沒什么事,賢弟的本事不差,性子也和我的那些屬下完全不同。若非是城主點名,說實話,哥哥不愿意讓你入府,想留你下來幫我的。可木已成舟,多說也無益了。嗯……算是哥哥給你的一點提示吧,此番上島比劍,能贏便贏,若不能贏時,不必勉強,可直接認(rèn)輸。”
此話若是別人說出,江余或許能感動一下,梁總管是何等人,他早就清楚,他不希望自己死,僅僅是希望自己能為他所用而已。不過對梁總管的話,他還是有一些意外的,他意外的是,梁總管竟然會說自己能贏便贏的話。要知道這些天江余的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不少的事,尤其是關(guān)于慧劍樓的事。
慧劍樓的人很少,可是能在這偌大的世界之中占得一席之地,可見其厲害程度,而那魏劍刑的徒子徒孫,隨便一個,也都是強的離譜的,在慧劍樓是徒子徒孫,出了慧劍樓,那都是各霸一方的豪強。面對這樣的人,梁總管還能認(rèn)為江余可能會贏,江余又如何不覺得奇怪。
可江余轉(zhuǎn)念一想,心說不對,心說這世界如此的大,廣是一個荒州,五蘊道、三王院之類的,就已經(jīng)是高手如云,如此多的人,用劍的也不在少數(shù),便是荒州的人來了十分之一,恐怕慧劍樓的人也應(yīng)付不過來的。難不成來的這些人,也要先比過么。想到這里,江余便將自己的疑問問了。
梁總管聞言一愣,而后哈哈一笑,道:“那是當(dāng)然,想挑戰(zhàn)的人太多,若是都讓慧劍樓的人出來接待,豈不是要累死他們。”說完這話,梁總管側(cè)目看看江余,道:“兄弟對世事了解似乎不深,可做事卻十分練達(dá),劍技也高強的很。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江余聞言,只是淡然一笑,卻沒多說什么。他清楚,梁總管這樣心思細(xì)密的人,說的太多,反而漏洞越多。他很清楚的是,梁總管一刻都沒停止過對自己的跟蹤和調(diào)查,可江余也相信,就算是累死梁總管,梁總管也不可能查出自己的來歷,因為對這個世界而言,自己可以說是橫空出現(xiàn)的。根本無根可尋。
梁總管和江余聊了一陣后,便被兩個女子叫走了,只剩江余一人坐在船尾。
漸漸的,入夜了。夜風(fēng)陣陣,清涼無比。江余站在船尾,仰望繁星,還有船上的燈火,心中不由悵然。
每艘船上都有絲竹樂器的聲音,顧城主此次可是帶了許多歌姬舞姬的,就是梁總管也帶了不少。一到夜里,她們自然就忙起來了。
江余收斂心神,排除外魔,打算開始修煉,就在此時,忽然有腳步聲響,江余轉(zhuǎn)目,就見那個十星番的密探竟然過來了。
“你也來了?”江余有點好奇的問道。
那密探點點頭,道:“是啊,我每年都會來。上回見的倉促,還沒自我介紹過,我叫沈希。”
“有什么事么?”江余納悶道,他清楚,沈希這種密探類的人物,如果沒事,才不會來找自己。
沈希道:“當(dāng)然有事。”沈希看看四周,發(fā)覺人注意這里,放在坐下,在江余身邊道:“深夜之際,我們的人會突襲這里,會有一場大戰(zhàn)。”
“哦?”江余微微一怔,心說這些船上的人,多半都在沉迷酒色,如此倒真的是一個合適的時機(jī)。
沈希道:“這一回的突襲,其實只是我們十星番給江兄弟制造時機(jī)而已,江兄弟可以趁著我們突襲時的一片大亂之際,直取顧修武,如此這般,必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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