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碰到了十星番的密探,聊了幾句以后,江余便問了一個自己一直不解的事情,那就是那件所謂的大事。
其實那件所謂的大事,并沒有說的那么神秘?;蛘哒f,只是江余不知道而已。
真的是東門島慧劍樓有關(guān),慧劍樓樓主憶天雄的師尊,也就是太上樓號長眉劍叟的魏劍刑。于數(shù)十年前,向天下所有劍者發(fā)出挑戰(zhàn),若有人能勝過他手中之劍,他愿將自己所收藏的全部劍譜和神兵拱手相贈。天下武者,無人不知魏劍刑劍術(shù)絕倫,同時又愛劍成癖。從他成名至今,不知收集了多少把神兵利器,又不知道收羅了多少的秘籍劍譜。如此的誘惑,不可謂不大。
可從長眉劍叟魏劍刑挑戰(zhàn)天下劍者開始,迄今為止,未嘗一敗,已經(jīng)一共勝過千余場了。開始來挑戰(zhàn)的人,還是為了魏劍刑的獎勵,而后面的人,則多數(shù)只是為了名氣而已。畢竟魏劍刑打敗了那么多的人,只要擊敗了魏劍刑,那么在如此廣闊的世界之中,也算有了一席之地,最起碼,成為一方霸主都絲毫不過分??稍S多人,都是滿懷希望而來,失望而去,或者干脆,就直接死在了東門島上。
上島挑戰(zhàn)的人越來越多,已經(jīng)影響了慧劍樓的正常生活?;蹌撬餍跃土⒘艘粋€規(guī)矩,每年只有半個月,是允許去東門島挑戰(zhàn)的。而沒想到的是,這樣一個規(guī)矩,最后竟然逐漸演變成了一個盛世,每年到這個時候,總有四面八方來的,不計其數(shù)的高明劍者到東門島上,向魏劍刑發(fā)起挑戰(zhàn)。那件所謂的大事,實際上就是這件事。
這件事和牧云城城主有關(guān)的原因,也簡單的很。顧修武十分喜歡觀看別人打斗,可謂觀武成癖,每年他都會放下手中所有的活計,親自前往東門島去觀看這個大熱鬧。
“他選擇留下你,或許是想讓你當(dāng)鑰匙?!蹦敲芴桨咽虑檎f完了之后,這般說道。
“鑰匙?什么意思?”江余不解。
那密探道:“老賊看似高高在上,是牧云城的城主,但他終究只是神武宗的一個堂主而已,他的職責(zé)是守衛(wèi)牧云城,是不允許私自離開太久的。但神武宗的人,折在長眉劍叟魏劍刑手下的太多了,神武宗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所以允許屬下門人去挑戰(zhàn)魏劍刑。所以這老賊就假公濟(jì)私,打著替神武宗挑選人才的旗號,自己好能順順利利的登上東門島慧劍樓。”
“這……既是每年都去,他何妨自己參加呢?”江余問道。江余清楚,這個顧修武的修為很高。
那密探看著江余,愣了愣,似乎不理解江余的話一樣。最終才耐著性子道:“他自己不參加,那是因為他怕死。想要挑戰(zhàn)魏劍刑,首先要打敗他的那些徒子徒孫,方才能見到魏劍刑的面。就是這些人,恐怕顧修武也是打不過的。刀劍無眼,一個不小心,命可就沒了。我在這里這么多年,給顧修武當(dāng)鑰匙的人,十個里面,有七八個回不來的?!闭f到這里,那密探看看江余,道:“非是我看你不起,只是慧劍樓的太厲害,兄弟你若去了慧劍樓,恐怕是九死一生。所以副番主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在去東門島的路上就動手。那樣的話,一石二鳥?!?br/>
聽到這話,江余心中暗笑,心說繞來繞去,又繞回到這里來了。但他沒有點破,道:“如果有機(jī)會的話,我可以試試。”
江余和那十星番的密探,草草的聊了一陣子,便各自分開了,畢竟這里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對江余而言,他其實并不信任十星番的人,可十星番提供的情報,看樣子不像是假的。事情總算有了點眉目,江余也心安了不少。
江余返回自己住所,卻被眼前的變化給下了一大跳。就見滿院子擺放的都是東西,看著那擺的和小山一樣高的東西,江余心中納悶,心說這房子里面雖然夠奢華,可就算把里面能搬的東西都搬出來,也沒這么多啊。而且紅柔只是重新打掃規(guī)劃一下,也沒必要如此的大費周章。江余正納悶的功夫,眼尖的紫羅看見了江余,便拉著紅柔,急匆匆的跑過來。行禮之后,將好幾頁長長的單子,遞給江余。
“這是什么?”江余問道。
紫羅爽朗應(yīng)聲道:“總管大人送來的啊,他怕主人住不慣,所以送了一大堆的東西過來。”
江余看了看那單子,發(fā)現(xiàn)單子上都是珍奇寶貝,家具玩物,無一不是珍品。這幾頁的禮單,不知道要花多少錢了??吹侥情L長的禮單,江余心中也有點佩服這個梁總管了,心道這家伙能在這里混飯吃,當(dāng)真也是有兩下的。
江余翻看禮單,看來看去,卻看到禮單的最后寫著一行字:“附贈美女二十人,賢弟笑納就是?!?br/>
“這是什么情況?”江余指著那禮單最后的那行字問向紅柔紫羅。紅柔見到那字,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而紫羅卻沒那么多顧忌,開口便道:“來的人說總管怕主人不夠用的,所以就多送來二十個……”
紅柔聽紫羅這般說,知道她的話不妥,便拉了拉她的衣角,意思便是不讓他繼續(xù)說了。而紫羅卻是一個不懂這個的,側(cè)目問道:“姐姐,你拉我衣服干嘛?”一句話,反而問的紅柔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天呢!”江余直接扶額,他早就聽得明白了,心說之前他全留下了,倒是給了梁總管一個不太好的印象,如今為了討好自己,更是極盡所能,又給自己送來一批女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的話,魅兒多半會有意見,而不接的話,又說不過去。江余最后想想,心說還是要收下,魅兒即便有意見,自己也可以說服她,而如果被梁總管等人所懷疑,那可就不是自己能說服的了。想到這里,江余看著紅柔,道:“你把他們安頓好,怎么辦,知道么?”
“嗯……”紅柔點點頭。雖然江余從未說過自己來這里的目的,但聰慧如紅柔,已經(jīng)知道,她的這位主人,一定不是為了什么賺錢才來的牧云客棧,必是有其他的目的。江余不曾點破這個,紅柔也沒有說起,其實兩個人就是心照不宣而已。江余對紅柔說的話的意思其實就是讓她監(jiān)視和調(diào)查一下,那些新送來的女子,里面是否有給梁總管通風(fēng)報信的密探。
“你們在說什么啊?”紫羅看著紅柔,還有江余,完全聽不懂。
江余把事情交給紅柔去辦,自己則返回臥室休息,床榻之上,魅兒還在睡著。江余也有些累了。他褪下衣袍,躺了上去,而他剛躺下,睡的迷糊的魅兒便本能一樣的抱了上來,囈囈的說著不知道什么的夢話。像一只小貓一樣,蜷縮在江余的身邊。江余索性抱著她,昏沉沉就睡過去了。
次日清明,江余在梁總管的帶領(lǐng)下,前往顧修武的城主宅邸報道。顧修武也算是權(quán)傾一方的霸主,牧云城內(nèi)的城主宅邸,可謂奢華至極,寬大的院落之中,園林珍木,湖泊怪石,可謂應(yīng)有盡有,不說這些東西價值多少,便是設(shè)計建造這樣一座宅院,不計工本來算,起碼也要十年的光景。
一路之上,江余和梁總管碰到的巡邏護(hù)衛(wèi)無數(shù),江余看的出來,這里最普通的護(hù)衛(wèi),都是靈溪境以上的人,幾乎是一抓一大把。似自己這般靈水境的,是一個都看不到。而那些人看到江余后,幾乎都是用十分異樣的眼光看的。
梁總管一路嘻嘻哈哈,見人就打招呼,也不管那人他是否認(rèn)識。走了一陣子。兩個人到了一個寬大的院落之中,院落的匾額上寫著三個字:“神威堂!”
江余不知道這里是做什么的,但見梁總管進(jìn)去了,他也就跟著進(jìn)去了。神威堂五重院落,在最后一重院落的書房之中,一個頭戴圓形寬帽,面上有一道斜疤,看上去就不善的一個老者,正在奮筆疾書,正在寫著什么。
梁總管示意江余不要做聲,兩個人就這樣站著等待,就這樣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那老者方才將筆放下,道:“有什么事么?”那聲音拖的長長的,說話的時候,便是看都沒看梁總管和江余一眼。
“周老,是這么回事……”梁總管滿面賠笑,把江余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還特意重復(fù)了,是城主特許的。
“這么回事啊……”那老者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梁總管。梁總管二話沒說,立即從袖中拿出一塊地字上品的靈石塞給了那老者,那老者拿在手中顛了顛,道:“你們這些下邊的人,都富的流油,哪里似我們這些在府上的,都緊巴巴的?!彼麧M面嫌棄,卻最終還是將那靈石收了,而后問了江余名姓,和一些基本資料,最終他將江余登記在冊,還拿了一塊比較精致的腰牌,遞給江余,如此這般,江余就算是在這城主府邸之中,有了身份了。
離開這個院落之后,江余不解的對梁總管道:“這人架子可不小,什么身份?“
“城主的文書,負(fù)責(zé)給城主寫寫東西,順便管理登記在冊的事宜?!绷嚎偣苓@般說道。
江余聽了,呵呵一笑,道:“原來也不是什么大官,剛才看他頤指氣使的樣子,我還以為他是城主的親爹呢。”
聽到江余這話,梁總管也是哈哈一笑,但立即就收斂了起來,叮囑道:“江賢弟,這種話,說一次就好,可不要有第二次。這府可深著呢,你若有一個不小心,可就萬劫不復(fù)了,到時候哥哥也救不了你?!?br/>
江余和梁總管正說著話,迎面走過來兩個人,看到那兩個人,便是圓滑如梁總管這般的,都是面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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