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紫羅的一番敘述,江余怒不可遏,對他而言,最恨的事,莫過如此。他所以不帶魅兒過來,原因有兩個,一個是怕魅兒莽撞壞了事,另外一個就是害怕魅兒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因為就外貌姿色而言,這里的女人,沒有一個人比的上魅兒,若魅兒是十分,他們最多也就三四分而已。可誰能料想,最終還是出了這種事。江余心中知道時間刻不容緩,便問紫羅道:“你記不記得那人的特征?”
紫羅想了想,道:“特征……我……我只記得那人頭發似是紅的,兇神惡煞的。其他的,就不記得了。”紫羅已經嚇哭了,說話的時候,身子都癱軟了。
江余看了看紫羅,對紅柔道:“我去救小洛兒回來,你照顧她!”說完這話,身子一掠,就已經閃出門去了。看著江余離開,紅柔怔住了。對她而言,似是不太不能理解的。畢竟在這里,她們的性命,草芥不如。這種被人搶走的事,也根本不算什么事。畢竟他們在這里,都是可以被當做禮物,互相送來送去的,根本連人都算不得。想想江余之前和他說的話,她心念一動,心說也許他真的與旁人是不一樣的。
不管紅柔如何想,且道江余,江余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確定那人的住所。他想去找梁總管問問,究竟那紅發的家伙是誰。可飛在半路上,正好看到那常去他那里的那個侍從,江余便停了下來,問他的話。
“紅發的?徐義?江大爺你找他做什么?”那侍從納悶問道。江余卻是收斂的了怒容的,道:“這個你就別管了,你就告訴我,他住在哪里吧。”
“這個……”那侍從撓了撓頭,想了想,指了指遠處一個高樓,道:“大概是住在那里,不過那家伙脾氣……”他話還沒說完,江余已經一陣風離開了,直奔那高樓而去。
眼見江余如此急匆匆的,那侍從也看出來有些不妙,立即返身,去找梁總管。
不管那侍從如何,只道江余,江余一路來到那高樓旁邊,那高樓一共有三層,但卻比尋常的三層閣樓還要高上不少。
“干什么的,知道這里是誰的地盤么?”江余方才靠近高樓,立即就有兩個壯漢,湊了過來,便要推推搡搡,讓江余離開。江余豈會讓他們碰到自己。左右開弓,一邊一下,那兩個壯漢,當下就只能原地打滾去了。江余現在的還是壓著性子的,若是完全不計后果,那便是出手要人命了。
江余放倒了兩個看門的,一腳將那閣樓的門就給踹的粉碎,而江余剛進入,便看到一個抱著茶盤,已經嚇到的侍女,江余自然無心傷她,問道:“徐義在哪?”
那侍女嚇得說不出話,只能用手向上指了指,江余會意,直接順著樓梯向上。剛走到二樓,就見三樓之上,大喇喇走下一個紅發男子,手中拿著牙簽,一邊剔著牙,一邊打著酒嗝走下來。
“他媽的,吵什么吵?不知道老子,嗝……”那紅發男子,一身的酒氣,醉眼蒙眬的打量著已經沖上來的江余。他一手扶著樓梯的欄桿,一邊對江余道:“小子,你是誰?”
“小洛兒在哪里?”江余問道,江余已經清楚,這人應該就是徐義。
“小洛兒?哪個?”紅發的徐義發愣,而后摸摸自己的頭,道:“你說那小丫頭啊,無滋無味的,你想要,就送你了,讓開!”說話間,他一推江余,便要下樓去。江余豈能讓他走,上前一步,一把就將他整個人都給抓了起來。徐義的塊頭兒不小,可是卻輕而易舉的被江余給拎起來了。
眼看著江余眼中的怒火,紅發的徐義的酒醒了幾分,他用力掙脫了一下,卻發現完全掙不開江余的禁錮。四肢左刨右蹬,就是掙脫不了,像極了一個劃水的海龜。江余見他不老實,手中靈氣匯聚,霎時間,雙極劍心的靈氣,就匯入徐義的身體之中,侵略經脈,這種侵略,可不是對玉冰塵時那種十分得十分小心的方式,而是十分粗獷的方式,那徐義就覺得身體里似乎是有無數的螞蟻在咬,又似被雷電所擊中,甚是難受,恨不得立即死了才好。想要驅使靈氣,便更是不能,瞬間就完全喪失了抵抗的能力。
江余拎著徐義,一路向上,直上三樓。江余一腳踢開三樓的房間,入眼的,是一片白花花的淫靡場景。十幾個根本沒穿衣服的女子,看到江余拎著徐義,都嚇得東躲西藏,完全不知所以。江余用眼四處看了看,就見小洛兒赤裸著蹲在角落里,目光呆滯,嚇得渾身發抖。江余一把把徐義丟在一邊,而后快走兩步,來到小洛兒的身邊,將自己的外衣脫下,給小洛兒披了。江余問了她幾句話,卻發覺她完全嚇呆了,說不出話來。江余索性也就不問了,一把將小洛兒抱起。轉目看到那邊躺在地上的徐義,心頭惱恨。抬起一腳,對準那徐義的下體就踢了過去,江余的力道何等的大。那徐義還沒從江余方才給他注入靈氣的酥麻之中緩過來,便被江余這樣狠踢了一腳,慘叫一聲,整個人直直的飛了出去,將墻壁撞了個大窟窿,直接從三樓飛射出去,飛了幾十丈遠,頭撞在石板路上,轟的一聲,把地上撞出一個半丈見方的大坑來,而他也倒在那坑里,一動都不動了。
江余抱著小洛兒,順著窗戶,直接也跳了出去,而后便直接返回自己的居所。江余方才進門,紅柔、紫羅等眾女就都迎了上來,她們早就聽說了這事,正為江余擔心,而江余竟然就帶著小洛兒回來了。小洛兒是她們當中最小的一個,雖無血緣,但都是落難之人。這些女子,已經把她當成自己最小的妹妹看待,如今看她回來了,紛紛都過來查看。
江余將小洛兒交給紅柔和紫羅,道:“你們好好安頓她。”說話的功夫,他還從自己的如意袋之中,取出一顆安神的藥,交給紅柔,讓她給小洛兒服下。其他女子不識,但紅柔是大戶出身,還是有些見識的,她看的出來,那藥的品質不低,即便是江余的薪俸,恐怕也要半年的,才能買這么一顆藥。看到這藥,紅柔心中更是納悶,心說即便主人對我們好,也不可能大方到如此程度。她偷眼看看江余,心說你究竟是何許人也,為何會如此。帶著種種疑問,紅柔和紫羅一起抱著小洛兒去內堂休息了,而眾女也都跟了過去。
江余卻沒那么輕松了,江余很清楚,這里是牧云城,自己在這里殺了人,那可是犯天條的事。用不了多久,梁總管恐怕就會派人來找自己的麻煩。江余心中一橫,心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自己不干了。刺殺牧云城城主的方法,又不一定就只有這一種。
江余坐在門口,沒過多一會兒,就見那侍從急匆匆的跑來,一見江余,未等他說話。江余便問道:“你來的倒快。”
“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殺了徐義。”那侍從一副替江余不值的樣子。
“怎么?不行么?”江余冷聲問道。
侍從看看江余,道:“你若是缺女人,他搶了你一個,我找總管商量,再送你兩個也就是了,又不值什么錢。如今你殺了徐義,可是大禍臨頭了。”
聽到這話,江余冷冷一笑,道:“徐義那狗東西,敢碰我的女人,我殺他已經算是寬容了。”
那侍從搖搖頭,道:“本來這里強者云集,內部毆斗也時有發生,可是適者生存,即便有所死傷,總管一般也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如如今你殺了徐義,他是個廢物,不足掛齒,可他哥哥徐忠又怎么會罷休,如今總管又去了城主那里,不在客棧之中,若徐忠來這里,你便是必死了。”
江余聽到他所說,哈哈一笑,道:“只要總管不追究,其他人,又算什么?徐忠是么,他又有什么厲害的?”
那侍從道:“我們這客棧之中,一共有七名一等牧云衛,徐忠便是其中之一,修為已過滄海境,如今他不在客棧之中,但少時可能就會回來,若他知道弟弟為你所殺,必會來找你的麻煩。你還不趕快先躲起來,等總管回來了再現身,讓總管來裁決此事。”
“東躲西藏的就太沒意思了。我就在這里等他好了。”江余微微笑,完全不當回事,心中說,這個徐忠要是運氣好,就在總管回來之后再來找自己,那樣他沒準還能撈條命,若是總管還沒回來,他就來找自己麻煩的話,那他就準備陪他弟弟去好了。
那侍從其實擔心江余,完全不是他和江余有多深厚的感情,完全是因為這幾天來,江余給他的賞錢很多。在牧云客棧里,人不少,可卻多半都很吝嗇,似江余這樣的,卻是極少的。這侍從快把江余當成他的錢袋子了。江余若是有個好歹,他就斷了財路了,他如何不照顧?
那侍從見勸不動江余,無可奈何,也只好想別的辦法。那便是,試試去找總管回來,畢竟在他心里,總管是可以壓倒一切的。
眼見那侍從離開,江余側目,發現紅柔等眾女,果然都在身后不遠看著他。而剛才他和那侍從所說的話,眾女自然都是聽到的。
“多謝主人垂憐。”眼見江余回頭,眾女呼呼啦啦全都跪下了,有眼窩淺的,甚至還流了淚。對她們而言,他們是最卑微不過的下人,何曾有人,真的這樣重視過她們,保護過她們?她們此時都感覺自己能來到江余身邊,真是一種莫大的幸運。
江余沒有過去扶她們起來,只是側目道:“紅柔,小洛兒那邊如何了?”對江余而言,他說那些話,沒想過要眾女感激他,他只是心中想什么,便做什么,絕不讓自己難受,也絕對不讓自己的敵人好受而已,所謂隨心隨性。
眾女之首的紅柔聞聲,應道:“小洛兒沒事,只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現在已經睡了。”
“那就好。”江余輕舒了口氣。江余回來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發現了,小洛兒并沒有為徐義所糟蹋,想來可能是徐義身邊的女人太多了,把小洛兒給忘了,只能說她還算是幸運的。可是這種幸運,可不是哪次都有的。
想想之前那侍從說的話,江余自言自語道:“他說的話,似乎也不無道理。”江余看看紅柔等眾女,心說若是徐忠殺上門來,自己倒是無所謂,能進能退,可是她們這些女子,可就不太方便了,十分可能會被波及到生命。
“是該想個穩妥的辦法的時候了。”江余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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