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秋玲聽到說話聲，出來看了一眼，等古清河客套著走開，她奇怪問：“這年輕人誰啊？”
    “跟你提過，事務所的合伙人之一。古清河，古律師，人家美國回來的，以前年薪都七八百萬美元……”
    “挺有禮貌的。”
    “比您那個女婿可強多了。學歷，家境，能力，哪樣都比他好一百倍。”
    龔秋玲知道她嘴硬，見女兒轉身：“你又干嘛去？”
    “剛才有件事忘跟清河哥說了！”
    “坐這陪我聊會天行不行？”
    “很快。”
    她是剛才跟工商那邊人聯系，人催著抓緊過去給辦一下。她沒辦法應酬，唐艷秋走不開，只能是古清河過去。
    走到他辦公室門口，剛想敲門，聽到里面聲音有點不對。
    古清河在跟人吵架，夏夢沒見過一向彬彬有禮的他說話會這么沖，對方像是他家人？
    “爸，這件事你必須答應我。我買，我買下咱們官網的推薦位，多少錢我都出！還有，我再跟您說一遍，我不想回古氏上班，我也不適合古氏。我學的，只有在這有興趣，有條件用出來。”
    “算我求您，給我一個機會……”
    夏夢怔怔的發愣，有點聽不下去。退出幾步，無聲息離開。
    她怕兩人碰面，被看出她已經遮掩不住的感觸。
    古氏，一個在律師界近乎無人不知的集團，旗下事務所密布在天海以及全國。古清河本來可以輕而易舉的回天海慢慢繼承家業，卻執意留在了這兒。
    如今，因為官網推薦位，跟他父親都吵了起來。
    不感動是假的，尤其是在這種她看似堅強，實則最為脆弱的階段。
    ……
    韓東在去同灣的路上，這趟行程不單單是摸透楊國棟的底細，事實上以許開陽的能量，應該早摸的七七八八，不需要他。他是想跟拆遷辦接觸下，一并去走一趟家訪。
    跟楊國棟吃飯，首先要知道他為什么不肯拆，亦或者是嫌棄拆遷定價低，還是別的方面？
    有些話用不著關新月處處叮囑，本就是員工該順道考慮的事情。
    他要真簡單的把楊國棟底細做個資料回饋給許開陽關新月，關新月可能會包涵他，許開陽一定有所看法。
    乘坐的是的士車，近大半個小時的車程，才到了臨時駐扎在鎮政府的拆遷辦。
    同灣鎮，南區特指主河道以南的集中區。許開陽是想將這里打造成臨安的第二經濟中心，野心不可謂不大。
    下車之前，他先打了陳禾電話。付車錢的時候，才注意到自己微信跟支付寶全被擠掉線了。
    重新登錄后，韓東以為自己眼花。二十幾萬余額，只剩下幾個零。他查了下交易記錄，被提現，卡也解綁了。
    再登錄支付寶，跟微信里的狀況一模一樣。
    韓東發呆，頃刻想清楚了怎么回事。
    除了妻子，沒人可以無聲無息的短時間做好這一切。因為韓東從臨安回東陽后，這些賬號，都是妻子幫他申請的，他用的手機號是她身份證辦的……
    錢夾里沒錢，就一張卡，她的。估計，錢也被轉空了。
    的士司機見他這樣：“忘帶現金了？掃碼也可以。”
    韓東深呼吸：“等一下，我叫人來付。”
    他打了陳禾電話，讓來付了七十塊錢車錢。好半天，還氣的緩不來勁。
    夏夢說換卡用，他換，她說用她申請的賬號，他也用。信任，迎來的是釜底抽薪，一毛錢都沒給他留。
    “東子，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陳禾跟他一塊喝過兩次酒，能扯一塊，笑著招呼了一聲。
    韓東回神：“沒事陳哥，錢等我回去發給你。對了，吳廣全在不在，我找他聊幾句。”
    “我這就打電話讓他過來。”
    交談著，韓東跟陳禾一塊進了拆遷辦，觀看最近家訪記錄。
    拆遷價格是標準的，任何上下調動，手續都麻煩至極。所以，定價跟其它一些補貼方面，同灣居民全部了解過。家訪，無非是走走形式，做做面子工程。
    不出所料，記錄果然是應付形式的，千篇一律官方化。
    韓東沒再翻的興趣，等吳廣全過來，笑著丟了一盒沈長銘送他的特供：“吳哥，嘗一嘗這煙怎么樣。”
    吳廣全知道眼前這位是欽差，好像牛副總地位也不差多少，嘿笑抓在了手里：“太客氣了。不過，我就喜歡抽你們這些老總給的煙。”
    打趣幾句，韓東轉了話頭：“能不能帶我再走幾戶家訪。”
    “小事，什么時候去。”
    “現在吧。陳主任，您也給安排倆人陪著。”
    走出拆遷辦，韓東接過吳廣全遞來的煙點燃，抽了一口：“吳哥，楊國棟這個人，你當初沒留意吧！”
    吳廣全尷尬：“他人很低調，平時找他幫忙辦個事挺痛快的，我跟他交情算可以。壓根也沒想到，他做事這么不留余地……”
    “說這些遲了，接下來該琢磨怎么把事解決掉才正經。我看了家訪，記錄雖然不詳盡，能看出來，大多數人盼著想拆。”
    “誰他媽都不傻，這些破房子，每平米價格還不到一萬。一拆，不但安置房比這邊地段好，面積大，還有各種補助啥的。算下來，每一家都至少賺個幾十上百萬……
    “楊國棟不缺錢吧？”
    “是不缺，他老頭以前在同灣搞工程的。不動一刀一槍，財源滾滾來……人脈不淺。楊國棟這人呢，還有股子拗勁，平時跟面團一樣，洗澡被女人拉著褲腰帶都臉紅的主，可一旦決定的事，九頭牛都難拉回來。”
    “之前跟人打牌，都知道他脾氣好，不在乎錢，幾個膽大包天的小子組局隔三茬五的玩他一次。后來輸了有五十多萬，看出了貓膩，當場就讓人過來把幾個小子摁了，誰求情都沒用……后來錢不但完全吐了出來，幾家還多湊了一部分賠罪。猜他怎么著，連同他自己被坑的錢，以及別人賠罪的錢，一次性把附近一些舊路，全翻新了一遍。”
    “另外，他還真有個哥哥在國京報那邊。但楊國棟嘴巴嚴實的厲害，關系網啥的，跟任何人都不說。到現在沒人知道他哥哥到底在里面是干嘛的！只知道他老頭以前厲害……”
    韓東越聽越是頭疼。
    他學過心理，楊國棟應該屬于那種在附近人人稱贊，一呼百應。且認準一件事，不達目的不拐彎的類型。
    這種人做朋友特別好，可作為阻撓拆遷的主力軍，讓人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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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陣子實在太熱了，我抽煙，也沒辦法開空調。所以一般都熬夜到凌晨兩三點鐘，才有點狀態，保持每天三更以上。等天氣溫度降一點，肯定會加速，大家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