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王安的話,在第一時間就引來了陳東流的怒視。
渾濁的眸子里閃爍著寒意,陳東流指著鄭朝陽冷聲道:“這老家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以保證,你這輩子不止會把牢底坐穿,我還會讓你死不了,活受罪!”
“怎么,還想報警???”聽出了陳東流話里話外的潛在臺詞,王安不屑的笑了笑。
隨后,他有恃無恐的道:“想報警盡管報,我倒是想看看,你們又能給我套個什么罪名,謀殺嗎?不,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這老家伙死了以后,就算法醫驗尸,也什么都驗不出來,最后也只能是個自然死亡?!?br/>
“荒謬!”
陳東流明顯不信,但這個時候,王昊卻已經再也站不住了。
盡管心里邊兒擔心吳倩倩情緒失控,不自量力的跑出去找王安拼命,但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鄭朝陽就這么因為一口氣喘不上來,活活的被憋死。
所以,他只能在扣著吳倩倩脈門的同時,強行拽著她跑到了鄭徽茵那邊兒。
雖說白天那會兒,這兩父女沒把他當回事兒,確實挺讓人來氣的。
但是,那也只能算是一點點小矛盾。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總也得顧著點兒駱養性的面子。
就沖這位駱駝哥和鄭老頭的關系,王昊也得搭一把手。
“你干什么?”鄭徽茵看到王昊突然上前,不由橫眉冷對著!
“起開!”古井無波的眸子直視著鄭徽茵。
說實話,對于鄭徽茵,王昊其實是有些反感的。
那種高高在上,似乎是看不起所有人的大小姐的傲氣,很讓人不舒服。
但此刻,既然決定看在駱養性的份上搭把手,那么,鄭徽茵也是王昊不得不面對的人。
沒有給鄭徽茵絲毫的好臉色,就這么直直的瞪著她。
直到鄭徽茵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之后,王昊才把吳倩倩的手給遞了過去:“這情況我能處理,你要想你爸沒事,就給我好好按住她,別讓她鬧?!?br/>
說完,把吳倩倩整個人都推給鄭徽茵后,王昊也沒時間解釋,攤開隨身帶著的針囊,取了毫針,一針少海、一針天井,隨后又是神藏、神封、幽門三穴各下一針。
最后,王昊又取了三棱針,在鄭朝陽的氣舍處放了幾滴血。
說來也是神奇,明明鄭朝陽沒有中毒,他的血本來應該是鮮紅色的,但是被王昊用三棱針戳破氣舍處后,所放出來的血,卻呈現一種詭異的淡紫色。
乍一看起來,就好像是……壞死了似的!
呼!
鄭朝陽終于不再咳嗽了,看著自己穴位上淌下來的那幾滴淡紫色血珠,他也是有點兒被驚到。
“我這是……”
“沒事了,淤血已經被放出來,現在流的血是紅色,已經沒事了?!蓖蹶话参康?。
得到王昊的示意,鄭朝陽試著緩緩從地上站起來,抹了抹被刺破的氣舍穴,整張老臉上滿是疑惑:“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實說白了,也沒什么?!?br/>
既然已經都被卷進這場沖突里,王昊也不在乎多說兩句。
事實上,盡管不太想承認,但是在他心底最深處,卻還是有幾分想要借此和王安再較量一下的念頭的。
畢竟,上次在吳氏醫館,跟這位王安勉強過的那一手,給王昊留下了太過于深刻的記憶。
“老爺子,剛才這家伙那一針,從外關進、自內關出,暫時阻斷了你的手太陰肺經,所以你才會咳嗽,使不出力氣,甚至還喘不過來氣。
而我所做的,只是把你被阻斷的經脈,給重新打通,順便把剛剛那會兒積下的淤血給放出來而已,所以你才會沒事?!?br/>
“針灸?”鄭朝陽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他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個兒會被針灸這種被他有些看不起的中醫手段所救。
甚至于,當初雖然和王昊一見投緣,但那也僅僅只是投緣而已。
對于王昊的中醫手段,鄭朝陽在心底其實也并沒有那么看得起。
王昊可不知道鄭朝陽的想法,聽到鄭朝陽的疑問,他想了想,隨口道:“只是用了針,沒有用灸?!睔蝗ら?br/>
“這有什……”
啪啪啪!
全程看著王昊用針,愣是把鄭朝陽又給救了過來,王安忽然拍起了手掌。
他的臉上,滿是贊嘆,但眼底卻有了些許忌憚。
“這么快就解了我的‘盤龍鎖’,你的水平,比姓吳的那個老東西強了太多,他當初只是挨了我三針,就已經生機斷絕,連自救都做不到?!?br/>
話說到這兒,王安看著王昊,兩只鶴眼已是微微瞇起:“我的事你也敢插手,小子,你覺得你能擋下我幾針?”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br/>
隨手在針囊上一抹,王昊的指縫里,已經夾住了四根三棱針:“我看你倒是挺喜歡用針扎人的,就是不知道,你被針扎到以后,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br/>
“就憑你,也想跟我過招兒?”
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王安忽然大聲笑了起來:“信不信,你還沒走近我身前三尺,我就能讓你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試試唄!”
說著話的同時,王昊的全部心神,已經不由自主的進入了戰斗狀態。
甚至,連他呼吸的方式,也變成了一種細緩悠長的頻率。
食六氣法!
自從上次和萬寶怡被困在冷庫里,純屬意外的把這門導引術給入了門以后,王昊在事后一直都有練習。
但是,每次都有些不得其法,練的時候確實有點兒感覺,可是卻根本做不到“秘籍”里那種行走坐臥,隨時都能修行的境界。
然而,他卻是萬萬沒想到,此刻在跟王安對峙的時候,卻是自然而然的,又進入了那種玄妙且神奇的狀態。
王昊只覺得此時此刻的他,大腦無比空明,運轉的速度,也比平時快了無數倍。
甚至他還生出了一種時間仿佛“慢”了下來的錯覺。
那種奇異的感覺……就好像是原本生活在一倍速時空里的他,突然進入了零點五倍速的世界里。
無論是聲音、視覺,都慢了半拍!
嗯?
幾乎就在一瞬間的工夫,王安猛然感覺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狀態,似乎變了一種模樣。
似乎是感應到王昊此時此刻,所散發出的那種奇異特質,王安眼中陡然殺機暴閃。
“古導引術!”
“對!”
“夠了!”
也就在王昊、王安兩人對峙著,幾乎快要大打出手的一瞬間,場中陡然響起一聲斷喝。
是陳東流!
對峙的氛圍被突然打破,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再一次集中到了,這位陳老先生的身上。
“你走吧,你想蓋醫院就盡管蓋,反正話我是已經說到。既然是敵非友,那咱們就好好斗一斗,我老人家也想看看,這醫院你到底能不能蓋得起來!”
“好!”
沉默片刻過后,王安深深的看了眼陳東流,轉身就走。
但沒走出去幾步,他又突然回去過頭,看向了王昊:“姓吳的那老家伙的昨天,就是你的明天。記住我說的話,你……死定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