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以后的樊伉,受到了闔府上下的熱烈歡迎。
呂媭毫不顧忌儀態地一把將他摟進懷里,七分關心三分責備地道:“你這孩子,以后可不許再這么任性了,真是擔心死阿母了。”
樊噲雖然還能維持著以往的硬漢臉,但眼里也是毫不掩飾的擔心,尤其是從劉盈口中知道樊伉在城外的時候又發作了一次癲疾,兩口子更是憂心忡忡。
“伉兒莫憂,你阿翁已經著人去請陽慶公了,不日陽慶公就能到櫟陽,有陽慶公在,伉兒你一定會沒事的。”呂媭安慰他道。
樊伉乖巧地點頭,心里卻在瘋狂吐槽那坑爹的系統。
看樣子他有癲疾的鍋是背定了。
不過,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個好事。
一個身患癲疾的呂氏集團后人,總比一個健康又能干的臨武侯世子要讓人放心多了。
癲疾哦!
想想以后要頂著羊癲瘋病人的名頭活一輩子,樊伉就覺得人生無望。
“伉兒你放心,回宮后我讓母后派侍醫過來,宮里有幾個侍醫醫術還挺不錯的。”劉盈也道。
早上親眼見到樊伉癲疾發作,可把他嚇壞了。
沒想到伉兒成天樂呵呵的,原來都是強顏歡笑。
劉盈頓時感動極了,看著樊伉的眼神充滿了兄弟的情誼。
伉兒身體這么不好,居然還一直陪著他有城外和流民一起住了快兩個月。
這才是好兄弟!
“阿盈你出來許久,也該回宮看看你阿母,自從你出宮后,阿姊就一直擔心不已。”呂媭想起呂雉還在宮中一直等著劉盈的消息,連忙催促他先回宮。
“姨母,那阿盈先回宮,改日再來看望伉兒。”即使再擔心樊伉,劉盈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及早回宮,回稟呂雉和劉邦流民和煤石的事,不能在樊家久留。
劉盈走后,樊伉著實安慰了呂媭許久,好不容易哄住了呂媭,這才精疲力竭地回房。
無名一直沉默地跟在他身后,進了門就來辭行。
“你要離開?”樊伉雖略感詫異,但也能理解。
畢竟這里是櫟陽,漢王的宮廷所在。天子腳下,無名前不久才惹出行刺的事,現在好不容易行刺的事情被雪災蓋了過去,趁著這個時機離開最好。
無名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我聽聞曾經有人在海上見過長桑君,我打算出海一趟。”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樊伉懂了。
“你要出海去尋那個長桑君?”樊伉滿臉疑惑,“找他干什么?”
無名已經習慣了他的小白,解釋說:“盧醫師從長桑君,普天之下若還有誰能治好郎君的癲疾,也只有長桑君了。”
“盧醫?扁鵲?”樊伉頓時天雷滾滾。
扁鵲都死了百多年了,他的老師就算再長壽此刻只怕早已經作古,哪怕沒死,現在至少也是兩百歲高齡的人。
別說一個人能不能活上兩百歲,就算能,多半也已經老年癡呆。
因為一個非常不靠譜的傳言無名現在就要冒險去海上找一個也許根本不存在的人,簡直就是在拿生命開玩笑!
“如果你是因為我才出海的話,那就不必了,我的病我自己清楚。”樊伉心里有點小感動,但真心覺得沒有必要。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羊癲瘋嘛!
無名皺眉,一臉的不贊同:“郎君年歲尚幼,切不可學蔡國桓公那般諱疾忌醫,委實不好。”
明明沒病,卻一直被人說你有病啊要吃藥啊,樊伉的心情十分復雜,有點哭笑不得。
“放心吧,阿翁不是說了,已經著人去請陽慶公了。陽慶公的醫術雖然比不得長桑君,當世卻也少有人能及,等陽慶公看過,若是當真不妥,無名兄再去海上尋長桑君也不遲。”
無名似是被他說服了,擰著眉頭考慮了一下,點頭道:“既如此,且等陽慶公為郎君診問過再做決斷。”
好說歹說總算把無名勸住,讓他不再一意孤行地去海上作死,樊伉這才開始他的造紙術大計。
樊伉發現系統大神雖然很坑,但偶爾還是有比較靠譜的時候,比如給他的這個造紙技術就很符合這個年代的生產和科技水平——純手工造紙,無論是材料還是工具在這個年代都很常見,要是真給他弄個機器大生產的現代造紙配方技術,那他就只能干瞪眼了。
將系統大神獎勵的造紙配方仔細看了好幾遍,胸中大致有個印象之后,樊伉信心滿滿地叫來了阿瑯。
“郎君要看書?”阿瑯不知道樊伉又抽什么瘋,問道,“郎君想看什么樣的書?”
“什么都可以,把你能找到的都給我拿來。”樊伉哪里知道這個時候有什么書啊,只是告訴阿瑯多多益善,越多越好。
郎君要看書,這可是件大事,阿瑯不敢耽擱,急匆匆地四處給樊伉搜刮書籍去了。
彼時距離始皇帝“焚詩書,坑術士”將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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