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奚薊所料,沒過多久,便傳來前線樊噲周勃大軍大破韓王信舊部,韓王信再次敗逃匈奴的消息。至于那位在匈奴與韓王信聯(lián)軍大舉南下侵?jǐn)_之時棄國南逃的代王劉仲,按律法該處以斬首之刑,不過劉邦念及手足之情,免除劉仲死罪,降為合陽侯,改立戚姬幼子劉如意為代王。
不過彼時劉如意不過是個小兒,想是戚姬不舍幼子離京就藩,劉邦乃封陽夏侯陳豨為代國相國,代替劉如意出鎮(zhèn)北方,將原鎮(zhèn)守代國的臨武侯樊噲調(diào)回關(guān)中。
與此同時京中催促樊伉回京的書信一封接一封如雪花般飄到舞陽,樊伉自知回京之事迫在眉睫,再也拖延不得,便親往碭邑一趟。征得呂澤同意之后,從退役的老兵當(dāng)中挑選了百數(shù)名秉性淳厚身世清白信得過的軍卒,留守樊家莊。
這些軍卒大多是呂澤親信,因為年邁體衰或身負殘疾無法在軍中效力,有些更是舉家皆亡之輩。聞得興平侯莊中不缺錢糧,田地屋子也是現(xiàn)成的,去了之后便能即刻安頓下來,不少人都決定去樊家莊生活。
雖然農(nóng)忙時也要幫著種地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計,閑時護衛(wèi)莊子安全,倒是個養(yǎng)老的好去處。尤其是那些身帶殘疾功勛又不足以封爵的老軍卒們來說,即使返回家鄉(xiāng)做不了重活,退役之后那微薄的撫恤金不足以維持他們后半輩子的生活,與其在家中清貧凄苦地過完人生最后的時光,倒不如跟去莊子里,好歹還有許多同僚在一起,不至于孤苦無依。
挑完人手,樊伉便去朝呂澤道別。
呂澤見到他選了些什么人之后,臉上的表情簡直一言難盡。
“你既缺人手,我為你物色一二身手好又忠厚老實的人選也不打緊,何苦如此!”
年紀(jì)略大些的也就罷了,很多缺胳膊少腿的一看就不能做重活,選到莊子里去做什么?吃閑飯嗎?
“舅舅別擔(dān)心,我選人自我的道理。”樊伉笑著道,“他們之中雖有些人身負傷殘,做不得重活,但本性皆是忠義良善之輩,這才是我最看重的。再者我莊子里也不全都是重活,有很多不需要太費力氣的活計也是需要人做的。若真如舅舅所言,莊子里憑白多了這許多身體健全的壯丁,只怕有人又要東想西想,擔(dān)心得睡不著覺了。”
呂澤瞪了他一眼,笑罵道:“就你想得多!也罷,就照你說的做罷!有什么事著人給舅舅捎個信就行。我知你返程在即,事務(wù)繁多,便不多留你了,早點回去準(zhǔn)備也好早日啟程。正巧樂都有事要回京一趟,走的時候讓他與你們一道同行,也好彼此有個照應(yīng)。”
“如此便多謝舅舅了。”樊伉知他這是擔(dān)心自己安危,便沒有推拒。
上次在紫云山差點被人擄走的經(jīng)歷讓他也多了幾分危機意識,讓他意識這里真的不再是那個到處都是電子眼,拿著一張身份證就能走遍全國只要自己不作死基本就很安全的現(xiàn)代社會,而是劫匪叢生的兩千多年前的大漢朝。
此回長安路途遙遠,誰也不知道路上會遭遇什么樣的情況,若能與樂都他們同行,安全性上面無疑要高很多。
禹肇正好進來與呂澤商議要事,見到樊伉不由笑了出來:“原來興平侯也在。”
“見過禹將軍。”樊伉朝他拱了拱手,知道他這是有事要與呂澤相商,便借機告退,“舅舅,那我先走了。”
“去罷,自己一路注意安全。”呂澤擺了擺手,示意他自便。
禹肇詫異道:“興平侯這就要走了?”
“是啊,馬上就要長安了,莊子里還有很多事要安排,禹將軍,后會有期。”樊伉朝禹肇拱了拱手,正要轉(zhuǎn)身離去,忽聽呂澤在身后道:“等等。”
樊伉轉(zhuǎn)身,正要問呂澤何事,卻見呂澤指著墻角那株長得嬌翠欲滴一派欣欣向榮姿態(tài)的夢葉草一臉嫌棄地道:“養(yǎng)了一年多了,把你的草也帶回去罷。”
樊伉:“……”
從碭邑回來,樊伉便開始著手準(zhǔn)備啟程回長安的事。
這一趟回去之后,想要再來舞陽就不容易,樊伉有心想讓這個莊子即便是在他不在的情況下也能夠一直正常維持下去,準(zhǔn)備工作可不少。
還有回長安給呂雉她們的禮物也要一并準(zhǔn)備妥當(dāng),要不然來了外地兩年,兩手空空地回去多不好。
玻璃作坊的人他要全部帶走,在回長安之前,樊伉吩咐平安他們多打些玻璃首飾,玻璃水鉆也多做一些,到時他好帶去長安當(dāng)做禮物。
沒有什么比成品便宜可是售價要昂貴的玻璃制更適合做禮物的了。
紙坊和鐵匠鋪鹽井他沒打算動,最多就挑幾個用得順手的人帶回去,阿沅不用說也是要跟著他一起回長安的,蠶室現(xiàn)在已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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