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這個時候,楚千千已經裹著浴巾,在擦頭發了,聽見霍司承問她這個問題,抬起頭看著他,一連迷茫。
果然,楚千千什么都不記得了。
霍司承臉色陰了陰,轉身離開。
“我昨天說什么了?”
楚千千看得出,在她露出不記得的表情時,霍司承的眼底明明閃過了一絲失望……
她昨天到底說了什么?讓霍司承這么希望她記起。
聽著楚千千在浴室里的追問,霍司承的心更沉了,他真的是非常佩服楚千千酒后斷片這件事情。
“不會是你花了錢,睡我是應該的之類的話吧?”
楚千千從浴室出來,她真的不希望自己在喝醉酒時說這么低賤的話。
畢竟在她心里,是多么渴望她和霍司承之間是平等的關系。
這樣也許,也許在霍司承的心里,會有她的那么一個小小的位置。
霍司承回頭,看著緊張盯著自己的楚千千,表情里甚至深深的怒意,“楚千千,你的心機可真重?!?br/>
這個女人,總是能讓他亂了心神,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后,也是這樣!
他穿衣出了門。
——
霍司承在公司加了一天的班,到了晚上11點,卻依然不肯回去。
因為他怕一回去,腦袋里全是楚千千的那句,我喜歡你,霍司承。
之前家里在讓他去按照爺爺留下的生成八字娶媳婦時,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楚千千,可他內心對她滿滿都是恨,恨她當年無緣無故的消失,恨她一聲不響的嫁給別人。
可那天在民政局門口,看見她被男人甩了時,一時沖動,才給了她機會,讓她再來擾亂自己的生活。
忍不住撥通電話,約了人去酒吧喝酒。
“承哥,以前喊你喝酒,天天加班拒絕出來,這次是怎么了,想通了?知道錢是賺不完的了?”
酒吧的包廂里,應天宇翹著腿,看著自己對面悶頭喝酒的霍司承。
應天宇和霍司承從幼兒園到高中都是一個學校,大學的時候,由于應天宇高考分數太低,國內實在沒學上,只好去國外鍍了層金,前兩年剛回來。
這一回來,他就發現自己跟霍司承的差距拉開了不止一點點。
“天宇,你沒有想過結婚?”
一直喝悶酒的霍司承突然抬頭問應天宇。
應天宇可以說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如果是長輩跟他說結婚這兩個字,頭都要炸了,不過今天是霍司承問,他才真正想了想,“想過??!”
“嗯?”
“可是啊,我一想結婚以后,家里天天多個人管著,回家晚了會有奪命連環CALL,我就覺得還是一個人好。”
應天宇喝了口酒回答他。
“那你有沒有明明特別恨一個女人,可想到他心里還堵得很?”
連霍司承自己,都不值得自己為什么跟楚千千結婚,難道真的是一片孝心?為了給奶奶沖喜?
還是……
應天宇看他這樣,馬上對號入座的說,“哥,你不會是在為阮月薇出國的事情生氣吧?她不是明年就回來了嘛?你的心情我理解,阮月薇那么好看,不過她對你的感情大家都知道,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他以為,霍司承在愁的是阮月薇的事情。
“不是她。”
霍司承現在的心思里,完全沒有阮月薇這個人。
從小,家里人就告訴他,他以后要娶阮月薇,在過去的很多年里,他也是默默接受這個設定,一直到大二那年,楚千千的出現……
“哥,你不會是喜歡上別的女人了吧?我靠,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阮月薇還優秀還漂亮的?”
應天宇不相信。
從小到大,阮月薇可以說是他們那個階層孩子里的女神,多少男人仰望她,憧憬她!
同時又有多少男人羨慕霍司承!
“沒有?!?br/>
霍司承第一個否認,他不愿意承認自己喜歡楚千千,這個五年前甩了他的女人,他憑什么喜歡她?
“哥,我給你說,你這就是缺女人了,來我把經理叫來,讓他們給你叫幾個漂亮的,讓你晚上帶走!”
應天宇對這里可謂是輕車熟路。
“叮咚。”
應天宇按響包廂里特殊的服務鈴,在給酒吧經理示意過以后,很快一群穿著暴/露的女人,從門口魚貫而入。
霍司承還沒開口,她們就自來熟的坐在了他和應天宇的身邊,手指游走在男人的襯衫上嬌艷開口,“老板,讓我來為你倒酒吧?”
旁邊的一個女人也說,“老板,有什么煩心事,繞過我們姐妹幾個安慰你嘛?!?br/>
霍司承坐在那里,聞著周圍刺鼻的香水味,看著周圍這些胭脂俗粉的女人,沒由來的產生一陣反感,“滾開!”
語畢,起身,離開。
——
酒吧經理為霍司承叫了代駕,霍司承到家,明明已經晚上1點多了,可楚千千還沒有睡。
當他把家門打開時,楚千千第一時間開門。
看著周身滿滿都是酒氣和香水味的霍司承,心緊了一下,卻沒有說任何話,只是很自然的為他把拖鞋放在門口,才轉身離開。
霍司承換了拖鞋,放下衣服,面對默默上樓的楚千千,終于忍不住問道,“你不問我去哪了嗎?”
“那是你的事情。”
楚千千也不傻,這濃濃的香水味,酒味,不用問都知道去哪了。
再問,豈不是自討沒趣?
“呵,沒錯,是我的事情?!?br/>
霍司承把風衣隨便扔到一旁,壓下自己這沒由來的滿腔怒火上了樓。
他以為自己這樣回來,楚千千一定會問些什么,剛還在車上仔細想了一下如何解釋,可現在看來,不過是自己想多了。
楚千千根本沒有功夫關心自己。
只是,楚千千心里還是別扭,在看見霍司承也上了樓,還是忍不住酸了一句,“辛苦了,早點休息吧。”
這句辛苦了,別有用意。
然后先躺在床上,把臉藏在被子里。
想到霍司承可能跟那些酒吧的女人發生的事情,忍不住咬住嘴唇,身體微微顫抖,明明就介意的要命,卻又要不停的勸誡自己。
勸誡自己根本沒有資格,勸誡自己擺正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