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寒氣從林子深處傳來,隱約可以聽到異獸的嚎叫,一種莫名其妙的花香味在這片空間彌漫。
冰雪女神喊道:“大家快閉住氣,空氣里有毒,就連我也抵不住。”大家連忙閉住氣,這時一個黑袍人帶著五個魚頭人走出來,他的全身似乎都籠罩在黑暗之中。
洛遼疑惑為什么阿爾薩斯沒來,剛才還看見他的蹤跡了呢!
黑袍人沉聲道:“你們不久就是天災(zāi)軍團的下屬了,趕緊跟我們走。”
這個聲音干澀蒼老,不帶一絲感情。眾人都沉默著,沒有人先動手,這時黑袍人走到月之女祭司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lǐng)把她拉下白虎的背。
他以手指托著女祭司的下巴,冷笑道:“我知道你是神級強者,但在這個空間里,你所掌握的規(guī)則都失效了,你還不如這些圣階的。今晚就好好陪我,那個冰女也不錯,我也要了。”
女祭司根本動不了,不知這黑袍人什么時候出的手,他揮手道:“把這些人全帶走。”
洛遼當(dāng)先拔劍,八把古劍跟著繚繞旋斬而出,“噗”兩個魚頭人當(dāng)即被斬成兩段,冰劍少年也迅速出手干掉了一個魚頭人。
剩下的兩個魚頭人并不慌亂,都拿出造型奇特的短笛吹奏起來,然后讓人心煩意亂的笛聲就響起。
那股莫名其妙的香味越來越濃,簡直比臭味還難聞,洛遼感覺眼前有一片花海,一直延伸到天盡頭。
然后他就失去了知覺,無盡的黑暗籠罩了天地,他的意識陷入了沉眠。當(dāng)洛遼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片冰山之中,那個黑袍人帶著兩個魚頭守衛(wèi)傲然站在洛遼面前。
他沉聲道:“你的那些同伴都已經(jīng)馴服了,他們算是天災(zāi)軍團的人了,你怎么打算的?”
洛遼沉默了片刻,他知道這里是天災(zāi)軍團的勢力范圍,巫妖王為了守護自己的被禁錮的靈魂,便把天災(zāi)軍團的大本營設(shè)在這里,這里每一個戰(zhàn)將的實力都不會比那個出名的阿克蒙德弱。
他很識趣的點頭道:“既然他們都加入了,那我也沒有必要反抗。”黑袍人繞著他走了一圈,忽然一把掌扇在他的臉上,吐了口痰,冷笑道:“你小子騙誰呢?圣階強者都是要面子的人,怎么這么容易就答應(yīng)了,況且你的同伴們都經(jīng)過了一番折磨才屈服的。”
洛遼憤怒的盯著他,沉聲道:“這說明我很理智,難道不行嗎?”黑袍人再次打了他一耳光,哼了一聲道:“你這副德行擺給誰看呢?實話告訴你,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沒什么依仗了,那兩個所謂的女神,已經(jīng)陪我睡了兩天了,這倆妞把你們?nèi)碎g界的臉都丟盡了。”
其實洛遼對于這兩位高高在上的女神并沒有什么好感,只是輕嘆一聲道:“有種你就把她們干死,少在這里聒噪。”
黑袍人有一種拳頭打空了的感覺,心道這個小子很不一樣。他不能讓自己的威嚴(yán)被這么個人間界的小輩挑釁,便揪住洛遼的衣領(lǐng),想來一頓暴揍。
洛遼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到他臉上,朗聲道:“有種你就跟我單挑?你敢不?”
兩個魚人守衛(wèi)在后面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他們的生活單調(diào)之極,有這種熱鬧看倒也不亦樂乎。
黑袍人把帽子掀開,露出帶著猙獰刀疤的光頭,他滿臉橫肉的臉上綻開了比哭還難看的笑,他大聲道:“看來你的實力也是圣階后期,不知達(dá)到巔峰沒有?爺給你這機會,趕緊把絕招全使出來,不然沒機會了。”
洛遼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陡然黑色的氣體繚繞于這片空間,瞬間黑暗就完全籠罩了這幾座冰山。
銀色的冰劍在黑暗之中急速穿行,如同閃電,黑袍**吼一聲,身上泛起了黝黑色的光芒,一層堅實的鎧甲凝結(jié)而成。
這時慘叫聲從身后傳來,兩個魚人守衛(wèi)已經(jīng)倒下,他大吼道:“不是咱們單挑嗎?你這是干什么?”
洛遼笑道:“我怕你輸了丟臉。”他挺劍刺出,十字骷髏劍發(fā)出宛若實質(zhì)化的黑色劍芒,長達(dá)百余丈,衍射出層層幻影,這一片黑色的空間里,劍影蕩開層層光暈,高聳入云的冰川在劍影的攪動下不斷崩碎。
洛遼和黑袍人在群山之間不斷出招,沒一瞬間都發(fā)出幾百招,劍光把他們的身形籠罩,群山都在顫動。
山上有些妖獸都被波及,無一幸免。
一番拼斗,兩人都受了些傷,剛才只是比招式的速度,現(xiàn)在該是出絕招的時候了。
黑袍**吼一聲,背后浮現(xiàn)出一只黑色的獅子虛影,頓時消失再出現(xiàn)在洛遼的背后,猛力拍下,一座冰山頓時化為渣滓。
洛遼昂然站在獅子虛影的頭上,拿出紫血槍,迎風(fēng)抖動長槍召喚出八條火龍,然后纏繞著沖擊獅子虛影的眼睛,精粹的火之力量鉆入了獅子虛影之內(nèi),然后往四周擴散。
黑袍人沖天而起,獅子虛影頓時消散,他大吐一口血,鮮血已然形成一把血劍,在剎那間刺在了洛遼的心臟位置。
洛遼有些恍惚,他知道這種血劍是以本尊的精血配合獨特的咒術(shù)形成的,雖然傷及自身,但中劍者會受到翻倍的傷害。
況且他現(xiàn)在心臟中劍,感覺很乏力了,他沒有多想,反手揮動十字骷髏劍斬下了黑袍人的頭,他們倆人倒在了雪地里。
洛遼剛喘幾口氣,黑袍人站了起來,沒有頭的身體已然站得這么挺拔,他伸手憑空凝結(jié)出一把巨大的冰劍,銀色巨龍的虛影圍著他繚繞,怒吼不已。
這家伙看起來充滿了煞氣,就連那銀龍?zhí)撚耙部澙@著大量魔氣。他揮出一劍,銀龍閃身而出接連噴出十幾口冰霜氣息把洛遼的退路完全封住。
黑袍人沒有頭,卻仍能說話,他狂笑道:“你的實力還算可以,但這些拼命的手段對我們天災(zāi)軍團的將領(lǐng)是不管用的,小子,覺悟吧!大爺我會考慮把你殺了之后變成我的坐下的亡靈大將。”洛遼深吸一口氣,揮動十字骷髏劍,同時運起玄冰真氣觸發(fā)手臂上的青葉劍穿出生命氣息。
終于在銀龍快沖到面前的時候,青葉劍上的濃郁生命氣息源源不斷的傳來,他揮劍揚起一片冰晶把自己籠罩。
銀龍咆哮著翻騰了幾下就退開,現(xiàn)在洛遼已經(jīng)置身于一座冰峰之中,黑袍人提著巨劍走過來,嘆道:“太弱了,這小子只是開始能夠爆發(fā)一下,簡直是廢物啊!”
陡然冰山裂開,黑光乍現(xiàn),無盡的毀滅氣息撲面而來,冰冷而鋒利的劍刃已經(jīng)刺入了黑袍人的心臟。
他還想反抗,把自以為強大的亡靈能量聚集到心臟部位包裹住劍鋒。
忽然毀滅之氣壓迫著他的經(jīng)脈,碧綠的青光在他的身前閃過,他體內(nèi)的血液如同沸騰一樣向外濺射,然后在雪地之上凝結(jié)成一顆紅色的晶石。
黑袍人想不通這是為什么,但是他已經(jīng)無能為力了。洛遼一腳踢倒這具被抽干了能量的黑袍人軀體,剛才他先用十字骷髏劍的全部毀滅之氣先發(fā)制人封住了他的能量,然后以青葉劍對于生命本源的感應(yīng)將其生命之能全部吸出,凝結(jié)成一顆晶石。
或許這些成魔的人體內(nèi)的血液很特殊吧!青葉劍無法吸收他的血,洛遼撿起這顆晶石,覺得沒什么價值,便扔出去,揮手發(fā)出一道劍氣劈碎了晶石。
他搖頭嘆息兩聲就往前走去。這時在綿延無盡的冰山之間有一個巨大的古老祭壇,祭壇之上纏繞著很多粗大的鐵鏈,其中被禁錮著冰封王座,王座之上覆蓋著厚厚的冰層,冰層里就封印著巫妖王的靈魂。
他以半透明的形態(tài)存在著,此刻二十九個魔將在祭壇之下跪伏著聽他的命令。
忽然巫妖王的臉色慘白,他大吐一口血,然后咳嗽了兩聲。眾位魔將都驚恐的匍匐在地,片刻后巫妖王冷笑道:“沒什么大不了,冰龍已經(jīng)戰(zhàn)死,你們都是從我的靈魂本源里分化出來的,咱們的靈魂本就是相連的,冰龍死了當(dāng)然會對我有些傷害。”
所有魔將的心里都震驚不已,冰龍在三十為魔將中的實力能夠排名前十,有人想道:“難道這次人間界來的人那么厲害?昨天冰龍不是說已經(jīng)把兩位女神都搞了嗎?莫非那些圣階能夠翻起lang?”
巫妖王道:“我已經(jīng)安排人去辦這事了,你們各自去守住自己的地盤,最近有許多位面的人都往這邊趕來,一定要把他們都滅了。”
眾位魔將低眉順眼的領(lǐng)命下去,巫妖王撫摸著這冰冷的王座,望著幽深的夜空,嘆道:“被封印了如此漫長的歲月,我就要重見天日了!人間界將是我天災(zāi)軍團大業(yè)的第一步,各大位面也別想幸免。”
現(xiàn)在洛遼正在群山之間行走,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他沒有飛行。孤寂清冷的冰川里沒有植物,偶爾會有妖獸出沒,它們都是吸取靈氣而生存的,都有一些天賦技能。
隨便弄一只妖獸到人間界都能攪起一番風(fēng)雨,洛遼快速的穿行,避著妖獸。
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正這片天地里始終被黑暗籠罩,沒有月亮和星辰,到處都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前面?zhèn)鱽泶蚨分暎晞莳q若雷鳴,洛遼趕過去,見是一群陌生的高手在與阿爾薩斯戰(zhàn)斗,那些人都有很獨特的技能,外貌不像是來自人間界的,不過他們敵不過阿爾薩斯,很快就被滅了。
阿爾薩斯拿出一張綢帕擦拭著霜之哀傷神劍上的鮮血,悠然道:“老朋友,你也來了,出來吧!”
洛遼大步走到他旁邊,仔細(xì)大量著他,現(xiàn)在阿爾薩斯蒼老了很多,額頭布滿了皺紋,皮膚是紫黑色的,頭發(fā)呈銀白色,看起來很嚇人,不過這家伙自己卻很得意。
他冷笑道:“你沒想到我現(xiàn)在實力這么強了吧?”
洛遼淡然笑道:“你的確變得很強,不過我還是覺得以前的那個阿爾薩斯很好。”
此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他哼了一聲,吼道:“別給我提以前的事,我在死亡的那一刻體驗到了無助和孤獨,那時我明白像你這種道貌岸然的家伙不能相信,所謂的正義也是如此空洞。”
盡管他的情緒很激動,似乎對那件事耿耿于懷,洛遼卻很淡定的盯著他,不冷不熱的道:“所以你投靠了巫妖王?”
阿爾薩斯扔掉沾滿了血的綢帕,道:“巫妖王將我復(fù)活,還把他一半的能量傳給我,難道我不應(yīng)該為他做點什么嗎?”
洛遼默然,片刻之后點頭道:“我大概能明白你的感受,少年好自為之吧!”
然后他轉(zhuǎn)身就走,阿爾薩斯沒有阻攔他,只是望著這位老朋友的背影發(fā)呆。
他的思緒已經(jīng)飄得很遠(yuǎn),許久之后,洛遼已經(jīng)消失于群山之間,阿爾薩斯嘆道:“或許我做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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