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外圍沼澤地帶有大量的小毒蟲,隨著趕尸派建筑物的倒塌而全部從地底涌出來,遠看就像一大團彩色的迷霧彌漫在空氣之中.
七爺?shù)年犖槔镫m然都是一些高手,但沒注意到這個現(xiàn)象,立刻就有十幾個人倒在血泊之中,他們的臉上都露出無比驚恐的表情。七爺伸手捏住一只小毒蟲,表情很憤怒,沉聲道:“該死的趕尸派混賬們,今天我不滅你們,誓不回去。”
旁邊的紅發(fā)女子連忙揮手灑出一把粉紅色的粉末,彩色的毒蟲云霧頓時被逼退一些距離。她大聲喊道:“這些都是蠱蟲,短時間內(nèi)它們都會爆發(fā)出極強的能量,大家快撤出這片區(qū)域,待它們爆發(fā)之后再來。”
七爺吼道:“哼,誰都不許走,快用罡氣護住身體,咱們先沖進趕尸派的大殿里,到了里面任意殺戮,我就不信趕尸派的雜種們不出來。”
不知為何,其他人都聽從了七爺?shù)拿睿蠹叶歼\轉(zhuǎn)真氣在身體周圍形成厚實的罡氣,然后呼嘯著沖進對面的大殿里。紅發(fā)女子嘆息一聲,苦笑道:“七爺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對蠱蟲視若無睹,我有什么辦法呢?”
所以她也跟著隊伍沖進了大殿里,他們的護體罡氣當(dāng)然水平不一致,此刻已經(jīng)有很多人的罡氣被大量的蠱蟲咬出了空隙,毒氣在傷口出蔓延,當(dāng)時就有幾個高手倒下。
周圍的同道中人都驚呼著并且很憤怒,但他們沒有其他選擇,快速沖進了大殿里,這時便沒有蠱蟲進入大殿,難道它們的職責(zé)是守護外面的地壇?
有人吼道:“咱們從這里開始破壞,先把宮殿毀掉。”
頓時人們各自施展絕技,各種顏色的真氣在空氣中激蕩,響聲猶如七月份的悶雷,接二連三的響起,地面猛烈的搖動著。七爺提著刀沉聲道:“來幾個人跟著我進最深處查探一下。”
他的速度猶如光影一樣瞬間就到了三十丈之外,另外有四個武者跟過去。
雖然他們弄出的動靜如此大,洛遼卻一點也沒感應(yīng)到,宮殿里所有的囚室都在某種特殊力量的作用下陷入了地底深淵,那里是無盡的黑暗,這些被囚禁的人或妖獸早已不在乎這些,所以都沒有呼喊。
因此在上面搞破壞的人就感到很迷茫了,這么大的宮殿里沒有一個敵人,暫時也沒出現(xiàn)什么禁制陣法,他們雖然憤怒,心里卻感到隱隱的不安。如果趕尸派的所有人都出來正面戰(zhàn)斗,這些人會毫不猶豫的沖上去浴血搏殺,但未知往往會讓人恐懼。
隊伍的士氣不久就降下去了,過了一段時間之后,這個廣大的宮殿內(nèi)部終于被毀得七零八落了。
當(dāng)大部分人把攻擊投入道宮殿的主要框架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特別的現(xiàn)象,只見宮殿的柱子和屋頂無論被損壞得多嚴(yán)重,都可以在一眨眼之間自動修復(fù)。
紅發(fā)女子喊道:“大家快停下來,咱們需要調(diào)息恢復(fù)真氣,敵人應(yīng)該很快就會出現(xiàn)了。”
七爺沒在這里,而且很多人都有懼意了,所以他們都按照紅發(fā)女子的話打坐調(diào)息。大殿頓時從新陷入了死寂,他們卻聽見空氣里傳來若有若無的顫音,就像來自地獄的召喚魔音。
有部分人的嘴角都溢出了鮮血,一個中年武者問紅發(fā)女子道:“似乎咱們中計了,這個宮殿似乎被施展了很厲害的幻術(shù)。”
紅發(fā)女子幽幽嘆息道:“這里豈止是被施展了幻術(shù),整個宮殿都是以上古巫術(shù)幻化而成,此時我們都成了籠中之獸,我剛發(fā)現(xiàn)這事,現(xiàn)在就全看七爺那邊情況如何了,不然我們這大隊的人們恐怕都會葬身于此。”
中年武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咱們既然跟隨了七爺,就得有堅定的意志,各位也都是高手,咱們先靜心恢復(fù)真氣再作打算。”
紅發(fā)女子的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冰冷笑意,片刻之后宮殿開始劇烈的顫抖,轉(zhuǎn)眼間宮殿就向下面沉陷了,無盡的黑暗覆蓋了這一切,武者們都咆哮了,但是敵人在哪里?
周圍飛躥出無數(shù)的長矛,慘叫聲此起彼伏,可謂禍不單行,這里出現(xiàn)了很多毒蟲,武士們用全身的真氣聚集成護體罡氣,他們盡量圍在一起,減少被攻擊的范圍。這種時刻是很難熬的,許久之后,一百多個武者只剩下十幾個真正的高手了,毒蟲都退去了。
這些長矛忽然動起來,因為底下躥出了幾十個黑甲武士,他們沒有一絲生命氣息,應(yīng)該是趕尸派祭煉出的亡靈生物,這些家伙活著的時候都是很厲害的武者。
這里剩下的十幾個高手都有自己獨特的絕技,他們把紅發(fā)女子護在中間,拼盡全力與亡靈生物戰(zhàn)斗。
現(xiàn)在洛遼終于感覺到地面之上有金屬撞擊的聲音,他與顧愁予交流了一下,決定先由他們兩人上去查探一下情況,付晚晴就留在這里。
洛遼伸出兩根手指,手上涌動出一股冰藍色的劍氣,輕易的將囚室門上的鎖弄斷。
他們沿著地宮里的甬道一直向前走,即使在黑暗之中,洛遼的精神力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圍的一切,地宮里的墻壁都刻畫著很多奇怪的符號,相互之間似乎有聯(lián)系。
忽然百丈之外傳出慘叫聲,洛遼和顧愁予幾乎是同時趕到那里,他們互相點頭,表示很佩服對方的修為。
只見四個人被困在一個陷阱里,另外一個人已經(jīng)倒在血泊之中。陷阱里有銀色的長槍能夠不斷的自動從地下伸展出來,看似數(shù)量無窮無盡,被困住的那五個人有些應(yīng)付不過來。陷阱里的地面裂開,頓時出現(xiàn)十幾個骷髏戰(zhàn)士,洛遼本來不想上去幫忙,不過看見那個人就是七爺。
顧愁予表示一定要救,這家伙出手極快,只見他的手中閃過一道白光,鏗鏘之音閃過,一大片銀色長槍頓時被飛刀蕩起的強橫刀氣劃斷。
七爺微笑著對顧愁予點頭,揮動手中的大刀,渾身散發(fā)出宛若實質(zhì)化的真氣,他面前的五個骷髏戰(zhàn)士頓時化作碎塊。洛遼也已出手,他身法十分飄逸,片刻之間他們就把骷髏戰(zhàn)士解決了。
洛遼心道:“七爺應(yīng)該對現(xiàn)在的局勢了如指掌,不然他剛才為何不著急?此人在西湘有如此地位豈會沒有強橫的本領(lǐng),他肯定隱藏了實力,或者他另外有什么計劃。”
他明白對于七爺這種梟雄人物不宜深交,顧愁予和七爺寒暄了幾句就一起沿著地宮的通道往外面走,洛遼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壁畫,印象十分深刻,這些圖像反應(yīng)著與西湘巫術(shù)有關(guān)的東西,或許以后會有用的。
沒想道與來時的路大為不同,這個地宮的隱秘顯然很多,他昨天研究過杜雍給他的地圖,知道此宮殿的最深處封印著一個什么的東西,至于這東西是什么,地圖上的標(biāo)注閃爍其辭。
此時原本昏暗的地宮忽然變得明亮起來,幽碧的光芒閃爍著,宮殿的頂部極高,天空中有很多璀璨的晶石,就像漫天星辰一樣。他看得出晶石的布局方位很有講究,大概表示了天穹之意吧!
這些學(xué)習(xí)巫術(shù)的人崇尚自然的力量,所以在建筑方面極為講究,方位布局之間暗含各種陣法。地面上出現(xiàn)大片沼澤地,七爺苦笑道:“看來我們對趕尸派的實力估計有誤,咱們有麻煩了。”顧愁予手持飛刀,衣袍被冷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他平靜的道:“這里的陣法也能攔住我們嗎?”
他與七爺互相望了一眼,七爺沉聲道:“難道你也達到紅鉆境界了嗎?”顧愁予道:“應(yīng)該如此吧!”
他們對洛遼不怎么重視,畢竟這是后輩,七爺?shù)乃膫€手下都沉默的站在一邊,小心防御著。
沼澤之中出現(xiàn)幾只巨大的蝎子,身長三米,渾身散發(fā)著金屬光澤,七爺?shù)乃膫€手下立即沖上去,他們出刀的速度很快,算得上是一流高手,至少有白銀境界的實力。不過他們的刀雖然散發(fā)出強勁的罡氣,但卻無法破開蝎子的防御。
接下來蝎子的尾部動了一下,四個武者所在的位置忽然從地下冒出十幾根一米多長的尖刺。鮮血染紅了沼澤,四個武者無一幸免。七爺?shù)难劢浅榇ち艘幌拢谅暤溃骸皠偛盼覒?yīng)該出手,我低估這些怪物了。”
說完他就提起大刀縱躍過去,揮手便劈出一道三十丈長的刀芒,那只蝎子頓時裂成幾塊。幾乎是同時,他所在的位置冒出了很多尖刺。
洛遼嘆道:“這個七爺似乎與傳聞不一致啊!傳說七爺是個梟雄,此人為何卻如此沖動?難道他只是個替身?”顧愁予指著前方道:“你仔細看他的實力,這是七爺?shù)慕^技。”
只見七爺在幾只蝎子之間縱橫穿梭,仿佛在瞬移一樣,刀氣宛若實質(zhì)化。片刻之后這些蝎子就被滅了,他的臉色很陰沉,只見沼澤地又在涌動,他吼道:“你們兩個家伙還站在那里干什么?快來幫忙啊!”
洛遼小聲道:“原來英雄也需要幫忙!”這些蝎子的防御都很強橫,他們?nèi)说墓舳际至鑵枺昧税雮€時辰才把沼澤里游蕩的蝎子消滅干凈。
這時沼澤劇烈顫抖著,顧愁予道:“七爺,或許咱們不該在這里呆這么久,你的隊伍如今在何處?趕尸派的人都到哪里去了?為什么總是弄這些怪物來擋住我們?”
七爺?shù)溃骸安槐刂绷耍麄兛隙ㄒ呀?jīng)遇害了,我們回去也無濟于事。”
洛遼的心里很不爽,他很反感這家伙的冷酷無情,對于手下人的生命極為不重視。當(dāng)然此人對于顧愁予這種真正的高手還是很重視的,但這也只是為了利益他而已。
洛遼意興闌珊,轉(zhuǎn)身就走,顧愁予嘆息了一聲沒有阻止他,七爺?shù)睦湫ν暹|離去的背影,嘿嘿笑道:“這個年輕人的脾氣有點怪啊!修為并不算很強,即使留在這里也沒多大幫助。”
顧愁予沉默著,沼澤地已經(jīng)如同驚濤駭lang一樣翻滾著,一聲巨響震動了地宮,只見地下躥出十幾個巨大怪人,他們長著狼頭,身穿黑色皮夾,手腳部位都覆蓋著閃光的鱗甲。
顧愁予道:“七爺,聽說云翳狼人是趕尸派的中堅力量,每一個狼人都有白銀境界的修為,你認(rèn)為咱們倆能對付得了嗎?”
七爺冷笑道:“顧兄的實力與我不相上下,飛刀絕技更是神鬼莫測,難道還有什么危險嗎?”
洛遼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百丈之外,他的精神力能感知到這里的情況,當(dāng)然打算觀察他們的戰(zhàn)斗場面。至于怎么離開這里,他沒有去想這個問題,因為他沒有感覺到什么危險,換句話說,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充分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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