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炎的心里很亂,他和林曉筠還在上班,夏秋病重,實在是無心去招待客人,林曉筠拒絕了于靜也在情理之中,他半點沒有發現,林曉筠跟于靜跟武林高手比武一樣,交換了一個極高明的武功招式,這個招式的名稱就叫做太極拳。
跟于靜打一個招呼之后,陸炎也不久坐,站起來說道:“于臺長,我們走了啊。你還有事情嗎?”
“嗯,有點事情的。”于靜皺著眉頭說道:“既然夏主任不能來上班了,那就辦理退休吧,這樣是不是好一點呢?”
林曉筠哼了一聲,心里更不痛快,心想,媽媽的病情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就是辦理了退休手續,等所有的手續辦完,人也快差不多了,沒見過這樣的領導,對職工的安危一點也不關心,她是不是真的把精力都用在了爭權奪利上面了?
陸炎的腦子轉動的也不慢,雖然對于靜沒有其他看法,就是張國敬的一個情婦而已。他也有情婦。不會認為于靜有啥大錯誤,說道:“還是算了吧,于臺長,我媽媽現在辦不辦理退休都是小事情而已,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尋找能救命的方法。”
于靜并不是想把夏秋推出去,而是想跟陸炎多呆一些時間,猶如玉樹臨風的陸炎給她的印象非常好。這就跟男人見著美麗的女人,總想辦法多說一點話的心態一樣,于靜的心里也是這么想的,沒想到陸炎拒絕了。
在陸炎看來,夏秋退休不退休真的不重要,他以前跟于靜不熟,完全沒有來往,如果是熟人的話,打一個電話過來,于靜立刻就得批準夏秋的請假,這是要命的事情,在人命面前,工作算得上什么呢?何況夏秋平日里做的就是一份閑職,沒啥重要的,更沒啥實權。就是一個月不來上班也不會出事,更不會引起別人關注夏秋的一舉一動。
但是張國敬一直對夏秋念念不忘,在他的心里認為,夏秋是一個完美的女人,不管是容貌還是柔順的性格,都是女人中的極品,可是,夏秋是陸曉東的妻子,也不是那種能夠隨便就上的女人,那一次他強迫了夏秋,跟她發生了關系。以后,夏秋極力避免跟張國敬見面,也沒有給張國敬機會讓他們單獨在一起,如果不是因為陸曉東的原因,為了陸曉東的前途,夏秋可能會調離梧城市,去一個張國敬找不到她的地方工作。
這些往事張國敬的心里很清楚,都是他親身經歷的陳年往事,有時候心里憋不住了,就在于靜的面前說起夏秋的素質,話語里帶著稱贊和念念不忘的話,這讓于靜把夏秋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因此,夏秋在電視臺工作,于靜處處刁難夏秋,反正,夏秋讓她的心里不痛快了,于靜也不會讓夏秋好過。這是標準的小人心態。這些情況,夏秋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不過,她卻沒對任何人說起,只把這些難處默默地埋葬在內心深處,獨自承受。
現在,夏秋的這些苦難將要到了盡頭,而于靜的苦難卻牢牢背負在自己的身上。她把一切的錯誤歸結到夏秋的身上,卻不知道,這并不是夏秋的錯誤,都是張國敬的貪欲引起的,不但破壞了夏秋的感情生活,還給陸炎造成了一輩子的痛苦。
雖然陸炎認了張國敬做干爹,這個稱呼卻隨著陸曉東的去世而煙消云散了。陸炎很懂事,知道跟張國敬的社會地位相差太遠,叫張國敬為干爹也是當時張國敬跟陸炎兩家人走得比較近乎的原因。自從陸曉東死了之后,他們兩家人也失去了原來的親密關系。
這些往事隨著于靜的出現而浮現出來,如果不因為夏秋的頭痛,她也不愿意讓陸炎跟于靜接觸,如果夏秋知道于靜是張國敬現在的情人,她就是馬上死了,也要阻止陸炎到電視臺找于靜。夏秋完全不知道張國敬跟于靜的關系,還以為于靜跟張國敬之間是親戚的關系呢。張國敬提拔于靜,這是夏秋知道的,并不知道提拔升職有著不為人知的內幕。正如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一樣,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陸炎卻知道于靜跟張國敬的關系,卻不知道于靜做了副廳級的臺長的原因。
從電視臺出來之后,林曉筠對陸炎說道:“那個臺長給我一種很驕奢的感覺,她不是一個很正經的人吧?”
陸炎是知道內幕的人,笑著說道:“你的感覺真準,她跟市政府的一個高官有著外人不知道的關系。”
“哼,不會告訴我,她是靠劈腿才爬上去的吧?”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陸炎沉吟著說道:“你回家去還是回單位里面呢?”
“你開的是誰的車子啊?”
“第一醫院的一位醫生的,你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正在醫院里呢,匆匆忙忙借了車子來的。”
林曉筠低頭看了看手表,說道:“現在這個時間回到單位里也沒啥事了,我跟你一起到醫院吧,然后一起回家,今天晚上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我沒事了,一般的工作都交給別人去干了,我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照顧媽媽。”
“我也是,媽媽真是可憐。”
“媽媽的性格很堅強,這樣的話不要在她的面前說起,免得她多想。”
“唉!”林曉筠語氣沉重地答應了一聲。
陸炎跟林曉筠開的兩輛車子一前一后來到醫院,陸炎回頭對林曉筠說道:“你等在這里啊,我把車鑰匙給人家送回去。”
林曉筠擺擺手,意思是讓他放心去吧。陸炎快步走進去,找到張治嫻,遞過車鑰匙說道:“給你,車子放在停車場的東面第二排了,我走了啊。”
“拜拜。”張治嫻揮揮手,她又給一位患者看病去了,顧不上接待陸炎。
回到家里之后,林曉筠對夏秋把今天見到于靜的經過說了一遍,卻沒說于靜的壞話,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并不重要,關鍵是于靜的表現比較人性化,讓人說不出別的來,也不能想到更多的方面去。
倒是陸炎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個于靜是張國敬的情婦。”
林曉筠還沒啥想法,半路上陸炎就說了,于靜跟市政府高官有關系。夏秋頓時驚呆了,鎮靜了一下之后,追問了一句話:“你說的是真的嗎?”
陸炎不屑地冷笑著說道:“我說的當然有證據,沒證據的話是不會說的。”
夏秋深深嘆口氣說道:“于靜跟誰有關系,都跟我們沒關系,這樣的話不要隨隨便便到外面去說。”
陸炎點點頭說道:“那當然了,到了外面的時候,我是不會亂說話的。”
陸炎的話表面上在親人間沒啥話題繼續引申下去,卻在夏秋的心里轟然炸響,她深知陸炎跟張國敬的關系,張國敬到現在為止,還是喜好女色,將來給陸炎帶來什么樣的變化,是夏秋不敢想象的,有一瞬間,夏秋幾乎動搖了讓陸炎知道真相的想法,但是,她不愿意將來自己的子孫娶了張國敬的某一個孫女或私生子什么的,造成血親之間的聯姻,那將是無法彌補的更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