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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閱不足60%的妹子, 36小時后再來看哦~ 慕晚拍完戲回家后,就給三只小貓沖了奶粉喂奶,大頭和二筒吃得挺好,中分胃口一般, 吃了一點,到最后全部吐了。
不光吐了, 中分明顯不太精神,其他兩只在貓窩里亂爬亂滾, 它就把頭埋在貓窩的夾角處,只撅著個屁股。慕晚后面又喂了兩次, 每次都吐,她這才緊張了起來。
剛出生的小貓沒有母貓奶水, 免疫力很低,一不留神就會死掉。中分吐奶,而且眼看著就不行了。慕晚換了衣服, 抱著它就準(zhǔn)備去寵物醫(yī)院, 出門剛好碰到柳謙修。
從進(jìn)了休息室, 兩人一人一邊坐在圓桌兩側(cè), 視線都檢查室的寵物醫(yī)生身上, 全程并無交流。
休息室很安靜, 慕晚率先打破了這層安靜。
“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休息室內(nèi)乍起了聲音,柳謙修側(cè)眸, 女人雙手交握放在桌面上, 平視著他。在他看過去時, 她笑了笑,唇線上揚(yáng)。
“救護(hù)車接來急診的病人,有地址記錄?!绷t修說。
“哦?!蹦酵砘腥唬垌⒋?,捏了捏手指,再抬眸已經(jīng)是一副談判的表情:“我上次在醫(yī)院問過你,你說這不是你的貓?!?br/>
所以他無權(quán)拿回去。這是話外音。
“嗯?!绷t修聽了出來,他表情依然平靜,說:“但是你養(yǎng)不好?!?br/>
輕飄飄地反彈,一擊即中。慕晚微舔了舔下唇,她轉(zhuǎn)過頭,寵物醫(yī)生正拿著中分檢查著,中分小爪子亂蹬,玻璃門將它的聲音阻隔,而慕晚光看著它的動作,就知道它在叫。
“我第一次養(yǎng)貓,我會盡量養(yǎng)好?!?br/>
“貓?zhí)。苋菀尊B(yǎng)死?!?br/>
慕晚又無話了,因為他說得對。她這幾天睡眠不好,小貓就在床上,每晚起來看好幾次,就怕一不留神貓死了。她不是個心軟的人,以前也沒養(yǎng)過寵物,也不想養(yǎng)。現(xiàn)在這三只貓,小,不好養(yǎng),而且這種土貓大街上到處都是,她把這三只還給柳謙修,自己再去買一只品種貓,又好看又好養(yǎng)。
但不一樣,這三只陪了她好幾天了,融進(jìn)了她空空的生活,她是它們的“繼母”,但更像它們的親媽。它們剛生下來母親就死了,對她的依賴性很強(qiáng),這給了慕晚很大的滿足感。她每天早上被喵喵叫著喚醒,奶軟的小喵聲,比晨起的第一縷陽光還讓人舒服。
感情很容易培養(yǎng),卻難以抽離,慕晚就想養(yǎng)這三只。
慕晚想著辦法,無果,她冷靜了一下,思維轉(zhuǎn)彎,飄到了柳謙修身上。她不太理解他追到她家要貓的行為,他不過是偶爾去喂幾次三花而已,為什么緊抓著這三只小貓不放,三花又沒有對他托孤。而且道教教眾不都是事不關(guān)己,無欲無求么?
思索不出,索性不想,慕晚眉頭蹙著,像被壓出折痕的白雪,她問:“那你想怎么樣?”
柳謙修對上她的雙眼,女人漂亮的眼睛里泛著鋒利的光,沒了一開始的客氣。他不在意,聲音依然沉靜。
“我先養(yǎng),等養(yǎng)大些,你再接回來。你若是擔(dān)心,可以隨時來我家看它們?!?br/>
休息室內(nèi),冷氣開得很足,男人坐在那里,皮膚冷白,五官清雋,身材修長。他好像一直沒什么表情,像是籠了一層煙霧的仙殿里,縹緲寂然的神仙。
慕晚支起胳膊,她身體傾向柳謙修,在距離他還有一個拳頭的距離時,她停下了。
“柳醫(yī)生,你以前認(rèn)識我?”輕飄飄的一句,絲帶劃過水面,漣漪清淺。
她雙肘支著雙臂,墨綠色的繞頸吊帶下,皮膚似雪,精致的鎖骨半露,雙肩平直,骨相極美,黑色的瞳仁清亮,倒映著他的臉。
她在端詳他,視線細(xì)細(xì)地描繪著他的眉眼,像是剛剛出山的青蛇,好奇地盤在水中的巖石上,水中輕紗飛舞,她歪著脖頸,端詳著靜坐的法海。細(xì)長的眼梢,像高山流水般清高,又如云霧繚繞般纏綿,自然而然地透露出風(fēng)情與清純,矛盾又歸一。
柳謙修垂眸,淡淡的女人香傾入,他看著她微紅的眼梢,含水的眸,聲音低沉,如泉水擊缶。
“為什么這么說?”
為什么這么說?
慕晚收回身體,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桌面。
林薇說他性子冷淡,幾乎不和別人扯聯(lián)系,但從她急診入院,看到胎記,再到飯局碰到,后來又是他親自去她家找她要貓……這一系列,慕晚都覺得他不像是太冷漠的人,又或者說是對她不算冷漠。
然而他做的這一切,又是有跡可循的,胎記可能誤以為是傷口,飯局上帶她回醫(yī)院是因為她是他病人,親自來她家是因為她中午電話里拒絕了他要回貓去的要求。
他來找她并不是多想要貓,只是不想把三花的孩子讓她給養(yǎng)死了。
慕晚沒有回答,她只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br/>
“不認(rèn)識?!绷t修回答,“我只想讓它們活下來。”
手臂從桌上收回,兩人的距離拉得更開,慕晚笑了笑,潤軟明媚。
“行,那謝謝你了?!?br/>
兩人一來一回,像是在談著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
她也想養(yǎng),但確實也應(yīng)該讓它們先活下來。他們都是為了小貓好,也沒必要因為小貓的所有權(quán)而變成對立面。
中分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沒什么大問題,小貓沒有母乳,免疫力低,吹了風(fēng)就容易吐奶。但它現(xiàn)在太小,不能隨便開藥,所以先留醫(yī)院觀察兩天。
安排好中分,柳謙修帶著慕晚回了家。大頭和二筒被放在臥室,慕晚進(jìn)去拿,柳謙修在客廳等。
房子很小,裝修風(fēng)格簡約舒適,客廳桌子上的杯子和餐廳前的椅子都是單數(shù),是獨(dú)居女人的房子。
不一會兒,慕晚出來了,她纖細(xì)的胳膊抱著貓窩,上面蓋了一層薄毯,薄毯下小貓動作小小的蠕動著。她抬眼看著柳謙修,眼睛大而明亮。
“我送它們過去,不然你開車也不好拿?!?br/>
她想順便去柳謙修家認(rèn)認(rèn)門,到時候去的時候也好找。而且柳謙修只是說他有照顧貓的經(jīng)驗,但誰知道他能不能照顧好。
男人神情沒什么變化,他又深又黑的眼眸依然平靜無瀾,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好。”
慕晚覺得自己和他這么計較有些小氣了。
除了貓和貓窩,慕晚又收拾了一堆,差不多封了半箱。兩人一人抱著貓窩,一人抱著箱子,一前一后地下樓。碰到了住在對門的一個大姐,大姐眼神在柳謙修身上停留半晌,收回視線和慕晚打了聲招呼。
慕晚和鄰居們不是太熟,她笑著點點頭,然后朝著柳謙修的那輛X5走了過去。
林薇說他是醫(yī)生,和她這個十八線小明星差不多,其實還是有差別的,最起碼慕晚混到柳謙修這個年紀(jì),也未必能買起南風(fēng)公寓的房子和寶馬X5.
慕晚第一次到獨(dú)居男人的家中來,她沒什么警惕心,其實也不用警惕,相比男人,柳謙修更像個道士。
南風(fēng)公寓房價不便宜,柳謙修住的這棟樓是樓王,視野開闊。房子很大,應(yīng)該有二百多平,進(jìn)門就是淡淡的沉香氣,香氣鉆腦,是白奇楠沉香,比金子還貴。
她房子的裝修就夠簡單了,柳謙修家比她家還簡單,但簡單中還透著精細(xì)雅致,臺燈矮幾和地毯,絕非一般的手藝和材質(zhì),看著房子,就能想象得出主人的氣質(zhì)。
清心寡欲,超凡脫俗,貴氣十足。
柳謙修彎腰放下了手里的箱子,他拿了一雙新的拖鞋,遞給慕晚說:“穿這雙。”
他在邀請她進(jìn)去。
捏著貓窩的手微微壓了一下貓窩沿,貓窩上的薄毯已經(jīng)掀開,大頭和二筒在里面動著,喵喵叫喚。
“謝謝?!蹦酵淼乐x后,穿上了拖鞋。
拖鞋應(yīng)該是他的,慕晚穿著有些大,白皙細(xì)窄的腳隱入淺咖色的棉麻拖鞋里,拖鞋底有些硬,但踩著又十分舒服。
柳謙修沒說什么,拿起箱子往某個房間走,慕晚跟上,還未開門,腳邊突然一黑,什么東西從腳面滑過,慕晚后退了一步。
“周易?!绷t修視線定格,叫了一聲。
慕晚抬眼望過去,一只通體漆黑的玄貓,黃金豎瞳,正站在矮幾邊看她。柳謙修叫了它一聲,它回應(yīng)了一聲“喵”
“這是你養(yǎng)的貓?”黑貓挺玄乎的,即使是大白天看著,仍然有些震懾。而且周易這個名字……也不愧是道士的貓。
“嗯。”柳謙修應(yīng)了一聲,擰開了門。
這是一間單獨(dú)的貓房,里面連接著一個落地陽臺,地上鋪著軟綿綿的地毯,貓爬架枝丫很大,貓窩貓砂盆還有貓飲水機(jī)都干干凈凈。貓房靠近落地窗的位置,用玻璃墻單獨(dú)隔開了一個小房間,像是一間嬰兒房,應(yīng)該是專門養(yǎng)小貓的。
玻璃房里喂養(yǎng)奶貓的東西也是應(yīng)有盡有,慕晚將貓窩放下,柳謙修很快沖好奶粉,喂給了餓得嗷嗷叫的兩只小貓。
慕晚蹲在貓窩旁,看著柳謙修熟練地給小家伙們喂奶,她一開始的擔(dān)心和揣測純粹是多余,有經(jīng)驗就是有經(jīng)驗,柳謙修照顧得比她好多了。
既然放下心來,慕晚也準(zhǔn)備走了。她低頭看著大頭和二筒,想著中分,將手從兩只小奶貓身下抽了出來。
抽出來后,慕晚剛要起身告辭,混合著小奶貓吸吮奶水的聲音,慕晚的肚子叫了。
從片場回家后,就一直照顧中分,后來又去了寵物醫(yī)院,慕晚還沒有吃晚飯。
聲音不大不小,慕晚眼睫一眨,柳謙修已經(jīng)看了過來。男人唇線抿成一條線,他視線垂下看了一眼奶瓶,后將空掉的奶瓶抽走,問慕晚。
“沒吃飯?”
本來還有些尷尬,被這么一問,慕晚倒是笑了,眼波流轉(zhuǎn),她點頭坦蕩地認(rèn)了。
“沒有,我一會兒回去就……”
“吃面嗎?”柳謙修問。
慕晚被打斷,她雙唇微張,纖長的睫毛下,漂亮的眼睛刷過一層光影,她略有驚訝,問道:“你下面嗎?”
“嗯?!?br/>
“吃?!?br/>
慕晚說完,腦袋卡了一下,她看著柳謙修,覺得剛剛的話好像不太對。
天邊斜陽明媚,染紅了晚霞,也染紅了男人的臉。他鍍了紅光的睫毛一眨,漆黑的雙眸盛著璀璨。眉眼一掃,柳謙修收回了視線。
紗窗外透進(jìn)一陣風(fēng),紗窗內(nèi)的人不為所動。慕晚的視線描繪著男人側(cè)臉的輪廓,站直身體,笑了起來。
吃過飯,慕晚從柳謙修家離開。即將步入七月,天越來越熱,也越來越濕。南風(fēng)公寓綠化很好,夜晚的路燈下,植被郁郁蔥蔥,像是穿梭在叢林之中。
慕晚走到門口,招手打了輛車,上車后,和司機(jī)說了一聲。
“去歐簡別墅?!?br/>
車牌上空車牌被司機(jī)壓下,“啪”得一聲變成有客。司機(jī)打著轉(zhuǎn)向燈,慕晚透過斑駁的車窗,看向南風(fēng)公寓內(nèi)她剛剛走出來的那棟樓。
這里入住率很高,八點鐘,各家都開著燈。高樓拔地而起,視野內(nèi),窗戶很小,像是床頭柜上開的床頭燈,有種淡淡的朦朧和溫柔。
燈太多了,樓層讓人看得眼花,車子拐彎后,慕晚都沒有數(shù)到柳謙修家的樓層。
歐簡別墅在南區(qū),夜晚的海風(fēng)冰涼咸濕,慕晚站在別墅前按了門鈴。不一會兒,林薇過來開門,打開門后看到慕晚,驚了一下。
“你怎么不打個電話就過來了?”
慕晚看著她身上大紅色的真絲睡衣,眼睛一瞇,說道:“讓里面那個男人走,今晚我要跟你睡。”
林薇:“……”
林薇是個文藝青年,她和慕晚一樣活得明白。不過慕晚的活得明白是讓自己活得舒坦就行,什么都不強(qiáng)求。而林薇的活得明白是人生在世,快意恩仇。這么多年,身邊的男人就沒斷過。
她割闌尾前剛在酒吧泡了一個健身教練,割闌尾那段時間太狼狽,一直沒約見面。出院后,兩人簡單認(rèn)識了一下,當(dāng)晚就干柴烈火,火花一直到今天。
送健身教練離開,林薇關(guān)門上樓,慕晚已經(jīng)去了客房。
林薇自己就是搞室內(nèi)設(shè)計的,一棟別墅設(shè)計得格外精巧。雖然一樓是工作室,二樓是住房,然而一二樓各不干涉。一樓是簡約嚴(yán)肅風(fēng),二樓是工學(xué)風(fēng),林薇雖然只有一米六,身材嬌小,但她特別喜歡這種硬朗有切割感的風(fēng)格。
林薇開門進(jìn)了客房,慕晚剛把林薇給她準(zhǔn)備的床品拿出來。她來找林薇睡,兩人都是一起睡在客房。林薇雖然自己不在意,但她床上睡過太多男人,她不想讓慕晚身上沾染陌生男人的氣息。
客廳燈光鋪灑,燈下慕晚鋪好了床,林薇雙手抱臂靠在門上,下巴一揚(yáng),問:“怎么了?”
慕晚買了房子后,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她家睡了。今天突然過來,肯定是有什么電話里說不明白的事兒。
慕晚看著頭發(fā)稍微有些亂的林薇,問道:“你洗澡了嗎?”
“剛洗好。”林薇深提一口氣,臉色一拉說:“還什么都沒做呢,你最好是有大事兒找我,不然我……”
“我喜歡上柳道長了。”慕晚說。
嘴里的話卡在喉嚨里,林薇反應(yīng)兩秒,神色一變,她站直身體,問慕晚:“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柳道長?”
“是啊?!蹦酵韺⒄眍^放好,笑著說道。
林薇不可思議道:“你不是出院了嗎?而且你不是說柳道長不喜歡你嗎?”
當(dāng)時慕晚出院是林薇去接的,她那會兒還暗戳戳的說柳道長喜歡她,慕晚否認(rèn)了,只說謝謝他把她從卿松軒帶回去,要請他吃飯,一點征兆都沒有。
那還不過是上一周的事情,幾天的功夫怎么全變了。
是全變了,但也仿佛什么都沒有變,慕晚盤腿坐在床上,點頭道:“柳道長是不喜歡我,只有我喜歡他而已?!?br/>
林薇:“……”
林薇顯然消化不了這個消息,因為這是兩人認(rèn)識以來,慕晚第一次和她談喜歡,而且還是她的單相思。
“我先去洗個澡?!蹦酵斫o她時間消化著,她從床上下來進(jìn)了浴室。今天來找林薇,就是想和她夜談的,明天上午她沒有通告,有大把的時間。
沖去一身燥熱,慕晚換了睡衣上了床,臥室里只開著床頭柜上的小夜燈。夜燈是3D齒輪式樣的,透明的燈身被光圈環(huán)繞,堅硬又溫柔。
林薇聽完了慕晚喜歡上柳謙修的經(jīng)過。
很平凡的故事,一個無父無母,舉目無親,習(xí)慣了孤獨(dú)的女人,遇到了一個為她養(yǎng)貓,為她做飯的男人,然后她以為這就是喜歡。
她向來鼓勵慕晚去找個人和她一起生活,慕晚一直拒絕。而等她真正找到了那個人,她卻忌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