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鶯飛, 日如白駒過隙,一晃兒過。
金陵一,按照原定計劃, 至一年便會返程。只是計劃趕上變化,蘇毓要建學院,改政令,治理番地, 諸事宜。光是建成金陵第一所正規女學院便已然耗費了半年的功夫。這一系列的事情忙起來,她都有年沒有回京。
但是, 任何事都是一蹴而的。這些事情真要排上日程, 沒個三五年是可能見成效。
何況金陵雖民風開放,但自古以來男尊女卑。蘇毓一介女流, 哪怕是個王爺,想做這些事也意味一帆風順。一些固有的潛在規則,并會那么容易能隨政策變化改變。
得說,天高皇帝遠并非一句空話。正是因金陵離京城離得遠,這一帶經營數十年的官員們膽十足小。面上敬蘇毓,背地里各種使絆阻撓。蘇毓在金陵年的功夫,光是收拾這些尸位素餐的官員耗費了許心血。每日里忙得腳點地, 連孩想見她都難。
所以徐宴出現在淳王府的花園時,蘇毓這熟悉的背影,好半天回過神來。
是日, 一年暖春,陽光正好。
憋了個冬日的火氣沒消的首輔大人,是的,首輔。在年前。病情越發嚴重,已經起來身的武德帝力排眾議, 將徐宴這個女婿一舉拔成了大歷史上最年輕的首輔。
年輕二十五,力壓四位天命年的大臣,穩坐輔政大臣的首位。好在他雖年輕,但手腕見識能力都容小覷。朝堂事,比起瞻前顧后的老大臣們,他雖然激進,卻更有效率和成果。上位以來,勵精圖治,改革創新。倒是做了少人人稱道的事。
也曉得這位志在社稷的大忙人,是怎么從繁重的政務中撥冗,抽出將近個月趕來金陵的。
“是是下官來尋殿下,殿下忘了家門往哪兒走?”
徐宴一身碧青的長袍,似乎從還在讀書時他便偏愛青袍。如今少年過去,身上的威勢一日重過一日,只有這一點是從未變過。清雋俊逸的面容越發的出眾,背手立在庭中。活脫脫一幅山河骨,秋水神的美男,賞心悅目。然,他此時凝視蘇毓的神情卻算好。
蘇毓眨了眨眼睛,“確是記得。”
“僅記得幾門朝哪兒開,本殿如今連家中那黃臉公都忘了。正所謂,舊的去新的來。聞舊人哭那聞新人笑。眼前的這位美人兒便頗合本王的眼緣。”她背手踱了步,繞到了徐宴的跟前,蹙眉頭上下打量了他:“眼前這位美人兒,是從哪里來?”
徐宴被她噎得一哽,瞪眼睛她,“怎么?殿下難道還想摘了下官這朵野花成?”
蘇毓聳肩:“如果你同意,本王樂意至。”
徐宴被她氣笑了:“那下官若愿呢?”
蘇毓眉頭一挑:“本王巧取豪奪?”
“巧取豪奪?”徐宴禁冷笑,斜眼瞥她,“殿下預備怎么個巧取豪奪法兒?”
他這么一問,蘇毓還真思索起來。
“打斷腿,鎖起來,綁屋里。”
徐宴她這德,這年憋得火氣噌地一下冒上來。首輔大人并非沖動人,幼年時便是一幅喜怒形于色的模樣。步入官場以后,更是泰山崩于前而色變。硬生生被她給氣了。下也顧□□,彎腰一個打橫將人抱起來,大步流星地往后院去。
也曉得從來沒來過的人是怎么認得路的,他抱人便直奔臥房:“今日下官便以身飼虎,全了殿下這貪花好色心。”
說,將人抱進屋便丟上了榻。
門一關,天黑了也沒有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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