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那個她暗戀過的人。
她的暗戀轟轟烈烈,恨不得全校的人都知道,然后誰也別跟她搶;
她的暗戀畏畏縮縮,唯獨不敢讓景煜知道,怕承受不起他的一句“不喜歡”。
景煜會寫小說,筆名叫“景哥”,她就謊稱是他的粉絲,天天跟在后面“景哥哥景哥哥”地叫。她把那本《一劍西來》倒背如流,就是為了能更了解他一點。
她對他只勇敢過一次——
三年前,逃亡前夜,決定把自己的第一次送給他。
只可惜后來……
“改編景煜的書啊?那你們是不是會遇見?”孟月滿臉欣喜,“現在你也安穩下來了,可以再續前緣!他要是知道你還活著的話……”
“他早就知道了。”喬非晚面色黯然,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景煜早就知道她活著了。
在兩年前,她自以為安穩了,跑去找景煜。景煜在辦簽售會,現場好多記者照相機,她不敢露面,把紙條夾在書里,雇了人去排隊簽名。
結果名字簽回來了,就簽在紙條上,景煜沒任何表示。
“你在紙條上寫什么了?”孟月問,“你是不是沒寫名字,他不知道是你?”
“我寫了只有我們知道的悄悄話。”她對景煜的暗戀,源自于書店冷門書籍里的字條留言,他們傳了幾個月的匿名紙條,有數不清的悄悄話。
旁人也許看不懂,但景煜看到,就應該知道她還活著。
她在簽售會的外面,一直等著他出來。
可是他沒有。
“那也許……”孟月絞盡腦汁,還想編幾句安慰她的。
“也許他知道了我活著,但我的死活對他不重要吧。”喬非晚替她接了話,“他又沒說過喜歡我,可能我在他眼里連朋友都不算。”樂文小說網
一個心里沒她的人,她要怎么去追求挽留?
又以什么身份請他原諒她的一夜荒唐?
那次,她灰溜溜地回了劇組,直到今天,她再也沒去找過景煜。
“我喜歡你的,我是男的一定娶你!”孟月抱上來,“我們以后在一個公司工作,我看到好的男孩子都先介紹給你!”
喬非晚失笑:傻孟月,還真以為這份工作她能長久?全看夜大總裁心情,指不定明天她就被開了。
“行,那我加油工作!”但嘴上她還是斗志滿滿,“景煜現在很好,我要比他更好!飯盒我收了哈,你午睡嗎?”
“睡不了。”孟月直起腰身,捂著還沒徹底好利索的傷口,慢吞吞地往工作區走,“還有合同校正的工作,睡了就干不完了。你上去睡吧,拜拜!”
合同校正?
喬非晚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這不是她上周的“懲罰”嗎?怎么還延續到這周?還延續到孟月身上了?
···
“咚咚咚!”
喬非晚叩響了夜司寰的辦公室,沒等到一句“請進”,便閃身鉆了進去。
幸好夜大總裁沒在午睡。
他還在吃飯。
好幾個菜,堆了大半張茶幾,琳瑯滿目,色香味俱全。
“……”飯量真大!
喬非晚默默評價:有些人表面上看著瘦,背地里一個人要吃兩個人的飯!
“夜總,還在吃吶?”她面帶微笑,五分的討好,五分的狗腿。
本來在公司里,她是想避免和他有任何接觸的,但現在沒辦法,有求于人。
“呵。”拿著筷子的人直接就是一聲冷笑,“不比你吃得快。”
喬非晚被他的陰陽怪氣刺得一臉懵,不知道他又是哪里不痛快了?
不重要,反正是他不痛快。
她直接忽略,笑容繼續:“夜總,就上周我頂替孟月的時候,我們有點小小的不愉快,然后您給我安排額外的工作,您還記得嗎?”
“不記得。”夜司寰回答得飛快,“我們的不愉快多了,你說哪件?”
“……”笑容差點維持不下去,“就是您叫法務部的主管上來,給我增加工作量那次。”
“然后?”
“然后這工作現在落在孟月頭上了,我去幫忙,法務部的不讓碰,我已經不是那的人了。”喬非晚終于說到重點,“能不能把孟月的這份工作免了?或者繼續罰到我頭上?”
夜司寰聽得很認真,然后想都沒想:“我為什么要管法務部的工作安排?”
這公事公辦的雙標樣子,像極了影視劇里即將橫死的反派。
喬非晚深吸了口氣:“就開個特例?行嗎?”
夜司寰這才放下手里的餐具。
從“特例”這個詞開始,他似從工作狀態轉向了私人狀態。
他的臉色和緩了一些,打量過來的目光里,帶著明顯的興味,然后他提醒:“開特例?你早上在我床上的時候不是這么說的。”
“那不一樣……”喬非晚都打算分析洗腦了,話到一半,倏然一停。
不對勁!
加個定語會死嗎?
她急急糾正,臉都急紅了:“是早上您起床以后,我衣著整齊坐在您床邊上,等您上班的時候。”
夜司寰失笑,看她一本正經解釋,似乎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過來。”他招呼她。
午后的太陽有些暖,讓人忍不住想做一點慵懶肆意的事。
喬非晚湊近幾步,滿懷希望:“這事能行嗎?”
但話剛說完,便被他扣住了手腕,他微微用力一拉,便讓她跌坐到了沙發上。喬非晚的腦中警鈴大作,身體挨到沙發,便拼命往后撤。
“別緊張。”她聽到他的聲音,“我就抱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