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
    向初夏實在沒辦法了：“后面只剩一個人……我不知道讓她怎么做，才能討你喜歡？”
    當初蕭南城為什么選中自己？
    除了外貌，還有什么原因？
    向初夏不記得了。
    她花了太多時間追逐蕭南城，總覺得一點一滴，都是自己爭取來的。
    直到最后，她才發(fā)現(xiàn)，是蕭南城選的她。
    成為越線的替代品。
    “討我喜歡？”蕭南城輕嗤，“我的喜歡，是很廉價的東西？想討就能討？”
    “……好。”向初夏后退一步，并不想為此吵架，“那你當初為什么選我？不需要你喜歡，只需要你告訴我為什么選我？”
    向初夏問得誠懇，蕭南城卻像是被提到了不愉快的事，臉色相當難看。
    “出去。”他說，“給你的兩個小時，還剩十分鐘。沒事的話你能提前走了，不要浪費我的時間?！?br/>     向初夏無奈，只能轉身出去。
    進去的時候拖著行李箱，出來的時候一身輕。
    樊特助沒有送，只是看過來的目光有些復雜。
    反倒是江秘書追上來，好奇地纏著向初夏問：“里面是進行什么面試嗎？我看到一水的美女，我們是要開拓什么娛樂產(chǎn)業(yè)了？”
    向初夏牽強地笑笑，糊弄：“是啊，招不到合適的?！?br/>     江秘書躍躍欲試：“那你看我可以嗎？要招什么樣的？”
    問者無心，聽者卻是一愣。
    向初夏駐足，仔細朝著江秘書打量過去——江秘書挺好看，仔細看來，臉型還是和她有點像的，而且身高和她差不多。
    而且，此時江秘書眼中的好奇、一無所知，讓她想到當年的自己。
    當年的她，可不就是對外一無所知，自以為很有主意，跟定了蕭南城？
    蕭南城是不是就看中了這點？
    一個充滿好奇，又什么都不懂的，才比較適合當替身，比較能收好本分，是不是？
    “你干嘛這么看我？”江秘書被盯得不好意思，“我開玩笑的啦！哪個女孩沒有明星夢，我就順口這么一說……”
    “你有男朋友嗎？”向初夏打斷對方。
    “沒有，怎么了？”
    “你想找個什么樣的?。俊毕虺跸难鹧b閑聊，順勢打探。
    “??？”這話題的跳躍度，讓江秘書一副接不上話的樣子，“沒想過，隨緣吧……看到哪個喜歡，就找什么樣的吧！不對，還得有點錢，光喜歡不好過日子?！?br/>     向初夏聽得有些失神。
    這樣的擇偶觀，和她當年有點相似：在遇到蕭南城之前，她連喜歡什么樣的，都沒有概念。
    江秘書比她覺悟高。
    光靠喜歡，果然不能過日子。
    既然她喜歡有錢的……
    “對了，我行李箱忘在辦公室，能不能陪我回去拿？”向初夏開口，仿佛突然想起來的樣子，邀請江秘書陪著走一趟幫忙。
    江秘書自然答應。
    向初夏也想好了——
    還有最后兩分鐘，把江秘書帶進去，就當她是“最后一個”。
    蕭南城要是不喜歡，就當無事發(fā)生；
    蕭南城要是喜歡，就讓他們順其自然，走到哪步算哪步……
    ·
    敲門、推門。
    蕭南城冷著一張臉抬頭，在看到向初夏帶著江秘書的時候，臉色更是爛到了極點。
    “我只是回來拿東西?！毕虺跸牟粍勇暽乇荛_目光，走到一邊拿箱子，“上午就這么多……如果不行的話，我再找新的來?！?br/>     “不用了。”蕭南城一直等著她說完，確定她沒有其他補充，才出聲拒絕。
    明明臉色這么臭，他的聲音卻是出奇平靜。
    說話的同時，他還把江秘書往后一拉，像是護在身后那樣：“你可以去看可樂了。這個禮拜，別再讓我看到你?！睒肺男≌f網(wǎng)
    “好，那你們……”向初夏說到一半卡住：你們好好接觸？你們慢慢發(fā)展？
    她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就這么離開辦公室。
    ···
    重回蕭南城的地方，可樂相當健康。
    地方大，照顧的人又多，可樂跑來跑去，相當自由。
    向初夏一回來，可樂便扯著她的衣袖，讓她撿球。樓下?lián)炝撕脦讉€，又扯著衣袖往樓上走。
    “這個不太好……”向初夏本想拒絕，周圍一個傭人都沒有，她不好進別人的空間。
    但可樂不懂離婚不離婚的，一直可憐兮兮地哼哼。
    向初夏沒辦法，只能隨了它，一路被扯進蕭南城的臥室。
    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這里，曾經(jīng)是他們的臥室。
    但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毫無她存在過的痕跡——沒有任何溫馨的色調(diào)，床頭柜上也沒任何小擺件，臥室里一片空曠，家具單調(diào)得可憐。
    向初夏看得有些失神。
    好像是松了口氣，又好像是有點人走茶涼的悲涼。
    可樂刨著床縫哼哼，撿不到掉在里面的球。
    向初夏把手探了進去，迅速把球撈起來：“給?！?br/>     “汪！”可樂歡快地叫了一聲，叼起球就跑。
    狗不在，向初夏就越發(fā)不好在臥室里留了，連忙也跟著跑出去。
    一個下午，可樂都在瘋跑瘋玩，向初夏的體力跟不上，本來就起了個大早，現(xiàn)在越發(fā)昏昏欲睡。
    傭人們依舊對她很恭敬，留她吃晚飯，讓她先去睡個覺，然后再下來吃晚飯。
    向初夏拒絕了。
    “我訂好了住的地方?！蓖砩献≡谶@里不合適，再說她也不想見到蕭南城，“明天我再來看看，也許就能把可樂帶走了?！?br/>     如果蕭南城確定找到新的替代品的話……
    “??？要帶走？”傭人顯得很詫異，“先生給它買這個買那個的，還弄了個特別有意義的項圈，準備等它毛長好給它戴。先生那么喜歡它，不會讓它去別的地方吧……”
    “不一定。”向初夏笑笑，調(diào)笑的語氣，“他以前也給我買這買那的。他就是想買東西，并不代表喜歡。”
    “夫……向小姐……”傭人不敢接話。
    向初夏起身，瀟灑地拍了拍手：“走了，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