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非晚有點慌。
    假藥團伙……不對，洗-錢團伙落網了，要找她干什么？
    她又不買假藥，也不賺黑錢。
    “你就不能往好處想？”夜司寰輕笑，“據那個村長供述，是你第一個動的手。”
    “所以？”不會要算她尋釁滋事吧？
    打死不認！
    她根本就不記得是誰先動的手了，但論挑釁，肯定是村長那邊先挑的。
    “找你過去，給你表揚。”夜司寰終于揭秘，“聽警方的意思，你算見義勇為，案子破了會給你獎狀。”
    “……”喬非晚從未得到過這樣的榮耀，一時之間，有點呆。
    想興奮一下吧，心底有個聲音在提醒——
    獎狀上寫的可能是“打架第一名”。
    突然就興奮不起來了。
    “等我們回A市之前，順帶去一趟。”夜司寰覺得挺有意思，還打算一起去，“正好家里還沒有獎狀，我們去領一張。”
    但現在不去，“昨晚沒睡好，先休息？”
    “我把東西理一理。”喬非晚早過了困勁，睡不著，“理完再睡。”
    比如那個丟在角落，經歷過打架，變得臟兮兮的包。
    不理完，還真睡不著。
    喬非晚把里面的東西倒出來，分門別類，有用的帶走，沒用的扔掉。但理到某個多出來的東西時，不由一愣。
    是一個項圈。
    當時村長從村民家里翻出來的，說是撿來的時候，狗脖子上的項圈。
    那時候向初夏否認了，沒有要，不知怎的跑到了她的包里？
    喬非晚忍不住拿在手里看，掂量著多看了幾眼——
    也沒多特殊。
    皮質的項圈材質，上面吊著個金牌牌。
    唯一的特殊點，就是金牌牌上沒有刻狗的名字，而是寫了什么創意比賽的獎。
    所以，這應該是一塊獎牌。
    還有可能是金的。
    ……家財萬貫，狗掛純金牌牌，正常操作。
    ……土豪村莊，看不上純金牌牌，也是正常操作。
    喬非晚有點郁悶：就她沒辦法融入“正常”！知道這個是金的，她肯定是要還回去，不能隨隨便便扔掉！
    所以，再去找蕭南城的時候，喬非晚把項圈也揣上了。
    ···
    醫院。
    蕭南城沒受什么傷，但他的人卻是憂心忡忡，非要把他送進醫院，全身的檢查都做一遍。就連易一航也坐著輪椅過來，著急地在門外守著。
    醫院的氣氛挺凝重，蕭南城本人卻不覺得。
    他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當看到夜司寰和喬非晚過來，更是把人都屏退了下去。
    “也不用刻意過來探病，我沒什么事。”蕭南城的嘴上在客氣，“坐，坐這邊，要吃什么水果自己隨便拿。”
    桌上放著一個果籃，也不知是誰買的。
    水果倒是琳瑯滿目的一堆。
    “我不是來探病的。”夜司寰開門見山，“我來要一個解釋。”
    蕭南城的動作一頓，再抬頭，卻是看向喬非晚的方向：“這是可以現在當面說的嗎？”
    “你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夜司寰語氣不變，話說完了，才朝喬非晚的位置看了一眼。
    剛從果籃里拿了一個橙子的喬非晚：“？”
    為什么大家都在看她？
    她想了想，默默又把橙子放了回去，一臉無辜地繼續旁聽。
    蕭南城把頭轉了回去，不由失笑：“你累不累？”
    夜司寰：“不累。”
    喬非晚：“？”是她的錯覺嗎？為什么從剛剛開始，她就覺得這兩人的對話好正常，又好不正常？
    還好，接下來的，是真的正常了——
    “你有你想做的事，我也有我想做的。”蕭南城開口，“今天的事，不能完全算意外，而是我計劃的一部分。”
    他說得簡潔一點，“你在A市放出誘餌，又用我當靶子，想知道對夜家不死心人的名單；而我也需要布一個局，對三年前的那些事，做一個了結。”
    夜司寰聽得眉頭一皺。
    喬非晚沒聽懂，直接問了：“你要布的局，和我吊墜里的東西有關系嗎？”
    “當然。”蕭南城答應得坦然。
    “里面有什么？”
    “……”蕭南城若有所思，沒有立馬回答。
    喬非晚忍不住攥拳頭緊張了：這是不肯告訴？幸好那個芯片現在在她的手上，可以破解！破譯了自己看！
    “你們去過我的地方？翻到了我的東西？”蕭南城思考的卻是這個問題，想通以后，他在身上摸了摸，找到一個U盤。
    蕭南城毫不吝嗇地把U盤遞過來：“里面的東西，我拷貝了一份，你拿去隨便看。”
    這話說得，好像里面的東西無關緊要。
    喬非晚接了，卻一臉茫然。ωωω.ΧしεωēＮ.ＣoＭ
    蕭南城已轉向夜司寰那邊：“我得讓他們相信，目前的科技水平，研究不出存在自我意識的人工智能。”
    頓了頓，低嘆，“不然再來一場爭奪……代價太大。”
    夜司寰并不怎么贊同：“證明的方式有一百種，你能想到的，就是這種大動干戈的方式？你的時間這么廉價？”
    蕭南城很平靜：“讓對付你的那些人相信很容易，難的是，讓蒼鷹相信。”
    提到這個名字，夜司寰的表情有明顯的變化。
    蕭南城又繼續往下，這回是調侃的語調：“說起來，那些想對付你的人，智商倒是長進不少。我小看了他們的智囊，要不然，也不會被逼到用苦肉計。”
    “只要蒼鷹信了，其他人都好對付。”夜司寰接話。
    ……
    兩人就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又聊到接下來的部署問題。
    喬非晚聽得一知半解。
    但大體的意思，她還是聽明白了——
    有人想對付夜司寰，有人想在蕭南城手里搶東西，爭權、爭錢、爭技術……他們正在聊的，是拿到暗處的名單，結束這場爭搶。
    但所謂的人工智能技術……
    “……非晚？”喬非晚那里正胡思亂想，夜司寰便出聲叫她，提醒，“我們該走了。”
    他和蕭南城已談得差不多，也該回A市了。
    “哦，好。”喬非晚心不在焉地回了，任夜司寰牽著向外。只是在越過蕭南城的時候，她忍不住停腳，問——
    “存在自我意識的AI，真的研究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