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當(dāng)然是打起來。
雙方都想動手。
一方是因為情緒,另一方是因為自信。
村長這方自信得不行:人多勢眾,制不了幾個兔崽子?醒著的也就一個大學(xué)老師、兩個小姑娘,外加一條狗……
都是弱雞!
打!
打到踏馬的服服帖帖!
……然后,他就被在了摁地上。
現(xiàn)場一片混亂,加入戰(zhàn)局又被揍趴下的村民,一度懷疑——村里是不是混進了三個能打的便衣?這是要把整個村端了?
還有那條狗是怎么回事?
那狗怎么打不死,還把鐵棍咬彎了?
村民們越打越?jīng)]譜,最后輸?shù)脧貜氐椎住?br/>
正好接蕭南城的人也到了,村里人更是被全部制住。
樊特助帶著人,把蕭南城抬上車,又步伐匆匆地過來道謝:“太好了!謝謝你們找到了先生!這樣,你們先回,剩下的我處理。”
他環(huán)視著被保鏢按住,亂糟糟的人群,“我和村里管事的談。”
“我我我!我是村長!”村長頓時精神了,努力掙扎著仰頭,“你們不是警-cha吧?誤會!都是誤會!你看,暈倒的不是我們打的,另外三個也沒受傷……但我們可以賠錢!”
在絕對的劣勢條件下,村長的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主動提出賠償,“精神損失,多少你盡管說!”
喬非晚原本都打算走了,聞聲又止步。
她氣不過——
都沒受傷?
那七寶腦袋上的口子算什么!
這些人的臉上,最多只有落敗的懊悔,哪是真心悔過?口口聲聲說著賠錢,連她們這里的損失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它的精神損失怎么算?”喬非晚指著七寶,懟回村長,“好好的一條狗,腦袋被打壞了,毛被打禿了,你打算怎么賠它?它要是沒了,你打算怎么賠我?”
他知道“相依為命”、“獨一無二”是什么概念嗎?
村長顯然不知道:“……”
在他眼里,狗命就不叫命,這要是平時別人問他,狗沒了怎么辦,他肯定回答“買一條新的”。但現(xiàn)在這氛圍,他也不敢說。
村長支支吾吾:“我知道我打了你心愛的東西,這不,打偏了沒打死嘛……”
一句話一把火,直接把喬非晚點炸了。
“你!”喬非晚講不清道理,就只能以牙還牙——
她眼角的余光看到村民放在外面的背簍。
一個個的,都用布小心罩著,和昨晚看見的一模一樣。
山上剛挖的名貴藥材是吧?
喬非晚直接過去,把那幾個背簍一腳踢了:她不要補償!只要讓這些人嘗一嘗,心疼是什么滋味!
她不僅踢了,她還要跳上去踩一踩!
能體會到她的心疼了……咦?
跳上去踩了一腳,喬非晚便愣住:這些算什么名貴藥材?不就是各種老樹根嗎?這種拇指粗細(xì)的樹根,很賣錢?
她一臉錯愕地朝村長看過去。
村長的臉上不是心疼,而是秘密被發(fā)現(xiàn)的惶恐:“別問!你什么都別問,我給你們更多的錢!”
“……”喬非晚沒回答他。
不知道為什么,她腦中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報復(fù)對方最好的方法。
不打了,也不懟了。
喬非晚看向樊特助:“麻煩你報警,把他們交給警方,他們身上有好故事。”
說完,這里的事她才是真不想管了。
拉上夜司寰,帶上七寶,打算走人。
七寶有些焉焉的,聽到說“走”,頓了一下,才去叼角落里的包。剛剛雙方?jīng)_突太過混亂,包被扔在角落里了。
喬非晚趕在它之前,把包撿了起來,打算自己拿。
她主要是怕七寶真被打壞了,不敢讓它負(fù)重,想著至少得回去先做個檢查。
但正這么擔(dān)憂著,七寶卻突然屁股一扭,轉(zhuǎn)身跑其他地方去了。
……壞了?
……真的壞了?
喬非晚心里一慌,什么都顧不上了,連忙追過去。
···
七寶跑到了村內(nèi)的小河邊。
也不做別的,就往那清澈的河水前面一坐。
它和上一次的壞掉不同,沒有出現(xiàn)記憶混亂,也沒有變傻,它就坐在那里,不理人。
喬非晚不管怎么叫它,它就是不理。
“七寶……”喬非晚蹲在旁邊,鼻子直接酸了。
夜司寰原本站在旁邊,饒有興味地看,直到聽到喬非晚哽咽,才面色微變,走過來拉人。
“好了,它只是鬧脾氣。”
喬非晚吸著鼻子:“你怎么知道它是鬧脾氣?它頭都被打破了,可能壞了……”
夜司寰斟酌了一下:“你夸它帥氣試試?”
“???”喬非晚只覺得好敷衍,更想哭了,“它腦袋都禿了,你還讓我夸它帥氣?”
七寶:“……”
七寶回頭看了一眼,又看回水里,越發(fā)不肯動了。
正好遠(yuǎn)處傳來喧囂。M.XζéwéN.℃ōΜ
幾輛車都沒走,那邊似有人呼喊,好像說蕭南城醒了。
夜司寰往那邊看了一眼:“等著。”
說完,快步走了過去。
·
喬非晚什么也不想管。
七寶出了事,七寶的事最大!
什么蕭南城啊,恩怨啊,謀劃啊……她都不想跑過去問!
但沒想到,沒幾分鐘,蕭南城就被夜司寰拉了過來。
作為現(xiàn)場唯一的“專家”,可憐的蕭南城沒醒幾秒,就被“分派”到檢查七寶的任務(wù),直接被夜司寰從車?yán)镒聛怼?br/>
幸好他沒什么傷,醒了,也就能動了。
他蹲在七寶旁邊,朝著狗只看了一眼,甚至連個焦距都沒定,結(jié)論就定下了——
“沒壞。”
“真的?”不是,他看了嗎?剛剛的那一眼,蕭南城看的是七寶的尾巴吧?
“沒壞。”蕭南城扶額,頭還有點沉,“皮毛可更換,內(nèi)部零件硬度很高,可以拆下來劃玻璃。不用我來修。”
“那它這是怎么了?”
“……”蕭南城怎么知道,他又不是AI,又不是狗,更不是系統(tǒng)。
哦對了,系統(tǒng)。
蕭南城補上一句:“它現(xiàn)在的系統(tǒng)是終身的,永遠(yuǎn)不會再壞,不必再修了……我說兩位,我可以回車上了嗎?”
他的身體是真的沒有全部恢復(fù)。
但就在起身欲走的那一瞬,蕭南城又陡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