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頌穿著一件休閑外套,里面襯衫的領口敞著,露出被酒沾濕的晶瑩。
他撐著門框,就兩個字——
浪、蕩。
“陳總,什么事?”喬非晚站住,還得維持職業性微笑。
從細節上,學好林秘書的穩重。
“對了,這兩位是路過的好心人,說是能幫我扶一下人。”順便把保鏢也介紹了。
陳頌沒懷疑,更沒追問,只是撐著門打酒嗝:“你記得,把人照顧好了啊!這個劉老板是大客戶,怠慢不起的!”
“您放心,酒店都是五星級的,解酒藥和茶都在房間里。”喬非晚一絲不茍。Xιèωèи.CoM
陳頌這才揮了揮手,正式放人。
···
于是,保鏢們“好心幫忙”,把那個劉老板送到房間里。
做戲要做全套——
喬非晚揮揮手,示意保鏢先出去,自己留下拍個照,發給陳頌算交差。
喀嚓!
相機的聲音有點響,把醉酒的人驚醒了。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了喬非晚:“你是誰?”
邊說,邊大著舌頭要起來。
喬非晚立馬規規矩矩站好:“我是喬秘書,我們陳總讓我送您過來休息……您小心。”看到對方踉蹌了一下,她順勢扶了一把。
但她沒想到,這個劉老板并不是好東西。
“俏秘書?”不知是聽錯了,還是故意的,劉老板賤兮兮地笑出來,“讓我來看看,到底是有多俊俏?”
啪!
說話的同時,一掌拍在喬非晚的屁-股上。
“!!!”喬非晚瞬間就跳開了,先是錯愕加委屈,接著就是憤怒加憎惡。
她想一巴掌回扇過去。
但她忍住了。
打了大客戶,她肯定不能當秘書了!
而且,她也不確定:這個劉老板,本身是不是陳頌的試探?
喬非晚只能憋著:“您喝醉了,早點休息吧。陳總記掛著您,特意讓我準備了解酒藥,您吃了睡一覺。”
左手拿藥,右手拿水。
對方要是再動手動腳,她就右手潑上去,然后茶兮兮表示不小心的。
“睡一覺……這不脫掉,也睡不了啊……”劉老板往后一仰,“你幫我脫吧。”
話是這么說,他自己卻解起了皮帶,嘴里嘟囔不清地說著,“來,脫了來……”
喬非晚直接看懵了。
衡量之后,她決定把水潑過去。
但還未正式行動,右手里突然一空,水杯被人搶走。來人先一步潑了,倒了劉老板一臉濕。
……夜司寰沖進來了?
并不是。
“老劉你發什么酒瘋!這我秘書!”陳頌火急火燎,吼完劉老板,又轉向喬非晚,“我那里一堆事,還在等你!你回那么慢?你是傻的嗎?”
喬非晚蹙眉。
不是因為陳頌的話,而是……
如果她沒理解錯,陳頌這是在替她解圍?
“滾吧!出去!”陳頌再吼,喬非晚立馬往外走。
“等等!”床上的劉老板被潑醒了,舔了舔嘴唇坐起來。人清醒了,劣根卻還在:“小陳,讓你新秘書陪我一晚,生意上的事一切好說。”
“她真是我秘書!你今晚有興趣,我給你叫兩個。”
“就她!下季度單子我給你翻兩倍!”
“老劉……”
“翻三倍!”劉老板看到陳頌的為難,臉上越發得意,直接丟出了個三倍的保證,迅速地站了起來。
這次他做得相當過分,抓住了喬非晚,當場就要往床上帶。
“玩一下又沒什么!”
喬非晚已經快炸了——
玩一下沒什么?
那她踹一腳也沒關系吧!
mmp什么007不忍了,今天她就要弄死這個死-精-蟲!
碰!
喬非晚剛有抬腿的動作,劉老板就整個飛出去了。力道驚人,帶倒了床頭柜上的東西。
陳頌先踹的。
“有完沒完,她是我秘書!你當她是什么?你又把我當什么人了?”陳頌罵完,揮起拳頭就揍,“你簡直畜`生!”
大概是都喝了酒,場面很快演化成兩人扭打在一起。
但并沒有持續多久。
陳頌挨了兩拳,劉老板挨了十來拳。后者倒在地上,哼哼唧唧起不來了。
“走。”陳頌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叫上喬非晚,“不伺候他了!”
喬非晚立馬跟上。
一出門,陳頌就開始數落——
“你沒半點社會閱歷的嗎?他想要干什么,你看不懂的嗎?”
“被欺負了你不會揍他,潑他嗎?你的水白拿的?”
“你知不知道喝醉酒的男人力氣多大?萬一我沒來,會發生什么?”
……
喬非晚一句也沒反駁。
除了“謝謝”,她就是“對不起”。
她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呆,大概是因為她還沒適應眼前的變化。
這一系列操作唯一的解釋:陳頌是個好人?這個浪浪蕩蕩的花花公子富二代,其實是個原則很強的人?她之前的想法,太先入為主了?
“我也不是要說你。你差點成了受害者,我是為你后怕。”見喬非晚不說話,陳頌的語氣緩和一點,“你是我秘書,我就不會讓你做這種事!”
他說話毫不避諱,“真要生意場上、酒桌上安排什么女人,那也輪不到你們!花點錢能解決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賣你!”
“我明白了,謝謝陳總!”正好走到酒店門口,喬非晚止步道謝,“那您繼續回去玩吧。”
她眼角的余光好像看到夜司寰的車了。
等陳頌走了,她就坐夜司寰的車回家。
但陳頌卻出了幺蛾子——
“不去了。”摸了摸嘴角的傷痕,陳頌一臉掃興,“省得被問東問西。你開我車吧,送我回家!”
喬非晚默默從夜司寰車子那邊收回目光,注意力轉回眼前:“好啊。”
···
說好了送陳頌回家,陳頌報上地址,卻又不想回去了。
“喬秘書,”他先叫了一聲,覺得這么稱呼不順口,便擅自改了稱呼,“非晚,我直接叫你名字,可以的吧?”
“可以。”
“非晚你住哪里?”陳頌立馬自來熟,“有點晚了,送你回家吧。到你住的地方附近就行,我自己叫個代駕走。”
說得,相當紳士。
進退有度,讓人沒有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