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非晚聽得一愣。
她原本只想咨詢向初夏的事,卻沒想到,會聽到一場突如其來的表白。
抬頭再看夜司寰——
目光柔和,神情鄭重。
喬非晚忍不住問:“不被別人吸引,那你打算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夜司寰想也沒想,“有就有,沒有就算了,我沒有結婚生子的外在壓力。”
所以,他只和喜歡的在一起。
“我真那么無可替代嗎?”
“嗯。”
喬非晚聽感動了,再也不想其他人的事,注意力轉回眼前,忍不住鉆進夜司寰懷里。
抱緊。
她有些后怕——
如果差一點點,他們沒有走到一起,夜司寰是不是打算孤獨終老了?
她舍不得他形單影只一輩子。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喬非晚不會說肉麻的,保證得實實在在,然后又喃喃自省,“雖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哪里好……”
喃的聲音太低,夜司寰并沒有聽見后半句。
夜司寰只是摟緊懷里的人:“嗯,乖。”
揉了揉喬非晚的腦袋,權當是哄她,讓她趴在懷里睡覺。
左手拉來毯子一蓋,右手又繼續拿來書看。
這個角度,看到的紙張上的內容,有些不一樣。
夜司寰看著,蹙了蹙眉,自言自語地低喃:“……像本書一樣。”
喬非晚聽到了。
她原本就沒有困意,當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夜司寰夸她像本書?
喬非晚心里笑嘻嘻,赧然地往夜司寰懷里拱:“我有那么好嗎?你這說得……我也突然好喜歡我自己!”
像書耶!
有文化、有內涵、還神秘、值得學習……
這簡直是最高贊譽!
喬非晚充分滿足了臭屁心理:“夜司寰,真的……從來沒有人夸過我像書呢!”樂文小說網
然后,她就感覺到夜司寰先是僵了一下,繼而又失笑,連胸腔都帶著顫意。
“?”
還未反應,后腦勺就被夜司寰拍了一下。
“可以醒醒了。”夜司寰忍住笑,“不是在說你。”
“……”這又愣又窘的心情!
喬非晚面無表情地抬頭:“那你在說什么?”他最好今天說個像樣的出來!不然她窘死了,他照樣得孤獨終老!
順著夜司寰的示意,喬非晚挑剔地回頭,目光落在夜司寰的右手上。
“這是什么?”
“就當是口供吧。”夜司寰斟酌著用詞,輕飄飄帶過,“今天那個尿了褲子的,吐了點有用的東西出來。”
喬非晚臉色一變,當場鄭重了:“什么東西?很有用嗎?”
不對,重點應該是——
這么重要的東西,他在飛機上懶懶散散地翻,那表情好像是翻小說看?
還有,這么嚴肅的事情,他還有心情跟她表白?
她竟然還趴在他懷里?
太罪過了!
喬非晚心懷愧疚,接著就要起來。
但起到一半,還是被夜司寰抱住了。
動作熟悉自然得很,就像睡覺抱住抱枕,躺下必須抱個被子。
“有用,但不算大用。”對于口供,夜司寰并不是很重視,“雜七雜八的東西加起來,有意思的也就這個圖案。”
其他的都是廢話。
比如被從夜家掃地出門的那些人,有多么多么恨他,多么想對他除之而后快……這些話夜司寰都聽膩了,自己就能想象。
不同的是,這回那些人結交了一批人,同仇敵愾,做了某些計劃。
至于具體的計劃內容……
沖鋒陷陣的小嘍啰們,是沒有資格知道的。
這個圖案,便是小嘍啰們知道的,關于計劃的全部。
看模樣,也許是一個logo?也許是一串密碼?也許是某種記號?
夜司寰研究了半天,最后在抱著喬非晚的時候,換了個角度突然看出來:那雜亂無章的線條,組合起來像是一本書。
書?
這信息好像有用,又好像沒用。
“是像書,很厚的那種書。”喬非晚翻來覆去地看,也研究上了,“這書代表了某個人嗎?還是某個地方?”
她的神情緊張,巴不得跳到夜司寰腦子里,和他一起推理。
夜司寰卻還是不緊不慢的。
“是人或者地方都沒關系,最后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換個角度看問題,問題果然變簡單,“都是想對付我。除掉我,得到我所擁有的。”
而這個問題已經討論過了——
他不是那么好除掉的。
現在還多了蕭南城一堵墻,那些人想混近都很難。
“書就書吧。”夜司寰把本子一扔,索性不看了,“每年都會搞出點新花樣,最后也翻不出什么風浪。”
“那……”喬非晚還是不放心,想問腦袋卻被夜司寰按下。
“睡會兒,到了我叫你。”毯子都蓋了,人都抱了,夜司寰堅持要哄她睡覺,“剛剛不是還往我身上鉆?”
喬非晚無奈被按下去。
再三確認,夜司寰神色如常,她才放了心。
剩下的路程也沒事干,那就睡覺?
等等!
不對啊!
如果說,夜司寰的那句“像本書一樣”,說的是紙頁的的圖案,那……
“我像什么?”喬非晚抬頭,沒人住追問,“它像本書,我像什么?”
她還沒等到自己的評價呢!
夜司寰低頭看了一眼,面露微笑:“像個小傻子。”說完眼睛一閉,往后一靠,噙著笑,“……看到傻子心情好。”
“傻子打人可不犯法!你想好了說!”
“幸虧我身手不錯,每次都能打贏傻子。”夜司寰閉著眼睛又補了一句。
喬非晚:“……”要不還是孤獨終老吧,大家都能多活兩年!
“睡會兒。”夜司寰拍了拍她的后背,輕聲改口,“像我活蹦亂跳的心臟。”
···
喬非晚一路都是甜蜜蜜。
甜蜜到趴在夜司寰懷里睡著,最后還是被夜司寰抱上車,抱回的家。
屬于湘城的這個插曲,仿佛暫時翻篇。
喬非晚沒放在心上。
什么危險啦、劫車啦、爆胎啦……這事情過了就過了,睡一覺就直接丟得干干凈凈。再說了,夜司寰都不生氣了,不是嗎?
所以該上班的上班,該甜蜜的繼續甜蜜。
直到翌日——
“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