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非晚能說能動,半點事都沒有。
夜司寰觀察完,收回目光,視線向前專心駕駛。
但他的手上沒閑著。
拿了包濕紙巾,往副駕駛一遞。
喬非晚順勢就接了。
擦臉、擦手、擦衣服,忙活了一路。
···
車子繞過半座城,停在了工作室的樓下。
這里雖沒有寰宇總部的規模,但早高峰,一樣是熙攘熱鬧。
“謝謝??!”喬非晚還以為事情翻了篇,道謝完便想去開車門。
避免擁堵,節省夜司寰的時間。
“你回去路上開慢……咦?”手碰到門把手,才發現車門被鎖了。喬非晚按了一下解鎖按鈕,卻聽見夜司寰又一次鎖了車。
喬非晚:“?”
故意的?
不讓她下車?
為什……懂了!
喬非晚豁然開朗——要不怎么書上總說,吵完架剛和好,會特別甜呢?xしēωēй.coΜ
“你回去慢點哦!”喬非晚向駕駛座上的人囑咐,邊說邊主動湊過去,“好好上班別想我哦!”
親他。
按書上寫的,親他一下,甜蜜告別。
就連這膩歪的話,喬非晚也是跟書上學的。
但她沒親到人。
剛爬到一半,夜司寰就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推離。
嘟著嘴的喬非晚:“?”
很尷尬啊,推她干什么?
夜司寰冷冷清清,說出的話比冷風機還冰:“一旦分手就會立馬走人的關系,就別動手動腳了。”
他提醒。
“你……”喬非晚被潑了一盆冷水,當即就焉了,“你還生氣吶?”
夜司寰不回答,只是把她推回座位,又朝她伸手。
“什、什么?”喬非晚不是很確定,看他的手掌癱著,賤兮兮地把自己的手覆上去。
啪!
結果,直接被夜司寰拍開了。
夜司寰高開金口:“付車費。”
“哈?”
“一旦分手就會立馬走人的關系,你不付錢?”夜司寰還是那句。
喬非晚都無語了:“我說了一百遍了!那個護照真是七寶自我發揮拿的!我騙它說旅游,不是我真的要走……”
然而夜司寰不聽,還催促了:“錢包拿過來。”
“我真沒那么瀟灑!不會分了還開心旅游!”
“錢包。”
……
四目相對,一通僵持。
終于,喬非晚服了。
“我沒想到你生氣還能這樣的,我剛跟別人保證說你不要錢,真打臉……”喬非晚嘟嘟囔囔從包里掏錢包。
她倒不是心疼錢。
事實上,她的腦子里還在盤桓著各種土味操作:比如給夜司寰發個“520”的紅包之類的……
但這種土味操作還未付諸實踐,夜司寰已經把她的錢包拿走了。
他真的拿過去,真的打開,真的在里面翻找??!
喬非晚內心酸溜溜——
上一次被人這么翻找錢包,還是亂花錢買彈珠,被媽媽沒收零花錢。
那一次,也是被翻得那么仔細,找得那么認真。
不同的是,夜司寰沒拿她的錢,而是抽走了她的身份證。
“我早上特意去找七寶拿的!”喬非晚抗議,“萬一要用……?
“用不到?!币顾惧竞芎V定,拿完東西便趕人,“下車?!?br/>
喬非晚下到一半,反應過來。
她又重新轉回去:“你不用扣我身份證啊,我又不會真的走!七寶不是還在你家?我們就是吵翻天,我也不會丟下它走啊!”
她說的是事實。
論點清晰,有理有據。
但收獲的,是夜司寰很兇的眼神,濃濃警告。
“你在我這里沒信譽。”夜司寰毫不留情,又伸手,“再說就把錢包放我這里,你飯也別想吃了?!?br/>
喬非晚覺得虧得不行:“早知道我就不要你送我了,你比黑車還黑車!七寶拿的護照,你跟我生氣不公平……”
夜司寰沒跟她糾結后半句,只糾正她的前半句。
“我沒邀請你上車。”他提醒,“讓我送你,就得付出代價。畢竟,我們是一旦分手,你就會瀟灑走人的關系。”
“?。?!”氣死了氣死了!
喬非晚都快抓狂了——又是這句!又是這個詞,這頂高帽子!
夜司寰也太雙標了!
她口無遮攔的時候,他說不喜歡“分手”兩個字,讓她講也不要講。現在她知道錯了,他還故意說這個詞反將她的軍!
有一說一,這個詞真讓人心情爆炸,有火無處發。
夜司寰昨天的心情,她也算是經歷了一遍。
她覺得夜司寰就是故意的!
“跟你明碼算賬,有什么問題?”夜司寰繼續,“征用了我當司機,就得聽我的?!?br/>
喬非晚沒法反駁。
因為夜司寰情緒歸情緒,但說的話總有那么幾分道理。
不過按照他的邏輯……
“喂!”喬非晚交了錢包,很不甘心,決定“黑吃黑”。
她扒上了車門,沒急著走。
“我早上做的煎蛋你吃了嗎?”喬非晚仰頭——你吃了我做的煎蛋,就得把身份證和錢包都還給我!我只是把它放在桌上,邀請你吃了嗎?
哦不對,好像邀請過,在夜司寰裝睡的時候……
不管!
你是睡著的,憑什么聽到我邀請過?
喬非晚信心滿滿,等著夜司寰的回答。
“你說的是那個一面焦了,一面溏心的煎蛋?”夜司寰反問。
“……是。”管他煎成什么樣,它就是一個煎蛋!
吃了就算!
“沒有。”夜司寰平靜答了。
喬非晚一愣,這一瞬間,她的心里無比郁悶——也說不清是黑吃黑失敗,沒能說過夜司寰?還是純粹為了夜司寰沒吃煎蛋?
她的氣勢瞬間弱下去好多,一點都不想繼續和夜司寰對峙。
喬非晚所能做的——
“哼!”她重重地哼了一聲,甩上車門,去工作室報道。
···
車內。
夜司寰看著人消失在視野內了,才重新發動引擎。
錢包和身份證都被他扣了下來,他放心了不少——接下來她吃喝都得帶著手機,用手機付。這樣他至少知道她在哪里!
他的心里確實不痛快,為了她說走就走的瀟灑。
他也確實沒吃煎蛋,但不是同樣的原因——
早上他去接了個電話,就發現她出門了。
他匆匆洗漱完去追,哪有時間吃煎蛋?
那個一面焦一面溏心的煎蛋,就在他的口袋里……那溏心,用保鮮袋可真難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