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非晚瞬間就明白了夜司寰說的哪兩個字——
分手。
她也不喜歡!
可現在被夜司寰這么一提,她才感覺到了這兩個字的沉重。對此他此刻的認真,她把那兩個字掛在嘴上,顯得好兒戲。
喬非晚后悔了。
這一刻,她真的感覺到自己錯了。
“夜司寰對不起……”喬非晚忍不住去抱他,同樣把頭埋在他的頸間,“以后我不會口無遮攔了。”
她還討好地抬頭,在夜司寰的下巴上親了親,“我們重新吃晚飯好嗎?”
傭人買了好多好多菜,都在冰箱里,她可以做。
這回都做他愛吃的!
“不急。”夜司寰卻沒著急放手,低頭親了又親,找尋可以彌補的證據,“所以剛剛吃飯的時候,你哭了對不對?”
“這個……”喬非晚不是很想承認。
“當時是想揍我?還是想罵我?”夜司寰繼續,甚至帶著慫恿的意味,“你是想怎么報復我的,說說看?”
“……”喬非晚懷疑他是個受、虐、狂。
她是文明人,不搞這一套的!
但她大概明白夜司寰這么問的目的是什么!
喬非晚深吸一口氣,這張臉豁出去不要了——
“沒想報復,就是天天哭,夜夜哭,以淚洗面那種!錯過你那么好的人,我肯定承受不住,走到門口我就會賴回來,求復合……”
還好,沒錄像、沒錄音、沒旁觀者。
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夜司寰。
果然,夜司寰都聽愣了。
喬非晚正洋洋得意,想要再說點什么,耳邊卻突然傳來車轱轆的聲音。
就是……行李箱的車轱轆!
不好!
喬非晚倏地反應過來,心中陡然產生不好的預感。
她想要去阻攔,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七寶終于整理好了行李,推著行李箱,出現在了客廳里。
它的身體一蹦一蹦的,光是走路的姿勢,就展現出了它此時的興奮。
“別……”過來!
已經來不及說了,七寶獻寶似的,把行李箱推到喬非晚面前:看吧,我能干吧?所有的旅游行李,我都按進一個箱子里了!
坐好,等夸獎。
喬非晚都不敢去看夜司寰:“……”但她明顯感覺到,旁邊的氣場不太對。
“就、換季。”喬非晚睜眼說瞎話:從冬季換到冬季。
說話順便夸夸七寶:“行,真能干!真周到!”
七寶迅速站了起來,一個“周到”,像是觸發了什么口令,讓它放下自己的小書包,開始翻找里面的東西。
沙沙沙……
空氣凝固著,只有七寶翻找的聲音。
終于,夜司寰開口:“你誤以為要分開,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離開這里?”
沒什么情緒起伏,但透著危險的語氣。
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通通都成了屁話……眼前這些,才是最真實的證據!
“我也是要面子的啊!”喬非晚摸了摸鼻子,只能坦白,“你都不想看見我了,我當然也不能賴在你眼皮底下……”
她就想回自己的地方住了。
啪!
喬非晚的話還沒說完,七寶的小書包里有東西掉出來。
它連忙叼了起來,放在喬非晚面前的茶幾上。
很詳細的出國證據——
身份證、護照、犬類托運說明書模板。
它記著是旅游,要出去嗨,自然做的是旅游的準備。
“我不是,我沒有!”喬非晚看傻了:這個是真的冤枉了!
夜司寰在旁邊開口:“不止要離開我這里,還要離開A市,去我找不到的地方?”
慢慢悠悠,吐字清晰。
他每次這么說話,就會變得很可怕。
夜司寰一邊說,一邊想翻看喬非晚的身份證和護照,但指尖還沒碰到,東西已被七寶收了回去。
七寶護犢子一樣地把東西往小書包里藏,暗示搞得跟明示一樣——
不帶你!
這是我們兩個走,不帶你!
“……”喬非晚已經不想說話了。
要么現在索性下個暴雨,來個雷劈死她算了。
然而雷沒來,夜司寰倒是站起來了。
他沒有說別的,只是拎起七寶,連狗帶小書包,直接拎進地下室。M.XζéwéN.℃ōΜ
哐!
話不多說,扔進小黑屋,關門。
跟在后面的喬非晚,聽到甩門聲,嚇得一顫一顫的。
···
喬非晚發現——
夜司寰生氣了。
這回,是真的生氣。拒絕溝通,話都不肯跟她多說那種。
怎么辦?
她好說歹說的,把前因后果都講了,發誓保證也說了,但就是毫無作用。
說得多了,最多也只回一句:“早點睡吧,不想吃了。”
喬非晚只能放任他去早點睡。
可沒想到,夜司寰絕得很——他家這么多房間他不住,他、非、要、睡、客、廳、沙、發!
喬非晚也很忐忑:夜司寰睡沙發了,她是不是應該睡地板?
不然喧賓奪主不太好……
“你挑個房間睡。”夜司寰閉目養神,眼也沒睜,“我一個人在這里就很好。”
喬非晚只能默默回客房。
可夜司寰睡在客廳,到底哪里好了?
他睡那邊,傭人壓根不敢進!
本來是早上要打掃衛生準備早餐的,一開門,發現自家夜少睡在客廳里,傭人們立馬都原地180度轉身,迅速撤離。
這場景從未見過。
客廳被夜司寰占領,傭人們今天一整天都不一定敢來。
……喬非晚連口早飯都沒得吃!
她識相得很,早早地起來,從給夜司寰擠牙膏開始,準備得周周到到,然后畢恭畢敬地躬身:“夜少,起床嗎?洗漱用品給您備了。”
過了一會兒,“夜少,煎蛋吃嗎?不甜的哦。”
可是夜司寰好“熟睡”,就是叫不醒。
喬非晚真是服氣了:客廳是什么地方?這可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地方!她走來走去,發出的任何聲音,都會傳到客廳里!
他會不醒?
裝呢!
喬非晚索性不管他,跑到地下室和七寶嘰歪了一通,然后抱著包去上班。
這回路過客廳的時候,夜司寰倒是不在沙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