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非晚連忙止步。
她怕傭人去打小報告,迅速退了回來:“我哪也不去。”
說完,兀自挪回到工位,搗鼓自己的電腦。
沒有手機,連個外賣都點不到啊!
電腦版的也不行,沒有辦法付款啊!
她好餓!
她好像產(chǎn)生幻覺,聞到蒸糕的香味了……
·
傭人正拎著兩個袋子,走向夜司寰的辦公室。
臨近辦公室的時候,傭人下意識地想往后閑聊:“喬小姐,您可沒想到,今天早上……”
話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喬非晚沒跟上來。
身后的走廊,空空如也。
傭人:“?”
覺得奇怪,但沒多問,仍舊敲了夜司寰的門進去。
·
喬非晚并不知道傭人是什么時候走的?
她壓根沒關(guān)心。
她只顧趴在桌上,延續(xù)自己的生無可戀。
等林秘書回來,一定要她幫忙叫個外賣,就饅頭也行!
哦不,不用林秘書,叫別人幫忙也可以!
她真是餓低智商了……
喬非晚豁然開朗,猛地轉(zhuǎn)了個方向,想越過走廊,去和隔壁桌的搭話。
“喂……”
“咳咳咳!”還沒來得及說話,隔壁桌的就拼命咳嗽,朝她擠眉弄眼。
“?”
喬非晚茫然,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夜司寰正向她的方向走來。
她也立馬正襟危坐,絕不示弱服軟。
“我給你發(fā)了郵件,沒有看到?”夜司寰在旁邊站住,果然是針對她而來的。
“我沒有手機。”喬非晚回得沒任何壓力。
“所以我發(fā)的是郵件!”
“沒有登上。好久沒登了,要驗證碼!”沒有手機的快樂你不懂!
喬非晚突然就感覺快樂了,就那種找茬找回去的感覺,特別爽。
她大爺似的往椅背上一靠,等著夜司寰最好后面再來一句——“因為你沒有看到我的郵件,我損失了十個億!”
但夜司寰只是叩了叩桌子:“那你跟我過來。”
“干什么?”沒有任何要動的樣子。
“我現(xiàn)在叫不動你了?”夜司寰走了幾步,又折回來,“我抱你?”
這眼神,隨時隨地都會俯身動真格。
喬非晚被嚇到,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夜司寰這才作罷,轉(zhuǎn)身先回辦公室。
喬非晚滿心忐忑——
幸好,周圍的同事雖然都聽到了,但沒往那方面想。
旁邊的人只當(dāng)那最后一句,是夜司寰的諷刺,依舊對喬非晚充滿同情:這是要被老板罵的架勢?
為什么?
因為上班穿了睡衣?
···
喬非晚跟著夜司寰回了辦公室。
一眼,就看到了攤開來,琳瑯滿目的早餐。
“過來吃。”夜司寰坐在一邊拿杯子,正在拆牛奶盒倒牛奶。
倒到喬非晚那杯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什么,把杯子放下,換而盛了一碗稀粥。xしēωēй.coΜ
“過來。”
他又催促了一聲,語氣不算好,也不算壞。
喬非晚用鼻子嗅了嗅:好香!蒸糕的味道!
她是真餓了。
于是走過去,抓一塊。
軟軟糯糯,整個胃都跟著暖暖的。
她想:喊她吃飯,算不算夜司寰示好求和的方式?
這和好嘛,也不是不行——
他把“正事”放在她的安危之前,因為“正事”沖她生氣,這個她能理解。
畢竟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她在他心里沒分量,也正常。
但把她和白月光比較,確實怪膈應(yīng)人的……
就這么和好,又似乎很沒骨氣。
喬非晚就這么一邊吃,一邊想,心里左右搖擺不定。最后她決定:只要夜司寰不找茬,她就也不找茬!各自給臺階下!
但沒想到,用餐不到兩分鐘,夜司寰那邊就開始了——
“你為什么站著吃?有位子你不坐?”
行,她坐下,她還沒吃飽。
“你非要坐那么遠?這邊給你下毒了?”
坐他旁邊多累,她就喜歡坐在沙發(fā)扶手邊,在扶手上靠靠。
“現(xiàn)在知道疼了?”看到她歪歪扭扭,夜司寰多少也猜出來了,“傷沒好你還跳嗎?”
喬非晚一句沒回:“……”
別和好了,各吃各的吧!
而夜司寰就像故意找茬似的,又把她批了個遍。
直到他把怒意都宣泄完了,才反應(yīng)過來:“干嘛不說話?”
喬非晚正在咬蒸糕,用力嚼了幾下,把嘴巴里的都咽下去了,才說話。
“你不是喜歡不頂嘴的?”
她要是說話,就該火力輸出了。
于是不陰不陽,回了這句。
“那我還喜歡乖乖待在家里的,你在家嗎?”
喬非晚抬頭,懟回去:“我也可以馬上在。”
她可以馬上回去的!
誰不想回去躺躺?
那個“我在哪里,你在哪里”,多遭罪!
夜司寰啞然:“……”
正反都說不過,又不能明著讓她改,他也很無奈。
沉吟了半晌,夜司寰主動換了話題:“關(guān)于昨晚的事,你別再插手。”一旦真的牽扯進去,她應(yīng)付不來的。
喬非晚沒聽懂:“昨晚的事?昨晚的事不是了結(jié)了?”
都送警局了,還能怎么樣?
最后要怎么判,那也不關(guān)她的事啊!
“……嗯。”就當(dāng)了結(jié)了也好。
夜司寰沒有繼續(xù)解釋,就這么應(yīng)下來,繼續(xù)吃東西。
他吃得不多,很快就放下了餐具。
端著一杯水,他在旁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吃完了沒有?”
“唔……好了!”喬非晚只當(dāng)是催促的逐客令,狼吞虎咽了幾口,手上最后還拿上一塊,然后起身。
“去哪兒?”夜司寰同樣起身,走的是休息間的方向。
見喬非晚和自己走的不是同一個方向,他蹙了蹙眉。
“還要干嘛?”喬非晚把吃的往嘴里一叼,無奈地揮手,“行行行,放著我收,我來收!”
夜司寰卻不是這個意思:“你從昨天到現(xiàn)在擦過藥沒有?”
他從角落里拿出一個醫(yī)藥箱,那同樣是傭人剛剛送來的。
打開,里面是眼熟的瓶瓶罐罐。
喬非晚是用過這些藥的。
當(dāng)夜司寰把它們拿起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想走過去接,一聲“謝謝”都到了喉間。
但她聽到的是——
“進里面來,我給你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