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非晚在另一邊躺下來。ωωω.ΧしεωēN.CoM
她側著身子,戳了戳夜司寰:“喂!”
沒反應。
那就再戳一下。
好幾下,才得到一句回復:“干什么?”
“這不公平!”喬非晚抗議,“我說過的那些話,你也得跟我說一遍!讓我體驗一下堂堂夜總的內心糾結……”
她表達得很委婉。
半點沒提“踩在夜總頭上”的字眼。
但喬非晚的話說到這里,臉還是被夜司寰捏了一下——他隨手伸過來,直接下手,力道不輕也不重。
“堂堂夜總不會。”夜司寰回答,“所以我才是夜總,而你不是。”
喬非晚:“???”
這怎么說著說著,還帶職業歧視的?
偏偏這個話題,還讓人找不到語言反駁。
喬非晚抬起頭看了夜司寰一眼,又郁悶地躺回去:“我那天說的時候,都快哭了……我們真是天壤之別……”
那種彷徨、忐忑、糾結,她是無法從夜司寰臉上看到了。
喬非晚這么想著,頭發又被夜司寰揉了揉。
“那你等我醞釀一下。”夜司寰開口,破天荒的,“等下哭給你看。”
“真的???”
“嗯,真的。你等著。”
喬非晚沒聽出這話中的敷衍,真就安安靜靜等著。
可等到她犯困了,夜司寰那邊也沒給任何回應。
喬非晚不想看他的“表演”了,打了個哈欠,推了推夜司寰:“很晚了,你也回去睡吧,我困了。”
“嗯?”夜司寰應聲,聲音里竟已帶著惺忪的睡意。
他反應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
“我也困。”夜司寰很直接,連理由也隨口擺出來,“身上有傷,走不動。”
“那我……”扶你?
喬非晚本想脫口而出,說到一半直接后悔。
她也困。
她也一身傷痛,扶不動。
那就這么睡算了!傷員之間相互照應,都是睡一張床的戰友情……
喬非晚這么想著,很快說服自己,又迷迷糊糊閉上眼。
身體的本能,沒有拒絕夜司寰遞過來的胳膊。
她依偎著夜司寰,進入夢鄉……
···
翌日。
拜這一身傷所賜,喬非晚迎來了公司的長假。
具體有多長呢?
夜司寰的原話:“能活蹦亂跳了再去,想多久去就多久去,愛去不去。”
而夜司寰自己,則是有點事要忙,早早就帶傷出了門。
喬非晚一個人呆不住。
她身上疼歸疼,但還沒有疼到“臥病在床”的程度。
反正是閑來無事,趁著時間還早,喬非晚直接去了醫院那邊,查看孟月的情況。
進屋之前,她還特意整理了一下衣服,該遮的遮好,讓自己看起來神采奕奕、容光煥發,毫無挨打的跡象。
病房內,孟月也剛醒不久——
昨晚被撕壞的衣服,已經處理掉了,她現在穿的是干凈的病號服。
昨晚的狼狽,也已經被清洗掉了,她身上沒有任何屬于船艙的臭味。
所以,孟月對昨晚后半程的事,一無所知。
“我怎么在這里?我……非晚!”喬非晚進去的時候,孟月正盯著頭頂的輸液瓶,滿臉的茫然。
看到喬非晚,她明顯松了口氣,“太好了你沒事!我沒想到易一航是這種人!后來誰救了我們?是另外有人經過幫忙的嗎?”
孟月的語氣很快,問這個又問那個。
喬非晚沒辦法編那么快,只能“嗯”、“是”、“昂”胡亂地答。
孟月猜是什么,她就確定是什么,避免節外生枝。
“易一航為什么這么做?”孟月想不明白,“我們可是把他當弟弟,當朋友的!”
“為了點恩怨……誰知道呢!”喬非晚一語帶過,“反正……幸虧后來經過很多人,大家齊心協力,把我們救了。”
就這么含糊過去,也不算太騙人。
“所以我被打暈以后,我們很快就被救了?”孟月蹙著眉,若有所思,“但我還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雖然醒不過來,但好像聽到了什么東西……”
關于三年不三年的,說話的人語氣很急,還是用吼的。
但“三年”什么?
具體的,孟月記不清了。
喬非晚的臉色已經變了又變——好像聽到了什么東西?
孟月想到的,不會是那兩個男人粗鄙又惡心的話吧?
不行!
這可千萬不能讓孟月回憶起來!
“有驚無險就好!”喬非晚連忙插話,順道指了指孟月床面上的東西,“你準備干什么?”
“收拾一下我的東西。”孟月沒有多想,當即被轉移回了注意力,“手機被拿走了,我要去補個手機,然后上班。”
至于手機是被誰拿走的,孟月沒問,但心知肚明——
只可能是被易一航拿走的!
但她不想再提起這個人,寧愿將自己再買一個。
孟月一邊說著,一邊利索地跳下病床,收拾東西。
她沒有受傷,動作自然利索:“非晚,我們一起去逛街,挑挑手機吧?你的也被拿走了吧?我們請半天假一起?”
喬非晚啞然:“……”
逛街啊?
這可太為難她了!
就她的身體素質,能佯裝無事走過來,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我上午有點事,不巧……”喬非晚喃喃,邊說邊開溜,“真是太不巧了。你先去買,我回頭自己隨便買,我先走了……”
說完,不待孟月反應過來,便急急地往外面退。
退出去之后,就開始惆悵——
不說“有事”還好,她可以隨便混時間,躺著都行。
但說了“有事”,她就必須得找點事做做。
時間還早,喬非晚想來想去,決定去看看七寶。
好多天沒看見了……
昨晚秦兆不是說,它在山莊那邊,玩瘋了嗎?
她倒要去看看,那究竟是多么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