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非晚訝然。
    原來她給夜司寰的“提議”，夜司寰已經做了，并且做絕了。
    一下子把人開除光……
    可問題也來了：“突然開除那么多人，正常辦公怎么辦？”
    “明天林秘書就回來了呀！”實習生以為喬非晚來的時間短，反過來和她科普，“本來這些人就是借調的，明天林秘書回來，一切就都恢復正常了！林秘書很厲害的！”
    “啊……”喬非晚若有所思地“啊”了一聲，點點頭，恍惚地回了座位。
    她聯系所有的時間點——
    夜司寰叫她進辦公室寫檢討、林秘書打電話說突然回來、這邊嚼舌根的人都被開除、她終于上交了檢討出來……
    整件事怎么看，都好像是夜司寰借檢討之名，讓她去辦公室避開了？
    那她是不是錯怪他了？
    喬非晚忍不住看向辦公室那邊——夜司寰的辦公室門緊閉，任何歉疚的眼神，都穿透不進去。
    是不是應該道個歉，或者解釋一下？
    算了吧，話都說清楚了。
    這來來回回的，容易動心……東西是最可怕的！她負擔不起這種沒結果的感情！
    ·
    于是，喬非晚靜下心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搞手上活。
    工作、再工作！
    臨近下班的時候，夜司寰那邊的辦公室才打開。喬非晚沒注意，直到夜司寰走到她那邊，叩了叩她的桌子。
    “怎么了？”喬非晚抬頭。
    “跟我回去一趟。”夜司寰的手里拎著車鑰匙，“七寶又找不到了。”
    喬非晚下意識地要起來，但忽而想到什么，又坐了回去。
    “遛狗的時候？”喬非晚問。
    “是。”
    “還是那個老地方？”
    “是。”
    “走著走著突然跑不見了？”
    “是。”
    ……
    連續問了幾個問題，喬非晚的語氣越來越嘲諷，礙于那些實習生在，怕被聽見，她才沒有直說。
    喬非晚表述得很委婉：“夜總，您聽說過狼來了的故事嗎？”
    這一天天的，七寶專業走丟？
    “……不回去找找？”夜司寰當然聽得懂，但還是耐著性子，“她們要找得花一小時，你過去找只要喊一聲。”
    “……”她過去也要近一個小時！
    喬非晚在心里吐槽，面上卻沒有拆穿這個小漏洞。樂文小說網
    她只是反問：“天天找，你是覺得我的智商有問題，還是我的狗有問題？”
    換言之，不信不信不信！
    “行。”夜司寰本來就不高興，被這么一通懟，臉色更是沉了又沉，“你最聰明！你的智商絕沒有問題！我去查狗！”
    說完，他越過喬非晚的位子，直接抬腳離開。
    ···
    總裁一走，自然就沒人加班。
    還沒到下班時間，那幾個實習生就開溜。喬非晚緊隨其后，下班的時候，已經等候在了樓下的大堂。
    她是在等周冉。
    結果周冉還沒下來，孟月就先出現了。
    孟月的腳還沒好全，正常走路沒問題，就是走不快。看到喬非晚，孟月喜滋滋地迎上來，表示要一起吃晚飯。
    孟媽今晚不在家，她也懶得回去吃了。
    喬非晚有些犯難：她答應了周冉的邀約，而且那場邀約還是“保密”的！
    正支支吾吾的時候，周冉也下來了。
    周冉倒是落落大方得很，走過來聊了幾句，主動邀請：“孟月今晚有空嗎？正好，我們一起去個地方，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喬非晚聽得一頭霧水：“……”不是跳槽面試嗎？怎么還多一個人多份力量？
    孟月也是一臉茫然，但聽周冉這么說，也是點點頭，答應下來。
    誰都沒有想到，周冉帶她們去的地方，是機場。
    更沒有人想到，周冉還去買了三張機票——
    當天晚上，飛海城。
    ···
    另一邊。
    遛狗的那條野道，傭人翻了個灰頭土臉，也沒找到七寶的蹤跡。
    但很奇怪，夜司寰一過來，同樣只是叫了一聲“七寶”，七寶便主動鉆了出來。
    這回七寶是躲在了水塘里面，出來的時候有明顯的水聲。
    “池塘那邊我找過的呀！”傭人滿臉的奇怪，“我圍著池塘找了一圈的，連個影子也沒看見！狗怎么可能閉氣這么久呢？”
    夜司寰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半蹲下來，抹著七寶鼻子里的淤泥。
    “它潛得太深了，你看不見。”
    并且AI不需要呼吸。
    “可是……”傭人還想說什么，恰好有下屬過來，于是立馬閉嘴退開。
    下屬是來匯報事情的，報告的，是喬非晚的最新動態——
    “夜少，喬小姐下班以后沒有回家，去了機場，買了去海城的機票。”
    夜司寰抹淤泥的動作一停，沒再繼續，而是撿了旁邊的樹葉，擦拭著手上的泥漬。
    下屬等了兩秒：“夜少？飛機還有五分鐘起飛。”
    言下之意，再不阻止，就來不及了。
    夜司寰卻只是“嗯”了一聲，面上似淡然得很：“那就不必派人跟著她了，你們的人都撤回來，不用再關注她的動態。”
    下屬愣了：“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管她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不帶任何情緒波動，誰也不知道夜司寰在想什么？
    下屬詫異地愣住。
    夜司寰卻已起身，牽上七寶，抬腳往回走。
    “夜少，這個狗會生病嗎？”傭人跟了上去，看到七寶鼻子里還堵著淤泥，不免擔心，“要不要我帶去寵物醫院查查……寄生蟲什么的？”
    夜司寰的動作一頓，似想到了什么，低喃：“是該查查。”
    但他并沒有把牽繩交給傭人，傭人去接，也接了個空。
    夜司寰是在經過下屬的時候，把牽繩交給了下屬：“帶去查吧。”
    ···
    喬非晚那邊。
    三人落地海城，一切皆很順利。
    周冉似乎是有所準備，下了飛機，直接打車帶喬非晚和孟月去了地方——一家書咖，布置相當冷清，甚至有些陳舊。
    孟月很感興趣：“學姐專程帶我們做書咖的市場調研嗎？這是懷舊主題？”
    喬非晚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這個地方，布置得和當年那個圖書館……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