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前，夜司寰掛了她的電話，她回撥；
    現在，她掛了夜司寰的，他又打回來……
    還真是現實版風水輪流轉！
    然而，喬非晚一點揚眉吐氣的感覺都沒有——
    “喂？”她語氣不善地接起來，已經做好了挨罵和罵人的準備。
    吵架嘛，總是這樣。
    退一步越想越氣，忍一時越想越虧。
    只要覺得剛才沒發揮好，他們這電話打來打去，就沒得完。
    “你掛我電話干什么？我的話說完了？”夜司寰同樣沒好氣。
    “你講你講！”喬非晚簡直被氣笑。
    她打電話過去，出著電話費聽他教訓？
    她有病？
    要罵就自己打電話來罵！
    等他罵到一半，她還要掛電話！
    喬非晚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手都移動到了掛斷鍵上，卻不想夜司寰那邊竟是緩和下來——
    “我這就回來，明天上午到公司……”夜司寰悶悶開口，語氣又低又別扭，“把你那個學姐，帶我辦公室來。”
    喬非晚一愣：“真的？”
    夜司寰同意了？愿意給學姐一個公平錄用的機會了？
    太好了！
    就是為什么轉變那么快？
    喬非晚正處于錯愕和欣喜之中，然后就聽到電話對面夜司寰“呵”了一聲，似發出一聲冷笑。
    再然后……
    她剛移動到掛斷鍵上的手指，不小心觸了屏幕，再度把電話掛了。
    這回，夜司寰沒再打過來。
    ···
    翌日。
    喬非晚約了周冉，很早就到了公司，在頂層等著。
    夜司寰還沒來公司，頂層卻已是工作如常，一眾人忙忙碌碌。
    周冉搓著手汗，在角落里低聲開口：“非晚，總裁真的要親自面試我嗎？那樣一個職位，總裁還親自過問？”
    不敢置信。
    “嗯……大概吧。”喬非晚支吾了兩聲，回答得含糊不清。
    她的確是不清楚。
    夜司寰只讓他把人帶來，沒說怎么面試。不過加上“我很快回來，明天到公司”這個前提，應該是想親自面試吧？
    “你是怎么牽上頭的？”周冉還在問，緊張得喝了好幾杯水，“昨天我怎么和人事說都沒用！”
    喬非晚想了想，沒說實話。
    “公司有公開的郵箱和內部系統，員工是可以通過內部郵件，直接和總裁反應的。”鑒于她和夜司寰以后的關系，還是別提他們有私交比較好。
    喬非晚冠冕堂皇：“我把你的簡歷發給了夜總，他惜才，想給你一個公平的面試機會。自信點！學姐你一定可以的！”
    周冉開心地笑出來：“那希望我們都能扎穩腳跟，風生水起！混成總裁面前的大紅人！”
    喬非晚迷茫了幾秒鐘。
    大紅人？
    她混過的，不過現在“過氣”了。
    這目標一點都不好！
    周冉已繼續問：“對了，夜總是個什么樣的人？見他有什么特別注意的嗎？我該怎么表現，才容易通過面試啊？”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喬非晚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繼續含糊，“我的職位挺低的，并不討夜總喜歡。”Ｍ.ＸζéwéＮ.℃ōΜ
    “啊？”
    周冉正詫異的時候，電梯的門打開，一群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里面并沒有夜司寰。
    但每一個都是一身正裝。
    周冉立馬站起來，同樣是緊湊得體的職業裝，并且面帶微笑。
    喬非晚跟著起身，摸了摸鼻子，拉了拉身上毛絨外套的下擺，怎么都顯得格格不入。
    她一邊掩飾著尷尬，一邊觀察著從電梯上來的人——
    有人事部的，有市場部的，還有綜合拓展部……一個個都是主管級別，都是手底下管著一群人的厲害角色。
    他們的臉上帶著笑，帶著幾分恭維，主動往這邊走來。
    喬非晚的頭皮瞬間發麻——
    這些人，她都是打過照面，認識的。
    也許這些人也認識她。
    因為她在公司停車場上過夜司寰的車，好幾次，還被這些高管撞見。
    這種事可大可小，要是他們亂想亂傳，又恭維過來……喬非晚覺得這容易解釋不清！以后，夜司寰搞不好真逼她離開A市！
    喬非晚臉色都擔心白了，但沒想到那群高管竟直接越過她，走到周冉那邊。
    “您就是周冉周小姐吧？”人事部最殷勤，“昨天真是不好意思，底下的人有眼不識泰山，拒絕了您。總裁已經批評過我們了，我們一定改正！”
    “是是是。”市場部緊隨其后，“周小姐是夜總的朋友？您昨天也太低調了！”
    眾人你一眼，我一語的，圍著周冉七嘴八舌。
    喬非晚被擠出人群，硬生生退出一米。
    她有些擔心周冉應付不來，卻發現周冉很擅長處理這些，游刃有余——她沒回答“是”，也沒回答“不是”，只靈活周旋，賺足了好感。
    “各位，夜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