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對誰都好,這樣她就不會有任何的負擔,不是嗎。”
他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坐在那里就覺得是個溫柔的人吶。
此時才發現,他眼角有一顆痣,讓他顯得更加的溫柔。
剛回到清風館,就有一個女子擋住了她的路,那個女子穿著胭脂色的衣服,紅的耀眼。
手里握著的是一把大刀,氣勢如虹,一個人走出了十個人的氣場。
她上下打量了藍湄一眼,頗有些嫌棄的樣子,作為江湖中人,竟然如此的羸弱的樣子。
當真是讓朝廷那邊的人看了笑話。
“你就是藍湄?”
“何事?”
藍湄說的冷冷清清的,似乎一點也不介意她沒禮貌的地方,她隨意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靜靜的看著她。
真嬌氣,站那么一會就累了。
“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去休息了。”
果然嬌氣的很。
“有事,我聽說我大哥抱得美人歸有你的功勞?”
大哥?
藍湄這時才認真的看向她,這個人滿臉的驕傲,從未遇到任何的風雨困難。
仔細看她的眉眼,這才想起,她就是何家的三小姐—何斐漪。
上輩子和她并未有什么交集,所以,對她的了解只停于六七歲的時候,那時候她是個真正的愛哭包。
“想說什么。”
“我喜歡韓文韶,你幫我。”
說的理所應當,如果藍湄的記憶沒出錯的話,韓文韶正是韓家的長子,但是他喜歡的是一個另一個女子。
“何小姐,你覺得韓公子對你感覺如何?”
何斐漪驕傲的抬起下巴:“自然是喜歡我的。”
“既然如此,為何還需要我的幫助?”
“當然是他過于內斂羞澀,不好對我袒露心聲。”
看著對自己過于自信的何斐漪,藍湄停頓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睛說:“我拒絕。”
“錢不到位?放心,我有錢。”
“我愿意算計人心,卻不愿意算計感情,這是其一;僅評你的一面之詞會讓我陷入麻煩之內,這是其二。”
藍湄說的一本正經,讓人看不出真假。
何斐漪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她會拒絕自己,忍不住的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何家主的掌上明珠何斐漪,我沒說錯吧。”
“那你為何拒絕我!雙贏的事情,你會不干?”
何斐漪非常想不明白,何家好歹也是江湖數一數二的門派了,居然有人這么不識抬舉。
“我可不管那么多,你必須幫我!”
這副命令的語氣讓藍湄打心里討厭,但是面上卻不顯露半分。
“何小姐說笑了,韓文韶公子不喜歡你,你又何必強求?”
她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像是個乖巧的孩童一樣。
“你說什么!”
何斐漪聲音一下子就拔高了起來,什么叫強求!
被本小姐看中那是他的福氣!再說了,何家那里比不上韓家?
說看上他都是抬舉他了!
“何小姐莫不是聽力不好,我認識一個大夫,醫術精湛,可能能治好你的。”
“啪”的一聲,桌子碎裂,眾人的目光聚集在這里,然而她們也沒有什么辦法,這清風館本來就是何家的,何必嘴碎呢。
“我警告你,我讓你幫忙那是給你面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何斐漪!”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何斐漪聽到自家大哥何斐柳的聲音立馬慫了,心里有些郁悶,大哥怎么來了。
但還是露出乖巧的笑容,主動點的攔著何斐柳的手臂,搖了搖,“大哥,你怎么來了?”
“放肆,爹寵你太過了,不懂禮貌!不知道尊敬人了!”
何斐柳推開她的手,怒氣沖沖的樣子讓何斐漪有些害怕,卻又鼓起勇氣。
“怎么了,就允許你抱得美人歸,就不允許走追求真愛了?”
“閉嘴,剩下的事回去再說!給我回家去。”
何斐漪惡狠狠的看了看那以及自家大哥何斐柳一眼,不情不愿的走了。
“藍姑娘,抱歉了,沒有管教好自家小妹,給你添麻煩了。”
何斐柳是一種油膩的溫柔,藍湄看了一眼遠去的何斐漪,又看了看面前的何斐柳,只覺得他有些變化。
仿佛憔悴了很多,看來他身上也發生了一些讓人頭疼的事情。
“沒事的話,先告辭了。”
何斐柳此時開口了,說道:“當初的賭約你贏了。”
“我知道。”
藍湄回復了三個字,但是何斐柳還是沒有讓開的意思,看向他,藍湄又說:“什么事。”
何斐柳使了使眼色,身旁的人都退開了很久,躊躇了半響才說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么。”
“想請你讓葉伶恢復對生活的希望。”
他的眼里是希望,是渴望。
藍湄不得不打斷他的想法:“何公子應該看的出來,葉姑娘已經失去了生存的動力,你要我怎么做?”
何斐柳:我只是希望她活下去而已。
藍湄說完再也不看何斐柳一眼,誰知道,幾日后便得到了葉伶的死訊。
藍湄那時候正在和張大夫以及他的悍妻坐在一起。
“怎么,突然同意?”
藍湄喝了喝手里的茶水,似乎有些無聊的樣子,此時張大夫仍然不愿意說一句話,而是他的妻子在說。
“他聽俺的,在不同意就只能喝西北風了,是吧!”
在張夫人看向他時候,他習慣性的打了一個哆嗦,看向藍湄時,不情不愿得點頭。
“好,那么一個月十兩銀子,就這么決定了。”
說完,藍湄卻還沒有起身,只是從懷里拿出一個信封,上面寫著楚容云啟。
她說:“麻煩夫人將這個送給楚容云,楚公子。”
“姑娘為何不自己送呢?”
藍湄看了看屋里面一眼,緩緩說道:“我和他算不上朋友。”
“哐當”一聲,屋里面傳來了一陣響聲,張夫人連忙解釋道:“從鄉下撿回了一只貓,可能還不適應。”
藍湄點了點頭,隨后再次看了一眼,轉身離去,沒有一點點的不舍。
這時,從里面走出一個人,一身月白色的衣裳,顯得更加溫柔,眼角的淚痣此時給他增添了幾許惆悵。
“楚公子,這是信。”
楚容云接過信封,撫摸了上面的字體,有些懷戀,有些不舍。
“多謝了。”
楚容云此時行了一個大禮,張大夫以及張夫人連忙扶起他來,張大夫臉色終歸放松了一些。
“容云,她不是良配。”
所有人都告訴我,藍湄并非我的良配,可我就是愛她,就是喜歡她。
“張大哥,沒事,我懂。”
張大夫張了張嘴,還是沉默了下來,楚容云就是一根筋,決定了的事情,怎么也改變不了。
“那么,我先告辭了。”
張大夫看他走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像是在感慨什么一樣。
“俺覺得,藍姑娘未必不喜歡容云。”
張大夫罵罵咧咧說:“那丫頭就是沒有心,怎么會喜歡一個人?”
張夫人搖了搖頭,喜歡肯定是喜歡的,但是也只是喜歡。
藍湄看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弄好了,若是這樣,能讓阿云死心是最好的。
夜色逐漸靠攏,藍湄看著已經等候多時的楚呈美,毫不在意的說:“你確定你要在這?”
楚呈美:“當然,畢竟這么熱鬧的場面肯定需要看看呀,我那愚蠢的弟弟可是倔強的很呢。”
藍湄眨了一下眼睛,看著遠方說道:“那么,楚公子,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果不其然,楚容云是一個人來的,他其實還是有點疑惑的,當初阿昭的話似乎沒說完。
這時,他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和自己喜歡的人正在談笑風生,心里莫名的有些醋意,可是他卻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他似乎沒有資格。
“看吧,我那愚蠢的弟弟來了,我就在這里看戲。”
說完,楚呈美往后面退了一下,看著藍湄走近楚容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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