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悼一愣,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似乎說了一個“嗯”字。
其實,當年的那場火不怪圣上,是他的錯,愛上了敵國的女子。
那個細作也是那名女子,可是宮悼不怪她,因為他們之間隔著國仇家恨,他喜歡的女子是一個明媚陽光又驕傲的女子。
正如那年初夏,他們的第一次初遇,烈陽之下,那個女孩在草原里駕馬奔騰。
“好,那么告辭了。”
藍湄對著他們點了點頭,看著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己的楚容云說道:“想留在這?”
“不想。”
我曾經想四海為家,治病救人,現在,想陪著你和治病救人。
一路上彎彎繞繞,楚容云都有一些懷疑藍湄壓根沒有被蒙上眼睛,但是更多的是驕傲。
他喜歡的女子這么優秀,自然得為她感到驕傲,這不是正常的?
視線在慢慢變暗,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夜色在慢慢降臨,四周小動物的叫聲此起彼伏。
猛然發現,面前的燈火通明,其中還有說話聲。
羌弈鳴:“死也要讓我見到尸體!”
漫兮:“我家小姐才不會輕易死的。”
而隋辛心里默默吐槽:公子他傻人有傻福。
這個時候,她們的突然出現可以說是讓人十分的震驚,因為他們已經找了好久,然而什么也沒找到。
羌弈鳴眼神有些閃躲:“你們怎么去了那么久?”
藍湄撇了撇楚容云受傷的腳,以及已經弄滿了藥箱的藥,有些溺寵的說:“他腳受傷了,我一個柔弱的女子很不容易才把他給弄回來的。”
就在他們一臉懷疑的時候,楚容云再次開口:“我要面子,不要多問。”
說完右邊耳朵一下就紅了,并且還不好意思的動了幾下,幸好沒人怎么仔細觀察,當初除了隋辛。
畢竟是跟隨了好幾年的人,楚容云說謊的時候下意識的小動作他還是十分熟悉的。
就這樣,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此時羌弈鳴一溜煙的來到楚容云的身旁,小聲的詢問。
“云哥,你和嫂子不會偷偷的過兩個人的時光吧,我還聞到烤肉的味道了!不是吧,云哥,你們背著我吃好吃的?”
藍湄輕輕一笑:“是啊,而且我還知道你們銀兩的事情了。”
羌弈鳴一慌,站在那里停頓了好久,待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的時候,他連忙跟上。
“嫂子,你別蒙我,銀兩不就是被搶走了嘛。”
羌弈鳴能聽到自己心跳慌亂的聲音,整個人緊張極了,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宮將軍,二十年前的一場大火。”
羌弈鳴眼睛一下瞪大,連忙扒拉住楚容云的手,一臉委屈的模樣:“這可是機密啊,云哥,你勸勸嫂子,別說出啊!”
當然,楚容云看到藍湄的目光時,只剩下憨憨的笑容,安撫一樣的拍了拍羌弈鳴的手。
“當然可以不說出去,但是我缺錢。”
羌弈鳴:被你們坑了那么多錢就不是錢了?
藍湄微微蹙眉,似乎有些疑問:“當初是,羌小侯爺自己說的,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算事情嗎。”
羌弈鳴:“話是真的說沒錯,可我總感覺怪怪的。”
“那是因為你沒吃飽。”
羌弈鳴一拍手,一臉的認同:“沒錯!就算我隨給云哥的嫁妝了。”
楚容云:?
藍湄點了點頭,對于這個事情但是無所謂,畢竟錢在她手上了嗎,至于什么原因的話,那倒是無所謂了。
“一千兩。”
藍湄果斷的開口,誰知道羌弈鳴卻搖頭,一臉的認真:“一千兩怎么能代表你們兩個深深地感情,決定了,五千兩,本小侯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
“好。”
藍湄非常果斷的同意,一點也不虛與委蛇。
黑夜漸漸籠罩,此時在蘆墟山的一行事情,已經讓她有理由懷疑周光權了,但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還是得細心一點。
只見楚容云一身鼓鼓囊囊的朝著藍湄走去,藍湄半曲著身,在楚容云身上嗅了一下,一股濃濃的藥味朝著她的鼻子襲擊。
楚容云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我覺得周大人說的和我們所探查的有些差別,那么上回看的人就是突破口了,得小心一些。”
藍湄點了點頭,再次發現,其實楚容云在其他方面根本沒有一點的犯傻。
兩個人就這樣借著月光前進,藍湄小聲的說:“閉上眼睛,拉著我的手。”
楚容云聽聞,心里一下輕松了很多,于是便伸出手,緊緊的握住,同時又害怕手心緊張的滲出汗水。
彎彎扭扭,終于再次來到那個地方,然而這個時候,這里已經沒有一個人了,四周也想被翻過一樣,想來留不下任何的證據了。
才短短一天的時間,她們就消失的那么徹底,看來這個周光權很有問題啊,四周也傳來巡邏的聲音。
眼瞅著四處也沒地方多,藍湄毫不猶豫的扒拉著楚容云的衣服,似乎在月色的照耀下,更是籠罩了一層朦朧的魅惑。
“是誰!”
藍湄連忙假裝被發現了一樣,將楚容云藏起來,目光冷漠:“怎么,還不允許做一些愛人才能做的事情?”
“宋玥朝有規定,酉時不可以在外面隨意晃蕩。”
那人目光似乎在探究什么,藍湄無所謂的換了一個姿勢,將楚容云更加嚴嚴實實的擋著。
放屁,被她扒拉了,還能給別人看?
萬一讓自己負責怎么辦。
“對,道理是這個理,可是你們忘了,我是江湖人,江湖人不講道理,講實力!”
“哦,當然,你們不滿也可以去找羌弈鳴小侯爺,那是我們上面的人。”
那兩個人似乎有種想把他們兩個抓起來的想法,然而想法終歸是想法,是不能實施的。
畢竟那姑娘手里的刀玩得那叫一個溜,一不小心失了手,那可不得了了。
就在僵持的情況下,藍湄從懷里拿出幾個銀兩,直接的丟如他們二人的手里,摟著楚容云。
“我家的人臉皮不像我厚的出奇,所以,噓。”
那兩個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才收回銀兩,可他們二人的動作有些奇怪,像是耶蠻某個小部落的禮俗。
在撿東西時,必須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錢,顯示自己的忠誠,以及對神靈的尊敬。
他們撿起銀兩之后,似乎想要離開,藍湄突然開口喊到。
“站住!”
說的正是耶蠻國的話,也就是藍湄說的想嘰里咕嚕的聲音那種,這一句“站住”也是藍湄唯一的會說的一句話。
這是那個人果然停頓了一下,藍湄在此空間還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楚容云身上果然沒有蕭什么。
藍湄眼珠子一轉,短刀從袖子里滑到她的手中,在墻上敲打了“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的聲音。
這一聽,果不其然,那兩個立馬轉身跪了了下來,這一看就是大禮。
其中一個人說:“郝雁大人,為何你會在此處?”
藍湄一臉的鎮靜朝著他們走去,或則還是他們再等答案的時候猛然的給他們來上幾刀。
瞬間,他們睜著眼睛離開了這個世界,似乎沒有一點點的遺言,藍湄從掛里拿出藍色的小瓶子,在撒在他們身上。
看著他們逐漸化成膿水,直至消失,藍湄才收回自己的目光,而楚容云就這樣愣愣的看著。
他喜歡的女孩子在不經意間已經變得格外的狠心了。
他突然開始心疼這個女孩子了,明明才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子啊,怎么眼里的光一點也沒有了呢。
是誰趁他不在的時候,虧待他的女孩?
楚容云慢慢的走上前,抱住她,小聲的說:“阿昭,我向來不喜歡習武,可是我現在突然明白習武的意義了,不是屠殺,而是守護。”
武功的意義就是保護,保護重要的人,楚容云覺得值得,哪怕是不拖后腿,辛苦學武也是值得。
他不是為了阿昭,他不想把這個重擔放在他的女孩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源于他愿意。
阿昭,我會保護你的。
同樣,我希望我能成為你心中的英雄,也是能給你帶來安全的人。
“阿云,勒到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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