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湄扭頭一躲,皺著眉宇:“你怎么在這?”
“那邊的王大媽感染風寒了,我剛剛去醫(yī)治回來?!?br/>
楚容云立馬將藥箱放了下來,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我是大夫。”
他的動作很輕很柔,像是對待一個珍貴的寶物一樣。
誰打的,那么重,過分,太過分了!
小刺猬,疼不疼啊,吹吹?
算了算了,小刺猬還沒接受自己呢,不能太過界。
“你現(xiàn)在去哪?”
藍湄撇了撇眼前的人,嘆了一口氣才說道:“清風館,一起吧。”
小刺猬叫我一起了誒,嘿嘿。
今晚的風格和的柔和,大概是因為身旁的人吧,楚容云默默的這樣想著。
宋玥朝233年十月冬季,人傻錢多的顧小侯爺押送官銀過往蘆墟,慘遭失竊,顧小侯爺重金求助。
不過現(xiàn)下距離十月還有一段時間,與其相近的周莊可有些意思了。
“小姐!你離開藍家怎么可以不帶上我!”
漫兮突然出現(xiàn)在她們的面前,眼里似乎帶著委屈的淚水,指控藍湄的不正確行為。
此時,一個扛著大刀的女生也出現(xiàn)在她們的面前,“咚”的一聲將大刀放在地上,委委屈屈郝雁:“姐姐,你怎么可以一個人先走呢!江湖那么危險,沒有我保護,你和姐夫會有危險的!”
“姐夫?”
楚容云臉上露出一種嬌羞的神色,想從懷里拿出糖塊送給郝雁,卻發(fā)現(xiàn)今日糖塊忘記藏在衣中了。
“郝雁,他不是?!?br/>
“好了,姐姐,你別和姐夫生氣了,姐夫還是長的挺好的,若是丟了,找不到這么好看的。”
“別多想?!?br/>
藍湄看了看楚容云,小聲的說了這么一句。
他表面點了點頭,但心里還是很開心,有眼光,十分有眼光,果然是我醫(yī)治過的人。
“漫兮,你大可不必跟著我,當初是靈雨救的你,并非是我?!?br/>
漫兮直直的跪下,朝著她磕了三個響頭,她說……
漫兮說:“我知道是三小姐救的我,但三小姐同樣說過,不留不忠之人,我的名字是小姐取得,那么四海為家,我忠于小姐?!?br/>
“若是我不要那又當如何?”
漫兮一愣,從懷中拿出一個匕首,直直的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臉上帶著沉重的表情。
“威脅我?”
藍湄眉目一挑,神色不虞。
在旁的郝雁又將放在地上的刀扛了起來,悄悄咪咪的操作了一番,發(fā)現(xiàn)不好自己對著自己的脖子,便將刀一把丟在楚容云的身前。
“拿著!”
“我?”
楚容云一臉震驚。
“郝雁,別鬧,他只是一介大夫?!?br/>
藍湄余光瞧見郝雁興致沖沖的模樣,連忙打斷,她的小金庫早已經用來繳土地的費用了。
沒錢在請人給他看腰傷。
我就知道,我家小刺猬嘴硬心軟,太感動了。
郝雁不情不愿的開口:“果然最近姐姐見色輕妹了呢~雁雁不開心了。”
郝雁在一旁的墻角蹲下,一把大刀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姆旁谥醒?,小手手在前面畫圈圈,還時不時瞧瞧藍湄,表示自己的不滿意。
“威脅我?”
“沒有,小姐,我只是想跟著小姐而已?!?br/>
“哦?你應當知道,與我離開了藍家,從此江湖人不會在對你手下留情?!?br/>
“漫兮不怕,況且,漫兮還,還有有一些武力防身,可,可,可以,保,保,保護小姐的?!?br/>
漫兮仿佛察覺到了藍湄嘴里的松動,立馬笑臉相迎,眉目間都是少年的朝氣,對未來生活的向往。
就連楚容云也一樣,就算溫潤如玉,也免不了有少年人的朝氣,而自己早在失去武功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那種清澈的雙眼。
“又開始緊張了?”
藍湄含笑一問。
漫兮撓了撓頭,才后知后覺的開口:“后知后覺的緊張,嘿嘿?!?br/>
“那我先說好了,叛徒的下場不會好到哪去,你懂嗎?”
“是的,小姐,漫兮發(fā)誓,一輩子忠于小姐!”
“起來吧?!?br/>
一旁的郝雁一聽立馬開心的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藍湄的目光壓根沒在她身上停留,委屈巴巴的又蹲下來。
雁雁不生氣,不能生姐姐氣,姐姐長的好看,惹姐姐生氣了,雁雁會生氣,雁雁生氣了姐姐會不理雁雁。
姐姐不理雁雁,雁雁會傷心,傷心了就不好看了,不好看了姐姐就不會親雁雁了,所以為了親親,雁雁不能生氣。
“姐姐,親親!”
郝雁抗起刀,開心的站在藍湄的面前,雙眼亮晶晶的,和小奶狗的眼神一樣。
楚.懵逼.容云:“???”
我聽錯了,我肯定聽錯了。
藍湄撇了她一眼,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姐姐,親親~”
郝雁以為藍湄沒聽到自己的話,興高采烈的再一次開口。
“沒有?!?br/>
楚.安心.容云:“還好?!?br/>
“雁雁不高興了,雁雁不理姐姐了!”
“走吧?!?br/>
藍湄看了看呆泄的兩個人,徑直的離開。
“你,不管她?”
“就算是藍靈雨,我都不會安慰,你覺得我會安慰她?”
藍湄眼里帶著諷刺的意味,深深的看了楚容云幾眼。
“不安慰是正確的,親親不能隨便給!”
而且,我都還沒小刺猬的親親呢。
楚容云小聲的嘀咕道。
藍湄突然有些佩服楚容云的腦回路了,真是神仙一般的腦回路,一般人見到這樣的她,恐怕避之不及,他倒好,非要趕著過來。
哦,也對,少年的人喜歡總是那么簡單,不過十三歲女孩與十五歲的男孩相遇,相處了不到一個月而已。
少年人的心動真是胡鬧的很。
哼,姐姐又走了,過分!
姐姐居然真的不搭理自己呢!
算了算了,好妹妹是不和姐姐生氣的。
藍湄用余光看了看身后的幾個人,隱隱約約覺得頭有一些疼,她伸出白皙的手指在額頭上揉了揉。
“我這兒還有治頭疼的藥,不如我看看?”
楚容云來到藍湄的身旁,似乎怕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小秘密一樣,輕飄飄的開口。
“不用。”
“這樣啊,若是需要的話告訴我的。”
說完,楚容云便自覺的給藍湄留出一點空間,讓她得以有喘氣的機會,沒錢寸步難行,果然還得去周莊一次。
以防意外的變故。
星星在夜空中閃爍,樹葉在微風中沉醉,而世人在燈火的陪伴下睡眠。
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有什么東西著火了一樣,嚇得藍湄睜開眼睛,果不其然,這清風館竟然著火了。
真是有趣,看來那把火無非對著她,或者楚容云,可這么快速度的知曉人不在原來的地方,可見背后之人的勢力不容小噓。
火勢似乎在蔓延,濃烈的煙霧開始票竄,藍湄此時并不著急逃跑,直接來到窗臺的地方,冷著眼瞧著別人慌亂的逃跑。
藍湄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她,可她依舊不理不睬的模樣,沉默了許久,直接從窗戶那里跳了下去。
藍湄所在的地方是天字二樓,距離不算的太高,盡管這樣,藍湄還是因為重心不穩(wěn)摔了一下。
好在姿勢不算太難看,而周圍亦沒有什么人,藍湄快速的在周圍查找什么,然而任何的蛛絲馬跡都查找不出來。
整理好自己的服裝,看到楚容云被扛著下來,一臉的狀況之外,他看著那樓燃燒的速度,默默的吐了幾個字。
“著火了?”
隋辛似乎在打量著藍湄,神色之間依舊帶著些戒備。
藍湄看著這場大火,心里十分覺得可惜,又要話費幾百銀兩建新的房子,不值當啊。
“你有沒有事?”
似乎反應過來的楚容云一臉擔憂的來到藍湄的面前,伸出自己的手想碰碰她的臉,只見藍湄頭一偏,便躲了過去
楚容云收回自己的手,拿出一塊帕子,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給你擦擦臉,小花貓。”
待藍湄接過帕子之后,楚容云又去到隋辛的面前,兩人似乎說著什么,可能只有風知道了。
說完以后,楚容云還走到每一個剛剛出來的人面前,似乎在詢問狀況,他在面對別人時,臉上洋溢的是禮貌而溫柔的笑容。
那是刻在骨子里面的溫柔,偶爾他會抬起頭看向藍湄,愛意便從他眼里跑了出來,星星似乎更加閃耀。
少年人的喜歡太過胡鬧,根本不了解對方,僅僅憑著喜歡最后一定會輸。
可藍湄不知道,她對楚容云而言不僅僅是驚鴻一瞥的喜歡,也是日積月累的喜歡。許久之后,藍湄整理了整理清風館得所有權,再次登門來到了何家,這一次,她直接來到了賓室等待。
待何斐柳慢慢走出來時,藍湄拿出地契送給何斐柳:“地契于我無用了,賣給你?!?br/>
“藍小姐應該知道,被燒毀的地方修復起來格外的困難吧?!?br/>
“這樣,我們在做一個賭注,若是你贏了,我贈你一萬黃金,若你輸了,這清風館得分成給我四成?!?br/>
何斐柳用扇子輕輕拍了拍,低眉思索了片刻,抬頭一笑:“藍小姐似乎在開玩笑,眾所周知,藍小姐已經脫離了藍家,我怎么相信呢?”
藍湄輕輕一笑,似乎毫不在意的模樣:“那又何妨,這筆賭注對何公子來說并不會失去什么,不是嗎?”
何斐柳似乎在思索什么,終于,扇子一合,目光堅定的開口:“行,賭什么?”
“賭你修建好清風館時,有人出一百黃金買你的清風館,但你不會賣。”
何斐柳:“小丫頭,你輸定了,這個賭約我接了,那么,這地契藍小姐想怎么買?”
藍湄:“送你,就當交個朋友?!?br/>
“這倒是有些意思了,小丫頭,我看你是真不怕輸?!?br/>
“輸?shù)钠鸩攀琴€注的奧秘不是?”
“自然,哈哈哈,你寫小丫頭有些意思,行,那便交個朋友?!?br/>
藍湄走后,看了看何府,此時一個人走了出來,攔住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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