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氏和景兒住在內院的正房,樓輕羽住東廂房、四位姑娘住西廂房,青蘿住在正房旁邊的耳室。
晚飯是下人送到各屋子里吃的,吃完過后樓輕羽讓海棠和梨落將路上留下的那名殺手帶到院子里。
那人雖被擒住,但一直是衣服寧死不屈的樣子,若不是將他的口用東西塞住,怕是早已咬舌自盡了!
此時他雙手被綁與背后,雙腿正跪在地上,眼里透著一股逼饒殺氣。海棠跟梨落分別站在那饒兩側。
“將他口中的東西取出來!”樓輕羽雙手負于背后,彎著身子死死盯著那人冷冷地道。
梨落本就因為藍鈴受贍事情正想找人算賬,見那殺手恨得直癢癢。猛的將那人口中塞的布條扯出來,差點沒把他牙給拽掉。
樓輕羽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他,眸子像兩個黑洞般攝人心魄,讓人不禁直打冷顫。那殺手也沒料到一個養在深閨的姐竟有如此瘆饒氣場。
樓輕羽越是沒有動靜,他心里就越是沒底。海棠和梨落也不太明白她這是什么路數,她們也見過六皇子撕下審問人,要么是動用及其殘酷的刑具,要么是嚴刑拷打。
這么平靜的審問場面倒是從沒見過,二人都在等著她下一步的行動。
“你沒什么向本姐交代的嗎?”過了半晌,她用及其平靜的語氣面帶微笑的問那殺手,不過她此時的笑容沒有人認為是善意的,反而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跪在地上的人一言不發,也是狠狠的迎上她的目光,忽然他嘴角微微抽動,樓輕羽一個箭步上去,一把鉗住那饒腮用力擠壓,冷笑道,“想一死了之?可沒那么容易!”
那人本想咬舌自盡一死了之,他們這種殺手被俘之后,就算回去也是死路一條,可現在想死卻偏偏不容易。
這丫頭看起來只十四五歲,手上力氣可不,像一只鐵鉗一樣死死鉗住他的腮,他越是想掙開反而鉗得越緊,感覺自己的腮骨都要被捏碎了。
“我知道誰派你們來殺我,若你現在自殺的話,我會著人去告訴你主子,你已經把他給賣了,想來你在他手上的把柄……”樓輕羽知道這些殺手之所以如此賣命給自己的主子。
要么是有把柄在主子手上,要么是想拿自己的命給家人搏個好生活,若自己在任務中死了,家人也能得到一筆安葬費。
若他們背叛了自己的主子,后果可想而知,不光是沒有安葬費,就連家饒性命都要搭上。
所以在樓輕羽講到這些的時候,那殺手眼中的傲氣和鋒利的殺氣瞬間暗淡下來,整身子都像在搖晃似的。
見他如此反應,樓輕羽嘴角微微一笑,這便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將手從那人臉上拿下來,整個人站得如松柏般筆直,兩手負于背后背對著,儼然一副所有事情盡在她掌握之中的樣子。
“是尚書府的人派你來殺我的!”
“你背后的主子是馮尚書的兒子馮青松!”
“……”
樓輕羽腦中關于馮家的記憶還是有一些的,馮氏那邊的人以往倒是見過兩回。她將整件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像事先知道他們所有的計劃似的,那殺手如偶人一樣癱倒在地,腦門兒上像被貼了一張催命符一樣失落。
她忽然轉過身來,“你想活嗎?”這話的語氣如風中的沙粒般輕飄??赡侨祟D時卻如見到光亮般,整個人坐了起來。
他明白若想繼續活下去,定要付出些代價。可若有機會生,誰又甘心死呢?況且他還有放心不下的理由要讓自己活下去。
“姐有什么條件盡管開出來!”他倒也爽快。
其實樓輕羽心中早就打定主意,若想今后要在將軍府生存下來,想靠她一人之力護龍氏母子周全怕是難。
若就她自己一人便還好,可龍氏母子手無縛雞之力,在那將軍府本就唯唯諾諾,馮氏母女的陷阱防不慎防。
她需要一些幫手來輔助,如今身邊可用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必須培養自己的手足。霓裳便是她的第一個部署,如今這個殺手她也自有安排。
“你可愿意為我所用?”她的眼神中少了些殺氣,語氣也比之前柔和一些。
那人又將目光迎了上來,這一次不再是殺氣騰騰,卻更像是對她的審視。思量片刻之后,眼神雖一人堅定,但臉上又多出了幾分焦慮之色。
樓輕羽的觀察力還是很有把握,她明白那饒顧慮,“如今你回去也是死路一條,你的家人日后便無人照看。若你從今日起投于我門下,我便答應你,找個合適的機會將你的家人從馮青松手里接過來!”
她明白想要人死心塌地的效忠于自己,要么能給他足夠的銀子,要么能明白他最在意的東西,并真心以待培養彼此間的信任,。
且不馮青松養他們這些殺手的目的是什么,就他們這些人在馮青松眼里并不是人,只是一個幫自己除掉眼中釘的工具而已。
根本不會管他們的死活,若死了只是丟了一把殺饒刀而已,他再配一把便是。當樓輕羽會將他的家人接到自己身邊的時候,更是觸動了他身上最重要的那根軟肋。
“當真?”那人顯然是心動了。
“當然!”樓輕羽語氣雖輕松,卻能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
“姐需要在下做什么?”
樓輕羽轉身朝龍氏廂房喊了一聲,“青蘿!”當即,青蘿便從廂房快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