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可是在查大冚村的案子?”
羊平一開口,秦鵠的嘴角就輕微抽動了一下。
他想過羊平說各種話的可能,唯獨沒料到他會這么直接的說出大冚村的事。
畢竟,這事銀幫可是明顯有牽連的……
秦鵠壓下心中驚疑,不動聲色,平淡問道:“是又如何?羊先生可是有線索要告知在下?”
“哈哈哈哈,秦公子這話說得有趣?!?br/>
秦鵠不明就里,不曉得他為什么發笑,自己的話又何處有趣。
這時才聽羊平接著說:“查案乃是官府的職責,秦公子既不是公差,也不是苦主,我即便真有線索,又為何要交給秦公子呢?”
秦鵠一愣。
這羊平的角度……還真是刁鉆吶。
的確,自己明面的身份不過是個江湖游俠。
大冚村這種屠村慘案,他貿然插手,還真有點越俎代庖的意思。
“秦公子可有話說?”羊平微笑問道,端著茶杯從容不迫。
秦鵠稍作思考,便道:“羊先生此言差矣。我等江湖兒女,以懲奸除惡為己任,何況此等天怒人憤的屠村惡行,我既然知道,又如何坐視不管?”
“哈哈哈哈,好一個懲奸除惡。”羊平搖頭晃腦,悠悠道:“就當秦公子大公無私好了。那在下冒昧再問一句,若秦公子真找到了真兇,又打算怎么做呢?”
秦鵠想也沒想,剛要張嘴,就被羊平截斷道:“秦公子可莫要欺我不懂武學。能悄無聲息屠殺一村并處理尸體的存在,即便是秦公子和那兩位好友,硬拼也絕不是對手吧?”
不愧是不懂武學就能坐上一個鏢局二當家的人。
秦鵠心中所想,全被他猜了個明白。
“這就不勞羊先生費心了……”事到如今,秦鵠也只能這般打起馬虎眼。
可羊平緊接著的話,卻讓秦鵠又陷入了被動。
“我確實不該費心。只是秦公子的回答,將決定在下的態度。若秦公子真有讓真相大白的底氣,在下未必就不肯助一臂之力呀……”
此番話語聽著像感慨,又似惋惜,讓秦鵠一時摸不清這羊平真正的意圖。
聽他這意思,竟是要幫自己?
可這又是為什么?
銀幫必然牽扯此案,若真查出個所以然來,他們不也要受牽連么?
許是又看穿了秦鵠所想,羊平慢悠悠道:“秦公子,羊某此刻,可不是以銀幫二當家的身份在與你交談。”
不是以銀幫二當家的身份?
那就是以他個人咯。
難道羊平跟銀幫已經有所嫌隙,想借此給銀幫捅刀子?
若如此,倒也的確說得通。
可秦鵠總覺得這事還是不簡單,這羊平在他看來也是信不過的。
思來想去,秦鵠的回答聽起來還是有些幼稚:“若秦某真有實證,自然可以交給官府處理?!眀iqubu.net
聽到這話,羊平長嘆了一聲。
“看來秦公子還是不信任在下呀……”
秦鵠沒有回答,而是目光灼灼的看向羊平,反問道:“那羊先生又想聽什么?或者說,羊先生你又知道些什么?”
這羊平好像料定他有能擺平此案真兇的底牌,或者說靠山!
因為眼下的饒州官府已經明顯靠不住了。
即便秦鵠找到了答案,貿然告到官府,吃虧的還不知道是誰。
所以秦鵠若無別的途徑,這案子就根本沒查下去的必要了。
而事實上……秦鵠還真有。
錦衣衛在州府都設立有駐所,有些是明面的,有些則是暗哨。
但不管哪一個,都有能直接與京都總部取得聯絡。
只要秦鵠將證據交到駐饒州府錦衣衛的手里,完全可以以錦衣衛的能量蕩清在饒州的一切阻礙!
至于駐饒州錦衣衛是否相信秦鵠,那就更不是問題。
每個赤焰衛都有獨屬自己的密令,其中包含調動各地錦衣衛駐所的暗語。
只要遞交或說出暗語,那便如京都總指揮使親臨!
相當于臨時獲得了錦衣衛特派使的任命,可調動地方錦衣衛的一切。
不然的話,行走在俗世的赤焰衛,即便能力再強,也不可能只倚靠自己的力量去解決所有問題。
這便是秦鵠最大的底牌,也是他處理真兇的有效途徑。
但這些,是絕對不能說的。
即便是蕭秋雨和二把刀,也絕對不能知道一個字!
不然……他就只能親手殺死這兩位至交好友……
“呵呵呵,秦公子,聰明人又何必打啞謎呢。我一直覺得,秦公子不是凡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秦鵠心中一顫,面上卻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羊先生這話真是讓我糊涂了。秦某雖自信有一些武藝,卻也稱不上什么大人物,如何就讓羊先生這般高看了?”
說著,兩雙眼睛視線交匯,各自包含著笑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羊平才終于收回目光,神情有瞬間的疑惑,卻馬上被收斂。
“如此看來,倒是在下誤會了……”
“不知羊先生指的是什么?”秦鵠明知故問,心里卻是殺機凜冽。
這個羊平句句話意有所指。
匯合起來,卻是直指他錦衣衛的身份!
可他不是尋常錦衣衛,赤焰衛成員的信息,即便在錦衣衛中也該是絕密!
內部泄露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個羊平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在安慶府的實際也是,就算鏢師信息來源廣泛,可這個羊平知道得也太快太準確了!
這可是只有錦衣衛和西廠才有的情報能力,一個區區地方鏢局的二當家……可能嗎?
不,也不對。
秦鵠一直悄悄觀察著羊平的每一個神態變化,終于抓住了蛛絲馬跡。
羊平的確是對他的身份有懷疑,且是直接指向錦衣衛。
可瞧他那樣子,似乎也只是懷疑而已,并不能確信,所以才有了這一番試探……
但僅僅是懷疑,也足夠讓秦鵠重視了。
再結合雇聽雪樓殺自己的存在,讓秦鵠有種被扣入甕中的憋屈和危機感。
但現在,這些他都不能表現出來。
見羊平猶在沉默,秦鵠主動挑話道:“羊先生,你若真有大冚村的線索,還請詳實告知。我雖只是個江湖小輩,卻也有一顆赤膽忠心,敢為大義死而后已!”
羊平瞥了他一眼,緊皺的眉間似夾著幾分不屑。
他擺手敷衍道:“秦公子還是忘了放才那些話吧,在下還有要事,告辭!”
說罷,他就這么直接走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秦鵠也不假客氣去挽留,直等羊平消失在視線中,才站起身來走到大廳門口,雙手插在袖里望天沉思。
而岳家外,羊平上了一輛轎子,那從不離身的侍女也鉆了進來。
放下轎簾,侍女捏著羊平的肩膀柔聲問道:“可確信?”
羊平微微搖頭,而后閉著眼陰沉道:“應當不是。但不論如何……這個秦鵠都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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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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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