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爺的意思很明顯。
還是不想讓秦鵠再繼續深入大冚村一案的調查。
但更深層的原因,恐怕……還是為了岳小靈。
“伯父,您的好意我心領了。”秦鵠苦笑道:“但即便我不再淌饒州的這渾水,怕也不能同你去金華……”
“這樣啊。”岳老爺不覺得意外,可聽秦鵠說出來,還是有些失望。
彼時秦鵠又道:“至于岳小姐……她還小,等她見過的人多了,就曉得我實非良配,伯父多給她些時間就是。”
岳老爺苦笑:“明明你比她大不過兩歲,可聽你這么說,卻是毫無違和。也罷,期望能如你所說吧……只是,這事兒因你而起,還得你去斷了她這心念。”
這話就更直白了。
既然你秦鵠不肯給岳小靈想要的,那便趁早斷了其念想,省得小姑娘越陷越深。
道理秦鵠明白,但他還是不免有些苦澀。
其實從頭至尾,他真的都沒有刻意去撩撥過岳小靈啊!
但感情這碼事……誰說得清呢?
“哎,伯父放心,我會的。”
最終秦鵠還是應下了,只是該何時與岳小靈挑明,怕還需要個合適的契機。
畢竟小姑娘心思敏感,這么直突突的貿然去說,肯定會傷了人家的心。
如果可以,秦鵠還是希望能用更溫和一些的方式。
畢竟他這人實在看不得女人掉眼淚……
“行,那你先休息吧。”
岳老爺走了,秦鵠也換上了新的衣服走出了偏廳。
雖然是岳老爺的衣服,不過秦鵠穿著還挺合身。
而衣服外表看起來不算富貴,實際用料卻是極好,秦鵠之前的那輕裝著實是沒得比。
等他出現在兩女面前,兩女更是盯著他愣了好一會兒。
最后還是岳小靈驚喜道:“秦哥哥,你穿著這衣服也太好看了!”
秦鵠失笑道:“怎么,我以前就不好看?”
“不是不是!”岳小靈連忙擺手,說著便臉蛋有些發紅,低頭道:“只是秦哥哥現在看著,更像那貴家公子了,若行在街上,也不曉得要勾了多少姐妹的春心……”
只要別勾了你的就成。
秦鵠心里如此說著,同時還對自己暗罵不止。
剛還答應人家爹要找機會斷這丫頭念想,怎么這會兒又搞得她含羞帶笑的?
哎,難道我真是天生的多情風流種?
想起這風流,秦鵠便又回憶起之前在洞穴里一時興起取的那諢號。
風流醉仙刀……聽著似少了些什么。
“風流錦衣醉仙刀……”
秦鵠喃喃自語,一旁的岳小靈聽了眼中發亮。
“好名字!秦哥哥,這便是你的花名么?”
這年頭,行走江湖光有個名字還不行,還得配個響亮的綽號。
如那近年興起的幾位新秀,便都有著各異外號。
鼎劍閣的火鳳劍、慈航劍齋的絕塵劍仙、一葦堂的俏如來等等。
或俗或雅,或自稱或他稱,叫起來總歸是上口響亮。
如此,日后有說書的提起這些少俠的事跡,這些個綽號比本名要好記許多,有利于傳播。???.??Qúbu.net
說到底,還是暗合了秦鵠方才所說的求名之道……
故而秦鵠弄個花名,在岳小靈和蕭秋雨看來也是正常。
這年頭行走江湖沒有個把綽號,那才叫丟分呢。
不過岳小靈不知道的是,秦鵠這諢號中的錦衣不止一層意思。
錦衣,不僅指華服,還代指某個特殊群體……
秦鵠注定不能成為明面上的錦衣衛,在花名中藏這么點小心思,也算圓了他一樁心愿吧。
“哼,什么風流錦衣,明明是登徒浪子。”
蕭秋雨悶哼著打斷了岳小靈的手舞足蹈,后者不悅道:“秋雨姐姐,你怎么能這么說秦哥哥呢?秦哥哥只是有點小花心而已,又不是風流成性。再說了,所謂風流,可不只有那一層意思。”
“且,人家那是風流人物。到他這,可不就只有那一層意思了?”蕭秋雨還是滿懷不屑,又或者懟秦鵠已經成了她的習慣。
總之就是不揶揄幾句她就不舒服,偏偏現在還多了個岳小靈幫秦鵠說話,就更讓她不爽了。
“哼,我看秋雨姐姐你就是嫉妒秦哥哥想了個這么好的花名……誒,要不,讓秦哥哥幫你也想一個?”
兩雙美目看向秦鵠。
岳小靈是想搞事,蕭秋雨……秦鵠從她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期待,不過很快就被不屑掩蓋。
秦鵠微微一笑,故作沉思狀。
良久之后,他才拍掌笑道:“有了!秋雨性格豪爽,不拘小節,不如就叫……母老虎!哎喲!”
秦鵠剛說完,腦袋上挨了一下,低頭一看原來是塊石子,也不知她什么時候攥在手心里的。
蕭秋雨怒目相視,咬牙切齒道:“母老虎是吧?那我先咬死你這個風流浪子!”
“別別別,我開玩笑呢……我再想一個!再想一個!”
“秦哥哥秦哥哥,你不能偏心,我也要花名……”
三人鬧成一團,一時嬉笑怒罵不絕于耳。
正收拾東西的小五路過時瞧見,止不住發出感嘆:“秦公子與兩位小姐的關系可真好啊……”
秦鵠不知道蕭秋雨和自己的關系好不好。
他只明白這虎娘們下手是真沒個輕重。
自己還是個病號呢,差點沒被她活活折騰死。
好在最后岳小靈攔住了她,讓自己逃過一劫。
等躲進了屋里,秦鵠疲累交加,正要酣睡,窗戶處卻跳進來一人。
“額,你不會還沒打夠吧?”
見蕭秋雨面若寒霜,秦鵠有些發憷。
也不知那句母老虎戳中了蕭秋雨哪個痛點,方才她可是真的恨不得咬死他。
蕭秋雨淡哼一聲,不答反問道:“你和岳老爺的話我都聽到了,你打算何時和岳小靈說清楚?”
秦鵠渾身一松,苦笑道:“你關心這個做什么。”
“我只是不想她被你誤了終身。”
秦鵠有些意外,調侃道:“你平日和她不是挺不對付么,怎么這會兒反倒替她著想了?”
“哼,你別轉移話題!快說,你打算何時和她了斷?”蕭秋雨逼近幾步,便已來到了床前。
一股淡淡的馨香飄入秦鵠鼻腔中。
“嗯?這是什么味道?”他往下一看,這才注意到蕭秋雨腰間別這個香囊,不僅笑問:“你怎么還用起這玩意來了?”
“我,我……你管我!我問你話呢!”
房中燭火未滅,秦鵠還能看到她雙頰浮現的淡粉色,不時明白了什么。
現在才想起遮掩氣味?
這虎娘們……還真是傻得可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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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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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