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高手萬中無一,已是江湖頂尖的高手。
想悄無聲息取這種人的性命,根本是無稽之談。
哪怕宗師來暗殺,也必然鬧出不小的動靜。
故而那天鄭武說高老前輩是中了毒,大家才這么容易接受。
但,高老門主究竟有沒有中毒,恐怕只有鄭武一人曉得了。
而這邊秦鵠一發問,鄭武便擰眉四顧。
“這個……”
“鄭公子可別跟我說忘了。”秦鵠笑道:“鄭公子,你最好仔細想想。這可是破案的關鍵,只要確認下毒,就有可能找到毒藥,根據毒藥,便能找到兇手的蛛絲馬跡……”
他如此一說,鄭武的眼神更飄忽不定了。
“我,我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秦鵠冷笑:“堂堂二品高手,看不出一個人是否中毒?”
“秦鵠,你莫要胡攪蠻纏!”一旁王石鯽忍不住替鄭武辯道:“術業有專攻,武兒醉心武道劍法,對藥理分辨不明,也是正常!”
不料王石鯽此語,卻被秦鵠直接駁斥。
“放屁!”
他高聲道:“正所謂窮文富武,江湖上但凡有所成就者,誰不知道人之軀體亦有極限。完全不依靠外物,僅靠自身修行,怎么可能成就二品?”
“而人體經竅、藥石醫理,這些都是強者繞不過的坎!你說鄭武不明藥理,當我們都是白癡嗎?”
的確。
習武之人,可不是埋頭苦練就能變強的。
起碼你得先對人體有所了解吧?
而醫藥方面,雖不說精通,但總歸也得研習一二。
王石鯽的辯解,實在太蒼白無力了……
“鄭某承認,當日氣急攻心,確實沒有仔細檢查。”彼時,鄭武深吸一口氣,對眾人道:“再者,敢用在我師尊身上,又怎么可能會是尋常毒藥?即便真下了毒,我查不出來也是正常。”
“哦。那就當是鄭公子疏忽好了。”秦鵠也不糾纏于此,反而是從別處下手。
“那我想再問,鄭公子可知高老前輩殞命于什么時辰……這個,你總看得出來了吧?”
要知道一個人死了多久,其實很簡單。
血液的干涸程度、尸體的僵硬程度、尸體的溫度等等。
就算不是專業仵作,像他們這些江湖人士,總能看出個大概。
這次不消鄭武回答,王石鯽便先說道:“師兄大抵于丑時遭害。”
“丑時啊,那可真夠晚了。”秦鵠點點頭,像是自言自語般道:“若我沒猜錯,高老前輩……不是死在床上的吧……”
王石鯽沒有回答,但他和眾多柳劍門弟子的沉默,已經是認可秦鵠的猜測了。
當時尸體的確不在床上,而是在桌邊。
而老門主身上披著衣服,不過沒有穿好。
看起來,像是睡到半夜起床才被害。
這一些,其實早在安慶府傳遍了。
畢竟柳劍門是龍頭勢力,鄭武四處尋兇又鬧出那么大動靜,人們想不關注都不行。??Qúbu.net
“誒,對了,房里可曾有什么異樣?比如,少了什么東西。”
眾人不明就里間,秦鵠似乎已經完全掌握了話語權。
一個柳劍門弟子反應過來,當即怒道:“妖人,你要胡攪蠻纏到什么時候!?我柳劍門的事,你有什么資格過問?你又不是官差!”
“哼,那意思是,官差就能問咯?”角落里二把刀瞪了過來。
“你,你也已經被停職了!”這弟子梗著脖子,語氣卻已經弱了不少。
畢竟當日官府想要辦案,結果被他們趕出去了。
尷尬中,鄭武冷聲道:“秦鵠,你到底想說什么?”
“師兄房中,的確少了東西……”
可這時,另一人接過了秦鵠的話。
劉天山肅容沉道:“雖然我不是第一時間到師兄房中,但我發現……師兄房里少了一只茶杯!”
總所周知,茶杯和茶壺都是一套。
一壺配幾杯,這都是有講究的。
常人或許察覺不到,但對此有所了解者,若少一只就會覺得突兀。
顯然,這劉天山平常也善此道,注意到了這么個細節。
而此刻大家也都反應過來。
那毒,定然就是下在這茶杯中!
“可,說不定是后來弟子打掃房間時,不小心弄丟的呢?畢竟,當時我們誰也沒注意到是否少了只茶杯……”
王石鯽的話顯得十分無力。
因為秦鵠只一個問題,就讓所有柳劍門弟子沉默下來。
“那我且問問,平常是誰打掃老門主房間?又可能弄丟過茶杯?”
現場當即有三個弟子陷入茫然,顯然平常房間都是他們打掃的。
“哼!”劉天山驀然呵斥:“還不說實話!?”
“額,二長老,我們,我們真不知道啊……”
“二長老,我沒弄碎過茶杯!”
“我……好像記得,從門主過世后,那茶杯……就一直是三個。”
原本的茶杯應當是四個。
也就是說,這茶杯不是后來弄丟的,而是兇獸在刺殺當晚帶走的!
“如此看來,高老門主的確是被人下毒了。”
“那又怎樣?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么,不下毒高老門主怎可能悄無聲息被害?”
“是啊,這也不能證明誰是兇手啊……”
賓客們議論紛紛,都覺得這茶杯無關緊要。
可其中也有聰慧的,如二把刀、劉天山等人,立即露出了驚愕之色。
“誰說不能證明兇手身份?”
眾人噤聲,靜待秦鵠高論。
“首先,咱們已經可以確定,高老門主是遭人下毒,再用刀斃命。”
這不廢話么?
秦鵠笑了笑,不顧他人鄙夷眼神,再道:“高老門主丑時遇害,但那時他已睡去,外衣披著而不是穿著,這就是作證。”
“再說那毒,是下在高老前輩的茶杯中,且茶杯只丟了一個,證明兇手只在一個杯中下了毒,不然他該帶走所有茶杯活著茶壺。”
“而我猜,那兇手必不能當著高老前輩的面下毒。所以,這毒是一早就下好了。”
秦鵠條理雖算清晰,可眾人還是聽得暈乎。
他到底想表達什么?
不過大家也還是隱約間意識到了什么,于是耐著性子靜待下文。
這時秦鵠卻忽然不猜了,而是道:“那么,現在我們來還原一下當晚的事情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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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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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