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話,李清峰笑著回道:“好罷,你家人多,這份財我便讓與你吧!”
“呵,你倒好意思?”張鵬翼哼了一句,回道:“都是我家族人出賣苦力掙來的,也叫你來讓的?”
三人皆大笑,眼看協(xié)議即將達成,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錯。
不過,一份協(xié)議不可能就這么口頭幾句,肯定還是有諸多細節(jié)的,故而接下來,張鵬翼便吩咐族人取了些零嘴來,供幾人邊吃邊談。
其中,李家在人手這塊出的最少,相應(yīng)的,要負責承擔的成本費用等等就比較多,畢竟三家雖然關(guān)系密切,但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在這利益分配上,雖然大家都不會計較太多,但該是誰就是誰,這些東西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但說實在話,李家其實對于靈石的需求是三家當中最小的一個,一方面是李家人少,另一方面也是李家新立,制度不全的原因。
張家、范家這些老修仙家族與李家不同,他們不是每個族人都有資格在靈地里修煉的,更多資質(zhì)較差的族人需要靠著月俸和族中任務(wù)來獲取修仙資源——靈地數(shù)量就那么多,自然只能供給資質(zhì)最好或是對族中最有幫助的修士,畢竟同等資源下,培養(yǎng)一個資質(zhì)好的修士肯定比培養(yǎng)資質(zhì)差的修士更容易出成果,這一點母庸置疑。
而別的不論,僅算這月俸一項,對于一個修仙勢力來說,就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簡單算一筆賬,假設(shè)一個修仙勢力有一百名修士,每名修士每月領(lǐng)取十枚靈石的月俸,一年下來,便是一萬兩千枚靈石的支出,換而言之,這個修仙勢力一年至少必須掙到一萬兩千枚靈石,否則便是入不敷出,財政立馬就要崩潰。
面對這個問題,大部分修仙勢力都選擇了降低月俸,并為自家的弟子們安排任務(wù),只要完成任務(wù),就能獲得修仙資源,而且完成得越多、越好,獲得的修仙資源也就越多,如此下來,弟子們?yōu)榱双@取修仙資源便會主動去完成任務(wù),就會給自己的勢力帶來收益,而勢力本身又可以拿這筆資源來發(fā)展自身,形成良性循環(huán)。
李家新立,每個族人都能用得起靈地,故而暫時還不需要考慮這些東西,不過其實李家現(xiàn)在也有這個苗頭了,即,資質(zhì)好的族人多分配資源,資質(zhì)差的族人則多被安排去幫族中做事。
庇如李清安,他五色雜靈根資質(zhì),進入李家已經(jīng)好幾年了,一直停留在練氣二層,說實在話,這其實已經(jīng)沒什么前進的可能了,故而,他便被李清東分配去看護族中靈田,他性格安穩(wěn),能沉得下心,也正好適合這份差事。
反觀李清清他們這幾個資質(zhì)比較好的,就能得到更多的修煉資源和修煉時間,李清峰自己也是一樣,要不然他干嘛把族中事務(wù)都扔給李清東去處理?
若是照這種趨勢下去,等到李家族人漸漸變多,靈地開始不夠分的時候,肯定也會演變出類似“月俸——任務(wù)”的形式,這一點無法避免,李清峰對這點是看得很清楚的,故而,他現(xiàn)在才在李家推行“多貢獻多得”的方法,為以后的改革奠定基礎(chǔ)。
……
很遙遠的天空中,一道靈光炸開,隱隱化作一個紅色金鼎的模樣。
正帶著幾個隨從向金鼎山飛去的凌銘停了下來,微皺著眉頭看向紅色金鼎的方向。
這種紅色金鼎模樣的信號是金鼎門的求救信號,金鼎山合議之后,其便成為了“有意外發(fā)生,且已經(jīng)交上手”的意思,以凌銘的身份,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走,我們過去看看。”
他吩咐一聲,帶著幾名隨從向那信號的方向趕去。
飛出一小會,凌銘就看見了兩名身著金鼎門衣袍的修士,手上法訣一捏,化作一道遁光飛至那兩人身邊,問道:“怎么回事?”
兩名金鼎門弟子被嚇了一跳,但他們顯然是認得凌銘的,趕快拱手行禮,回道:“稟凌長老,南邊傳來消息,有一伙修士盯上了我門運往金鼎山的資源,在大寧山一帶,已經(jīng)有駐扎隊前去援了。”
“大寧山?”凌銘微微頷首,道:“我知道了,你們?nèi)グ伞!?br/>
差不多正是此時,被他丟在后方的幾名隨從趕了上來,其中一人問道:“師叔,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恩。”凌銘點點頭,沒多說什么,吩咐道:“你們先回去,我去看看。”
聽他這話,幾名隨從彼此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問道:“師叔,要不要我去叫支援?”
“不必,”凌銘擺擺手,“你們自去即可。”
聽他這話,幾名隨從皆拱手低頭,口中齊道:“明白。”
但再看他們面前,哪還有凌銘的身影?只剩下一道淺淺冷風,向著南方刮去。
幾人行完禮后,也不理那兩名巡邏的修士,彼此談過幾句,徑自向著金鼎山去了。
再看另一邊。
凌銘腳下踩著一個奇特的飛行法器,通體墨綠,半方半圓,這是他讓門中筑基長老專門為他煉制的上品飛行法器,飛行速度比之普通的飛舟等等,不知要強出多少。
大寧山的位置就在剛才他們所在位置的南部偏東一點,其間距離不算太遠,,就算是普通的練氣修士乘上飛舟,也飛不出幾個時辰,更別說凌銘了,故而,只在不到半個時辰之后,他便進入了大寧山的范圍。
凌銘飛在空中,一對劍眉微微皺起,在這個距離上,他已經(jīng)能聽見隱隱約約的喊殺聲了。
他加快速度向前飛去,飛不出一會,便看見了六名身上帶血的鎮(zhèn)南修士——都是練氣期修士,他們正一邊彼此喊著些什么,一邊向著凌銘的方向飛來。
筑基修士的視力比練氣修士要遠不少,故而這幾名鎮(zhèn)南修士暫時還沒有發(fā)現(xiàn)凌銘,不過很快,他們便注意到了凌銘的存在,竟還微微分開,做出個包圍攻擊的姿態(tài)向前飛了一段,可當距離進一步縮短,最前面那人突地發(fā)覺凌銘竟是名筑基修士,便驚恐的大叫起來,呼喚著同伴向四面逃跑。
見他們要逃,凌銘的臉色連半分都沒變動,手指一捏,凝出六道冰錐,分而飛向企圖逃開的六名鎮(zhèn)南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