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光一中，辦公室。
    班主任看著面前的三個學生，只覺得自己帶這一屆后仿佛老了五、六歲。
    “叫你們來是因為什么你們應該都清楚，我希望你們能當面給路竹同學道個歉。”
    路竹隨意地站著，葉春曉低著頭滿臉通紅。
    周熙桐則一臉無所謂。
    “道歉？直接給錢行不行。”
    班主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學生，生氣地柳眉倒豎。
    “周熙桐！你以為錢可以解決所有問題嗎？”
    路竹卻開口了，“可以。”
    班主任：“……”
    周熙桐撇了撇嘴，“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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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竹想了想，“一千。”
    有了一千元，她這次周末回家可以把房租交了。
    剩下的一些錢也足夠伙食，可以讓房東大娘幫忙照顧娘。
    周熙桐朝班主任冷笑一聲，“瞧，這不就解決了？”
    周熙桐趾高氣揚地離開了，班主任嘆了口氣。
    “路竹，你這樣做她根本不會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我為什么要讓她意識到？”路竹看了眼周熙桐離開的方向，“我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干嘛上趕著教育她，我只要得到自己需要的就好了。”
    周熙桐的道歉？她不需要。
    周熙桐的錢？可以。
    至少在路竹看來，這比空口白牙輕飄飄地說一句對不起要有價值的多。
    葉春曉看著路竹冷漠的眼神，心一下子緊了。
    班主任先把葉春曉和周熙桐叫來的，告訴她們這件事現在鬧得很大。
    學校之前想開除路竹，現在情況查明了，自然也有可能開除她們。
    除非作為當事人的路竹能原諒她們。
    后面才讓路竹進來，聽她們的道歉。
    周熙桐可以給錢，葉春曉卻知道自己情況。
    別說一千元，就算一百她也拿不出來。
    想到這里葉春曉猛地哭出來了，“路竹對不起，我錯了，我對不起你，不該這樣做。”
    她哭得很難看，這么大的人了，眼淚和鼻涕卻糊了一臉，絲毫不顧及形象。
    班主任在旁邊看著都有些難受，找出手帕遞過去。
    葉春曉只可憐巴巴地看著路竹，“求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路竹一言不發，只能用無動于衷四個字形容。
    葉春曉哭得眼淚都擠不出來，心中惴惴不安，對路竹卻越發怨恨。
    她都已經成這樣了，路竹卻連一句沒關系都不說，簡直鐵石心腸。
    路竹沒錯過葉春曉表情細微的變化，冷嗤一聲。
    “知道錯了？”
    葉春曉擦一把眼淚，嗚咽道：“知道知道，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你可真有意思，明明恨我恨得要死還得道歉，我猜應該是學校給你說了什么。”路竹很聰明，一下子猜到關鍵，“你以后別在我面前晃悠，我惡心。”
    路竹問班主任，“我可以走了嗎？”
    她可不想繼續看葉春曉惺惺作態。
    葉春曉一下子愣住了，“路竹……我……”
    路竹都能看出來的事情，班主任能看不出來嗎？
    她覺得有些心累，這個年齡的孩子很多都已經定型了。
    就算想掰也掰不回來。
    她是教書育人的老師，可并不是萬能的。
    “你去吧。”班主任也沒勉強路竹一定要接受葉春曉的道歉，讓她先走了。
    葉春曉一時不知所措，看著班主任，“那我……”
    “關于你的處罰結果需要學校商量后做決定，這幾天你先正常上課。”
    葉春曉失魂落魄地離開，班主任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做人做事最重要是真誠，葉同學，現在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