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病情的好轉(zhuǎn),讓方家陰霾的氛圍一掃而空。
方員外一家包括所有下人終于都露出了笑顏。
“爹,該喝藥了。”方善手捧著藥碗上前道。
“時間到了嗎?”方員外細(xì)心的問了一下。
“是的娘,剛剛到了呢,這藥我已經(jīng)涼過了,爹這時候吃了不會燙口。”方善笑著說道。
聞言,滿意又慈愛的看了眼方善,心想還是兒子心細(xì)。
“善哥兒辛苦了。”元氏躺在床上,看著方善說道,神情慈愛溫柔。
“爹,孩兒不辛苦,只要爹能夠快點好起來,善兒就高興了。”方善看著父親,眼睛晶晶亮亮的,充滿了希望,“爹,您快把藥喝了吧。”
“善哥兒,把藥給我吧,我來喂。”方員外說著,伸手接過方善手上的藥碗。
“還是我自己喝吧,這樣一勺一勺的喂,反倒會更苦。”雖然此時還渾身虛軟,但是端一碗藥的力氣還是有的。
方員外聞言,只得把藥遞給他,元氏朝她柔柔的笑了笑,便接過藥碗,快速的一口喝干。
元氏整日與藥石為伴,雖然早就習(xí)慣了藥的苦味,但是心里卻是不喜歡的,哪個正常人也不可能喜歡。不過卻是有心準(zhǔn)備的,只是……藥一入口,元氏吞入所有的藥后,便忍不住面露訝異之色。
“怎么了?孩子他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方員外見了,緊張的問道。
“爹……”
“爹……”
“爹……”
一直注意著元氏的三個子女也緊張了起來,出聲喚道。
“你們別緊張,我沒事兒”元氏見婦君和兒女如此緊張關(guān)心他,心里暖暖的,感覺很幸福,這輩子能夠嫁給這樣一心一意對他的發(fā)女人。還有三個聽話孝順的兒子,就算自己真的就這么去了,也值了。
“既然沒事,那您怎么……?”言賢疑惑的看著他。
“那是因為,這藥沒有半點兒苦味兒,所以覺得很奇怪。”元氏笑道。
“爹,怎么可能?這藥哪有不苦的,不苦的還是藥嗎?肯定是您的錯覺。”方賢笑道。
其他人也沒有把元氏的話當(dāng)真。元氏見她們不信,也沒有再解釋,其實他心里也還在疑惑呢。只是把手上的碗遞給最近的方員外。示意她自己嘗嘗藥味,那碗底還剩了幾滴沒喝完的。
方員外將信將疑的用手指在碗底沾了點藥汁,嘗了嘗。立刻意外的瞪大了眼,“真的沒有藥味??”
“那是自然,我說得沒錯吧?”元氏得意的看著她們道。
“娘,這藥真的沒有苦味兒?”方賢好奇的看著被藥汁沾成了黑褐色的碗里問道。
“恩,那還有假?”
“藥不都是有苦味兒的嗎?這沒苦味的還是藥嗎?這親爹的病真的可以治好嗎?”方慈聽了。心頭一動,有些憂慮的連聲問道。
聽了大女兒的話,方員外也緊張了。
“你們不要擔(dān)心,我覺得那藥挺管用的,我剛才喝下的時候,就感覺體內(nèi)涌起一股暖暖的氣流。很是舒服,現(xiàn)在整個身子又松快了些,手臂好像也更有力氣了。”元氏笑呵呵的道。
聞言。一家子又驚又喜。
“爹,您說得都是真的嗎?”
“那是自然。”
“真是太好了,沒想到葉先生的不僅才華驚人,而且醫(yī)術(shù)也那么好。”方善眼里不覺透出一抹掩飾不住的仰慕之色。
方員外是個大女人,心粗。而且此時又只顧著高興,并未發(fā)現(xiàn)方善的異色。但是元氏心細(xì),又一直關(guān)注著幾個兒女,自然發(fā)現(xiàn)了。他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方善,又出言試探了幾回,便略略猜到了兒子的心思了,不覺有些憂慮了起來。
葉舉人雖好,但是畢竟已經(jīng)成了家的,就算還未成家,以方家的家勢也是配不上人家的。就算可以嫁進葉家,也只能為妾,正頭夫郎是想也不要想的。
在大昭出身門第都是極為重要的。婚事講究‘門當(dāng)戶對’,高嫁低娶。
看來,他得找個機會好好的與兒子好好的談一談了。
翌日一早,葉景依在用過早膳后,為元氏再診了一次脈。便離開了方府,自然在臨走前,沒忘了留下保書。
她并沒有當(dāng)面把保書交給方家人,而是把它放到了她所居住的那間客房里了。等下人打掃的時候自然會見到的。
之所以不當(dāng)面交給方家人,是因為她真的是不喜歡面對人家對她又謝又拜的場面。
果如葉景依所料,葉景依走后不到半個時辰,葉家便發(fā)現(xiàn)了那份保書。
本來方家已經(jīng)做好了兩個女兒出征的心理準(zhǔn)備了,沒想到風(fēng)回路轉(zhuǎn),一家子自是欣喜若狂。對葉景依更是感激。
此時方員外自然是明白了葉景依這次會特地前來方府的原因,雙眼不覺微微的濕潤了起來。
更加堅定了要報答她的決心。
葉景依出了方府后,便來到了鐵鋪子,去訂制烤箱。
“葉舉人,您來了?您這次要做啥?不說我說,我的手藝在十里八鄉(xiāng)的可是最出名的,您要做啥,找我就對了。”馬師傅見到葉景依,立時熱情的招呼了起來,還不忘自我推銷。
其實馬師傅也不算夸大,她的手藝確實是附近幾個縣內(nèi)最好的,不然葉景依上次做烤箱的時候,也不會找她了。
“馬師傅,還是上次那種烤箱,我想再訂制六個。”葉景依溫和有禮的道。
聞言,馬師傅眼睛一亮,大生意!
“好好,沒問題,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這次會快些,葉舉人,到時候,我給您送到府上?”馬師傅笑容滿面,殷勤的說道。
“也好,不過,其中一個你先送至我岳母楊舉人家,其余的四個,再送至‘一葉園’,這是訂金。”說著,葉景依在桌上放下了一碇約莫有十兩重的銀子。
“多謝葉舉人,多謝葉舉人,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趕做出來。”馬師傅見到銀碇子,眼睛都笑得瞇成一條縫了,細(xì)縫里閃過一道亮光。
其實一個烤箱成本也只需要不到一兩銀子,包括手工費,葉景依留下的十兩銀子已經(jīng)足夠,而且還能剩下許多,而葉景依還說只是訂金,也就是說,烤箱做好后,葉景依還會再給她銀子,而且肯定會比‘訂金’多一些,馬師傅自然高興,看來這次她能夠大賺一筆了。
有了這筆銀子,她就可以送女兒去讀書了,兒子的嫁妝也有置辦得豐厚一些了,越想馬師傅心里就越美,整個人充滿了干勁。
出了鐵匠鋪,葉景依避開了車婦,從空間內(nèi)取出了兩罐茶葉還有四壇子的靈米酒和靈果酒。靈米酒就是上一次葉景依拿出招待寧母的那種,靈果酒也差不多一樣,釀造的果子都是世俗界的果子在空間內(nèi)栽種的。
葉景依把東西分成兩份,提上了馬車,車婦見了,只以為這些是葉景依買的,并沒有懷疑。
“先去楊家。”楊家離她現(xiàn)在的位置較近些。
“是,奶奶!”車婦應(yīng)了一聲,確定葉景依坐穩(wěn)了后,便立即‘篤’的一聲催馬上路了。
葉景依先到楊家看望了岳母岳父,與岳母和幾位大姑小姑略略談了一下當(dāng)朝的情況,也沒有多聊,只小坐了半個時辰,但借口還有事情走了。隨之便又去了劉家。
劉家此時正在擔(dān)憂著征兵之事,葉景依的到來,一下子便讓整個劉家都安定下來。
“景娘,我,我還有我們?nèi)也恢涝趺锤兄x你才好?”秦氏抹著淚,神情感激的看著葉景依,哽嗯的說道。因為過度的擔(dān)憂,只短短兩日的時間,秦氏竟然一下子便瘦了一圈,整個人也憔悴了許多。
不止是秦氏,劉家的其他人也都一樣,氣色都很差,估計是晚上擔(dān)心得睡不著的緣故。
“老姨公,您這樣說就太見外了,咱們可是實打?qū)嵉恼?jīng)親戚,互相幫助是應(yīng)該的,再說就算是看在耀姐兒和書姐兒的面上,我也不能讓劉家出事。”葉景依神情真誠的說道。
“好好,景娘果真是好孩子,七郎教得好。”劉老師傅滿臉欣慰的含笑道。
聞言,葉景依笑了笑,又與眾人閑聊了片刻,便起身告辭,劉家人知道葉景依確實有事,便沒有多做挽留,便送她出去了。
一葉園‘客苑’內(nèi),劉金耀眺望著遠(yuǎn)方,神情掩不住的向往之色。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猛然變得有些失落。
若是她能夠早幾年遇到師傅就好了,那現(xiàn)在她肯定已經(jīng)練成了一身武藝了,那么她就可以去當(dāng)兵,上戰(zhàn)場殺敵了。
此時她知道師傅是絕不可能讓她上戰(zhàn)場的,畢竟她現(xiàn)在才剛剛在打基礎(chǔ)的時候,一招半式也都還沒有學(xué)過呢。就算師傅不管,家里的爺爺奶奶也不會答應(yīng)。
“二姐,在想什么呢?我都來了這么久了,你也沒發(fā)現(xiàn)?”劉金書背著手,小大人似的看著劉金耀道。
聽到劉金書的聲音,劉金耀回過神來,轉(zhuǎn)身望向她,“小九,你怎么過來了?你的藥草背完了?”劉金書背完了《初級藥草全科》后,葉景依便又拿了一本《中級藥草全科》讓她背。
而劉金耀因為不是學(xué)醫(yī)的,葉景依也就沒有再教她而是讓她背了人體穴道、經(jīng)脈圖。自然這些劉金書也是要背熟了的,大夫怎么能不了解這些?</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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