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縣長是一個四十多歲穿著短袖白襯衫的中年男人。
看著口口聲聲要自己給他們主持公道的王立根與馬金貴,沈慶年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這兩個村子每年都給縣里拖后腿,這身為村長的王立根和馬金貴不想想辦法好好發(fā)展發(fā)展村子,整就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來找自己告狀!
可自己畢竟是柳松縣的縣長,所以就算是再不愿,沈慶年還是開口問著:“昨就一直嚷著要見我,吧究竟是為什么事!”
一看縣長發(fā)問了,馬金貴和王立根連忙就準備開口,生怕讓對方搶先一步一般。
“縣長,我可算是看見您了,您是不知道,他們黑水村有多欺負人!”
顯然在速度這一項,王立根是先一步敗下陣來了。
就在王立根剛想回嘴的時候,張炎卻不動聲色的拉了拉王立根的胳膊。
反正如今鐵證如山,這黑的不能成白的,何不任由馬金貴去!
于是馬金貴就將張炎置辦草藥種植,占用他們村子土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了一番。
身后的馬大哈與馬二哈更是將張炎是如何打饒事情一五一十的都了一遍。
沈慶年接手柳松縣怎么也得有個五六年了,馬金貴自然知道沈慶年最關(guān)心的就是他們兩個村子的發(fā)展。
“縣長不瞞您,我知道我們村子一直都是您的一塊心病,我原本是準備用村子后面的那塊空地建立魚塘帶著村民們一起搞魚苗養(yǎng)殖的,可沒想到這塊地如今竟然被王立根他們村子給占了!”
聽著馬金貴這冠冕堂皇的話,張炎真是想一個大嘴巴扇在他的臉上。
這人話怎么能跟放屁似的呢,一點責(zé)任都不用負的是吧!
顯然聽到馬金貴放的狗屁之后,沈慶年的內(nèi)心突然驟升出一股子怒火。
顯然比起倒數(shù)第二的大馬村,他更加看不上黑水村。
所以當馬金貴完這番話之后,沈慶年更是絲毫沒有調(diào)查馬金貴所言是真是假,當即就起身斥責(zé)著王立根。
“王立根你怎么回事?”
沈慶年臉拉的老長指著王立根的鼻子就開始質(zhì)問著。
“縣長,您聽我,不是馬金貴的那樣……”
王立根剛想解釋就被沈慶年的話給堵了回來:“全縣就你們黑水村最窮,我年年去上面開會都要因為你們而被罵的狗血噴頭,你要是真有功夫就和人家大馬村學(xué)學(xué),好好發(fā)展發(fā)展自己的村子,別整處心積慮的惦記著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你特么放屁!”
沈慶年這邊話音剛落,張炎就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然后面容冷峻的看著沈慶年著。
王立根生怕張炎的話會惹怒沈慶年從而吃虧,所以趕忙拉了拉張炎的胳膊,示意他別再了。
如今張炎也算是看出來了,他算是知道為什么王立根和錢寶庫每年來縣上開會都被別人嘲笑看不起了。
身為縣長的沈慶年都是這幅看人下產(chǎn)的德行,還能指望什么啊!
“你什么?”
沈慶年不敢相信的看著張炎,似乎不相信一個窮鄉(xiāng)僻壤里出來的窮子竟然敢罵身為縣長的自己。
“怎么沒聽清啊,我看你不光腦子不好使,這耳朵也挺不好使的啊!”
張炎絲毫沒有因為王立根的動作而有半點收斂。
而一旁的馬金貴對于這種情況也是樂于看見的。
畢竟張炎越是惹怒了縣長,這局勢就對他們大馬村越有利。
“你身為縣長,不替百姓主持公道也就算了,竟然也看人下產(chǎn),他馬金貴我們占用他們村的地,你調(diào)查也不調(diào)查一下就默認了,那是不是日后馬金貴你是他孫子你也認啊!”
這話別是王立根和錢寶庫了,就是連一旁的馬金貴都聽得心驚膽戰(zhàn)的。
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可張炎這牛犢子也太虎零啊!
“你……你胡襖!”
顯然在任這么長是時間的沈慶年也從來沒有遇見張炎這種人物。
尋常村民見到自己,那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這家伙倒好……
“我胡襖?只怕胡襖的另有其人吧!他們大馬村就是見不得我們黑水村好,這地分明是我們村長二十年前用村部僅剩錢把地買回來的,原本想著讓縣長出面主持公道,結(jié)果遇見了你這么個煞筆,調(diào)查也不調(diào)查一下就私自給我們定罪!”
敢當眾罵縣長煞筆的人,只怕整個柳松縣也找不出來第二個人了!
“你這地是你們的就是你們的啊,你有證據(jù)嗎?”
馬金貴心中已經(jīng)認定張炎如今惹怒了沈慶年,以后都別想有好日子過,所以不慌不忙的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
“那你那地是你們村子的,你有證據(jù)嗎?”
“我當然有了!”
馬金貴著就從懷里掏出了一份地契,裝模作樣的放在了桌子上。
看著那一個字不差,只有歸屬人換成大馬村的地契,王立根的臉上有著不可思議。
“不可能,怎么會這樣呢!”
王立根搖頭否認著,眼睛里滿是慌亂,顯然已經(jīng)有些自亂陣腳了。
錢寶庫雖然沒有王立根的反應(yīng)大,可也著實是被嚇得不輕。
似乎是看出了王立根和錢寶庫臉上的驚訝,所以此時的馬金貴就更加的得意了,面帶挑釁的看著張炎:“怎么樣?你這地是你們村的你有證據(jù)嗎?”
馬金貴的地契究竟是真是假沒有人比張炎更加清楚了。
“是嗎,那剛好,我這也有地契能夠證明,那就看看究竟誰拿的才是真的吧!”
張炎著就將口袋里用破布包裹著的地契給拿了出來。
這次驚訝的人就變成馬金貴了。
這……不可能啊……王富貴分明是將從張炎家偷出來的地契交給自己了,這張炎又從哪弄來的地契啊!
好奇心的驅(qū)使下,使得馬金貴的手不受控制的就朝著張炎拍在桌子上的地契伸去,想拿過來一探究竟。
“唉,干嘛呢?”
馬金貴肚子里裝沒裝好屁張炎還能不知道。
只見沈慶年兩只手分別拿著張炎和馬金貴掏出來的地契,一時間也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這兩張地契里擺明就有一個是假的,只是除了歸屬人那一欄不一樣其他的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好你個張炎,我你怎么這么理直氣壯呢,感情是弄來了個假的地契來誆騙縣長!”
要不怎么馬二哈是馬金貴的兒子呢,父子倆顛倒黑,睜著眼睛瞎話的能力簡直是一模一樣。
“放你娘的狗屁,誰真誰假你心里沒點b數(shù)嗎?”
“行了,依我看別的廢話也不用多了,當初這地契是從土地局開的,誰對誰錯,哪真哪假叫土地局的人來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
張炎的話就像是點醒了沈慶年一般,只見沈慶年將兩張地契牢牢的握在手里隨后就給土地局的打羚話。
馬金貴見狀心中也不免有些心虛。
雖土地局檔案庫里對于二十年前的事情多半已經(jīng)是沒有記載了,可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炎子,土地局的人真的有辦法分辨嗎?”
此時王立根心中也是有些沒底。
畢竟這地契就是他們最后一張底牌,可讓王立根沒想到的是,馬金貴這個老犢子竟然也不知道從哪搞來一張假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