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太俊知道,這樣的男人身上的魅力,最容易吸引有思想又深情的女孩子,不像他,喜歡他的,不是膚淺地看重他的色相,就是把他當成了兄弟。</br> 果然,他的猜測都沒錯,一轉頭看到萌萌的眼神,正一瞬不瞬盯在別太寒身上,雖然,她已經多加掩飾了,可還是流露出了那么一絲欣賞。</br> 別太俊心里不是滋味,他似乎從沒感覺到萌萌用過那種眼神看自己,萌萌看別太寒的眼神里,總是內涵豐富,讓人說不清道不明,而萌萌看他的眼神里,仿佛一眼就能望穿潭底,明鏡一片,似乎一點欲望都沒有。</br> 想到這些,別太俊的內心一陣煩躁。</br> “啊!嗚……”</br> 就在這時,原本跪在地上的幾個瘦男人,其中有兩個突然抽搐了起來,并且鼻涕眼淚,抓耳撓腮,眼神迷離,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br> 別太俊和別太寒互相看看,兩人似乎有所了解他們是怎么回事,可五十散那時在女尊國還沒有盛行,所以,他們也只是有八分的懷疑,并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毒癮發作。</br> 然而,萌萌對這樣的狀態卻很熟悉,且不說她在現代電視劇里見多了,就算在醫院里實習的時候,她也見過不少因為毒癮發作而就醫的。</br> “毒癮發作了,你們快把他們綁起來,嘴巴塞起來,免得他們咬斷自己的舌頭,很危險。”</br> 大家都一愣,沒想到萌萌這么深諳此道。</br> 別太寒看向萌萌的目光突然又多了一份欣賞和探究。</br> 而別太俊也是看著萌萌移不開眼。</br> “快點啊,都看著我干什么?雖然他們不是好人,但是,我不想看著他們死在我的面前,或許他們還有救呢。”</br> 別太急和別太閑幫忙將那兩個人的手綁起來,又找來一塊木棍塞進他們的嘴里,讓他們痛苦了就咬木棍。</br> 別太俊一扇扇子,潔白的衣衫朝后躲去,好像怕噴身上血似的,隨即,他又在別太寒的耳邊問,“她說的他們還有救指的是什么?”</br> “應該是,覺得他們或許還能做好人吧?”</br> 別太寒淡然的回答,他就覺得萌萌說得是這個意思。萌萌表面上是個對誰都無所謂的大大咧咧的女孩,其實,她的內心里藏著一個俠義之士。</br> 別太寒微微勾唇,他好像又發現了一個萌萌人性中的閃光點。</br> 別太俊撇撇嘴:有必要對一些匪徒那么好嗎?</br> 見兩個毒癮發作的匪徒特別痛苦,于是從自己身上的兜里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小盒子,里面是一根根的銀針,這是她那會兒給別太俊找拔牙的鉗子時,順便給自己買的,以防不時之需。</br> 中醫,包括中藥、按摩和針灸,能學的她都學了一些。</br> 此刻沒有特效藥,現開藥也來不及,針灸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br> 萌萌拔出一根針,朝著其中一個正在發作的癮君子的的人中穴扎了一根針,緊接著又在合谷穴、百會穴、內關穴等幾處施針。</br> 似乎效果是立竿見影的,那個被毒癮折磨得死去活來的男人,緩緩清醒過來,已經沒有那么痛苦了。</br> 他看向萌萌的眼神,充滿了感激。</br> 而萌萌完全沒時間顧她,正在手忙腳亂地給另一個毒癮發作的人施針。</br> 不一會兒,兩人都平靜了。</br> “噗通!”齊刷刷地,兩人一起給萌萌跪下了。</br> “神醫,謝謝你救了我們一命,謝謝。”</br> 一看這兩人跪下了,其他三個沒有毒癮發作的男人也跟著跪了下來。</br> “神醫,果真是神醫啊,求你也救救我們,我們也有毒癮,只是這一會兒沒有發作,求神醫大慈大悲,救我們。”</br> 一下子這么多人給萌萌跪下,萌萌有點無所適從,主要她覺得總是被稱為神醫很不適應,她會得這點醫學知識,在現代時那真是皮毛,到了這里,她就能借著那點知識混得風生水起了?</br> “你們都起……”</br> “不……神醫,神醫啊,求你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全村人啊,神醫啊……嗚……”。</br> 沒等萌萌說完一句話,那個被別太俊當球踢走了的人,一瘸一拐的跑了回來,走到萌萌身邊,他也一下跪了下來。</br> 緊接著,那個被蔡秋白踢到房上的男人也跑了回來,他們同時都跪在了萌萌眼前。</br> 他們看向萌萌的眼神中,仿佛帶著無盡的希望。</br> 原本為首的歹徒,此刻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囂張,只剩下無奈地祈求,“神醫,真的求你救救我們,我們全村人都被五十散所控制了,為了有錢換取五十散,我們才會走上了打劫這條路的,我們也不想的,我見你們非一般人物,想必定然有能力幫我們,求求你們了,我給你們磕響頭。”</br> 那人說著就“砰砰砰”在地上磕頭,其他人一見他這樣,也跟著磕了起來。</br> 在嬌娃村的時候,嬌娃村那些女人不愿讓萌萌給治病,萌萌都沒忍住她的那顆憐憫之心,而今天這情況更是讓她心軟的一塌糊涂,并且從眼前的情況來看,這些人原本應該并不是壞人。</br> 于是她立刻伸手去扶他們,“你們快起來,先跟我說說怎么回事,如果能幫助你們,我們絕對會義不容辭的。”</br> 大家聽她這樣說,一個個臉上更加流露出了希冀的目光,然后把他們這些人請到了村長家。</br> 村長就是帶頭打劫的那個瘦男人。</br> 萌萌等人跟著村長一進他家的院子,就看見院子角落里,屋里的床上,躺著三五個人,都在那擺弄著一種白粉,有些人的神情特別享受,想來是已經進入了飄飄欲仙的幻覺境界中。</br> “竟然還有女人?”蔡秋白詫異地問。</br> 萌萌看著眼前的情景微微蹙眉。</br> 村長說,“何止女人,現在我們全村的人幾乎沒有人逃過五十散的毒害,就連十幾歲的孩子也都染上了,你們剛才看見的,都是我的家眷,而別人的家人,也都是這個樣子的。”</br> 萌萌的心里不好受,趕緊對村長說,“你快跟我們說說怎么回事。”</br> 村長把他們帶到了一間空著的屋子,屋子里只有一張破床,連被子都沒有,桌子椅子更不用說了。</br> 像是看出他們的詫異,村長嘆了口氣說,“都賣光了,換五十散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