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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別只看著沈南弦?

    ,最快更新兩只餓狼溺寵妻 !
    沈南弦十萬火急驅(qū)車回到醫(yī)院,推開房門,看到的是寧寧正趴在病床上和沈玉寒大眼瞪大眼的畫面——
    “(⊙o⊙)啊!爸爸,為毛你的臉忽然間多了這么顏色?紅滴,黑滴,青滴……哇擦咧!竟然還有白滴!嗷嗚!還有豬肝色滴!”
    “爸爸,素不素有壞蛋在你臉上涂顏色了啊?嗚嗚……哪個小混蛋這么壞,竟然這樣破壞把拔如此英俊帥氣的漂漂臉?”
    “木有關(guān)系木有關(guān)系!還好我還留有一手!我記得以前每次我臉上有臟東西時,媽咪都是拿大寶洗面奶給我洗干凈滴!”
    “嗯,偶這就去找大寶,把拔你不要擔(dān)心,我一定想盡各種辦法不負眾望找到大寶。讓它過來‘還你漂漂臉’喔!乖乖睡在床上等著窩,不要亂跑喔!歐很快就肥來滴!”
    小家伙鄭重的說完,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眸,依依不舍的望著爸爸,輕輕的嘆息一下,才轉(zhuǎn)過了小身子。
    小身子正準(zhǔn)備轉(zhuǎn)過去跳下床的時候,沈玉寒忽然伸出無力的大掌,輕輕勾住了小家伙右手邊的小手指。
    濤濤感覺到爸爸之間傳來的溫度,立即狗腿的捂臉偷笑。“爸爸爸爸,為毛你躺著的時候也這么喜歡偷牽我滴小手手?可素!媽咪以前說手是不能被人亂牽滴!因為牽了手就要一起走一輩子滴!”
    “把拔,你老實說,你這樣牽著我滴手是想和我一起走一輩子嗎?那小如妹妹腫么辦啦?你這樣讓偶很為難耶!吐艷!”沈玉寒剛剛醒來,腦子短暫的空白之后,一瞬不瞬的盯著狗腿子皺起的小臉。
    半晌,好看的唇角彎彎朝上,笑得很迷人,低低的說了句,“狗腿子……”
    “╭(╯^╰)╮!都說了爸爸以后不許說我素狗腿子,爸爸你還說!還說!再說偶不給你找大寶了!”
    沈玉寒清淺的一笑,扯著臉上的傷口,疼得倒吸了一口氣,接著皺起了眉頭,擰得死緊。
    濤濤看到爸爸臉上痛苦的表情,伸出胖胖的小手,小心翼翼的覆上了沈玉寒皺起的濃眉,小臉盯著爸爸痛苦的表情早已皺成了一個小橘子。
    “爸爸,你腫么了?素不素傷心了?為毛眉毛中間忽然來了座小山‘川’?嗯,木有關(guān)系!我這就幫你打退它!揍扁它!哼哼!”
    沈玉寒低低笑了笑,忽然用力捉過小家伙的手,拉過來,置放在自己的大掌里。
    張開他小小的五個指頭,與他十指緊扣,掌心的紋路摩挲著他滑膩膩的小手心。
    小家伙“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另一只手捂著小嘴兒:“好癢喔……爸爸你為毛和媽咪一樣使壞?一個喜歡摸我耳朵,一個喜歡摸我小手?好癢喔……”
    聽著小家伙的笑聲,沈玉寒心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一寸一寸的撬開。
    那種感覺很微妙,很微妙。
    像是……
    這世間最自然的情感,不需要任何的修飾。
    一切都是最真實的流露,每一個動作都靠近心臟的距離。
    是貼心,貼著心口的感覺……
    沈玉寒也是很久以后才明白過來,原來之所以有貼著心口的感覺,只是因為小家伙身上本來就流淌著與他一模一樣的血液。
    他的狗腿兒子雖然讀書成績不怎么地,卻在成千上萬個小蝌蚪里,跑了個第一名,來到世界上,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生命,五年的離別后,上天終于看不下去,把可愛美好長成肉團的小蝌蚪帶到了自己的身邊,還給了他。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已經(jīng)長成人性的小蝌蚪就認出了他就是爸爸,不管那是巧合還是注定,那個跑了第一名的小蝌蚪從此以后就只認定他才是自己的爸爸。誰也撼動不了小蝌蚪的決心,就連他最愛滴媽咪也無法讓他改變主意。
    因為小蝌蚪就素那樣認為滴,都說孩子的心會變動,但素!濤濤一眼就認定的超人把拔素不會被輕易撼動滴!沈玉寒一直后悔自己沒有第一眼就認出他來,這也成了他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慟。
    就好比他后悔自己沒有第一眼認出星空,這也成為他一輩子永遠無法彌補的缺陷。
    后來他想,這大概就是命運的齒輪,剛好轉(zhuǎn)到那兒了。
    沒有辦法早一步,也美好辦法遲一步,一切只是剛好。
    所以,他只能接受。
    可是,還好星空給了他一個那么……那么健康的狗腿子。
    所以,即便他注定要經(jīng)歷那么一段漫長的等待,也不會在那絕望的日子里輕易悲傷。
    “把拔,為毛小山‘川’還在你臉上?我不素已經(jīng)叫它可以滾了嗎?它素不素聽不懂人話啊啊啊啊?好吐艷!”
    “爸爸爸爸,你快點幫我告訴它,要是它再不滾,窩就拿開水燙死它,燙死它,看它還滾不滾,滾不滾,哼!”
    沈玉寒嘴角抿了抿,不由自主的笑起,寵溺的刮刮他挺直的小鼻梁,“毛還沒長全就這么兇殘?誰教你的?”
    “哼!誰說我木有把毛長全?爸爸你才木有把毛長全!你看我頭上的毛現(xiàn)在比你還多呢!你都不知道你現(xiàn)在都變成光頭把拔了呢!”
    濤濤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摸摸沈玉寒后腦勺上因為傷口而剃掉的一小撮頭發(fā)。
    手剛一碰到的時候,沈玉寒就疼得“嘶”了一聲,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了。
    濤濤趕緊的縮回了小胖手,小嘴隨即扁了起來,緊張的說著——
    “嗚嗚,爸爸,你痛了嗎?還是我說你素光頭把拔所以你心靈受傷了?”
    “嗷……那偶不刺激光頭把拔就是了,我發(fā)四以后再也不說爸爸是光頭把拔了啦……”
    “光頭把拔,你不要痛痛……我?guī)湍愫艉簦研∩健ā瘽L下去了啦!”
    沈玉寒被他的話逗樂,嘴角不自覺的往上勾起,可是一勾起,就疼得蹙緊了眉頭。
    伸出手,捏捏他滑膩的小臉,碰到他肌膚的時候,他的心竟騰升出一種幸福的感覺。“小狗腿,你剛才說的大寶是誰?你媽咪為什么認識大寶?”
    “嗯,媽咪說她天天都要見大寶!”
    “天天都要見大寶?”沈玉寒忽然拔高了語氣,原本以為一個沈南弦就夠嗆了,現(xiàn)在還出來一個大寶?!
    “嗯,媽咪見大寶……”
    “怎么見?”
    “嗯,大寶天天見……”
    “天天見?”
    “嗯,天天見媽咪……”
    “男的?!”
    “嗯,媽咪見男的……”
    濤濤咬著小手指,回答著爸爸的問題,只是繞來繞去的,小家伙覺得腦袋一時之間好暈(⊙o⊙)哦!
    為毛有這么多星星,爸爸你到底素想問神馬啊啊啊啊!偶頭好暈啊啊啊!
    ……
    ……
    立在門口處的沈南弦聽著眼前一大一小的對話,心口莫名的發(fā)慌。
    目光沉了又沉,視線停留在了小家伙還沒有完全長開的五官上面。
    心,忽然的一抖。
    為什么……為什么……
    他忽然覺得眼前寧寧的五官竟像極了沈玉寒?
    是錯覺吧?
    恍惚之際,沈南弦有一種眼前的小孩并不是寧寧的感覺。
    可是,那五官的輪廓明明是一模一樣的,不會有錯。
    只是小家伙眉宇之間的表情,說話時候的語氣,甚至連笑起來的樣子,都讓沈南弦覺得眼前的人并不是寧寧!
    之前,他心里也有過小小的懷疑,但是并沒有放在心上。
    可現(xiàn)在,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一點啊!
    寧寧叫夏星空媽咪也就算了,為什么張口閉口叫沈玉寒爸爸?
    他的寧寧,明明待人冷漠得很,以前連二叔都不愿意叫,這會兒竟親熱的叫沈玉寒爸爸!
    從小到大,寧寧就不喜歡和別人接觸,可現(xiàn)在的寧寧,簡直是……熱情得離譜啊!……
    沈南弦脊背僵硬,大手攥緊,停滯在玄關(guān)口的腳,好久都沒有抬起。
    他就那樣呆呆的怔著,怔著。
    額角,又開始疼得厲害。
    忽然很希望星空此刻就在身邊,她微溫的指尖只要一按揉,他的疼痛就會一下子減少很多。
    耳邊回蕩著她軟軟的話——
    “……都讓你不要一直想,你越想腦子就越痛!本來就不正常,再這樣都要變成神經(jīng)病了!”
    可是怎么辦呢?星空,我忽然覺得眼前的寧寧很陌生啊!他明明是我的兒子啊,他怎么可以叫沈玉寒爸爸呢?……
    沈南弦下意思的后退了幾步,手一抖,遲鈍的插入褲袋里,取出了手機,隨即摁下了星空的電話。
    轉(zhuǎn)過身子的時候,卻忽然望見了趙心敏和Jazz就立在他不遠處的身后位置。
    三雙眼睛里,映著小家伙和沈玉寒互動的身影,同樣都是驚詫的眼神。
    趙心敏黛眉緊緊蹙著,不可思議的盯著眼前的一幕,眸底滑過復(fù)雜的情緒,手心被生生攥出了汗水。
    莫非當(dāng)年……當(dāng)年那女孩懷的孩子是玉寒的?
    趙心敏心口猛地一顫,各種思緒糾雜在心頭,惶恐,不安,害怕……
    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的時候,沈南弦握著手機,一聲不吭的與她擦肩而過,離開了病房。
    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Jazz呆愣了幾秒之后,修長的腳抬起,隨即跟上了沈南弦的步伐。
    剛剛他分明看到了沈南弦黑曜石眸子底下的那抹失落與不安。
    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看到沈南弦眸底滑過那樣絕望的眼神了。
    只要他眼底一流露出這樣的不安于絕望,Jazz也會莫名其妙的手足無措。
    這樣的反應(yīng),在他二十八年的生命里,已經(jīng)存在了八年。
    足足八年的時間,他的每一寸呼吸,仿佛都是為了他。
    他時時刻刻都關(guān)注著他,從任何可能得到他消息的渠道猜測著他現(xiàn)在的心情。
    許子明原本無意的在MSN一說,他就開始坐立難安到什么事情都辦不了。他帶走父親醫(yī)院最出色的外科醫(yī)生,漂洋過海,只害怕不想他失落的樣子。
    可是,為什么他眸底的失落還是無法阻止的出現(xiàn)了。
    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在英國讀大學(xué)的時候,他的眸子里都是這樣的神情。
    嗯,就是那個時候,Jazz開始想要走進他,結(jié)果一走進,他就完完全全把自己的心弄丟了。
    腳步不由自主的抬起來的,Jazz跨出幾大步就來到了電梯,急促的摁下按鍵。
    心里很不安,他知道他現(xiàn)在一定開始在頭疼了。
    他每一次都是這樣,只要一想事情,就會頭疼,然后越想越疼,越想越疼……偏偏粗枝大葉的沈南弦不喜歡隨身帶藥,所以在讀書的時候,身為同學(xué)兼好友身份的Jazz身上總是帶著他需要的藥。
    還好沈南弦是個粗線條的人,對很多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無數(shù)次的把他需要的藥掏出來給他之后,他依舊什么都沒有過問。
    唯有的一次,是他忽然在MSN里突然問他,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忘了問你為什么你會知道我吃什么藥?這到底怎么回事?解釋一下?
    Jazz當(dāng)時眼角狂跳,敲著鍵盤的手都僵硬了,最后也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喔,讀大學(xué)的時候有一次我去你宿舍,不小心看到你在吃。
    沈南弦發(fā)了一個表情來,接著就沒有了下文。
    盯著屏幕上的表情,Jazz呆愣了好久好久,然后低低的笑,自嘲的笑。
    呵,他怎么能突然對他有希望呢?
    他是那么……那么粗心的人。
    他的眼里……只有他想的事。
    比如現(xiàn)在,他的眼里只有星空。
    一邊暴走,一邊猛說——“……星空!寧寧他又叫沈玉寒爸爸了,我真的要氣瘋了!氣要瘋了!我現(xiàn)在頭好痛,越來越痛!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寧寧明明是我的兒子啊,沈玉寒怎么可以讓寧寧叫他爸爸呢?”
    “星空,我真想狠狠揍那混蛋一頓,可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病成那樣了,我下不了手,可是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你告訴我應(yīng)該怎么做?”“……如果寧寧是我的兒子,他為什么叫沈玉寒爸爸?而且還叫得這么親切?為什么我忽然間覺得寧寧不像我兒子了呢?他以前明明不是這樣子的,敏姨還說他會講英文了?可是我記得清清楚楚,我的寧寧明明不會講英文!”
    “頭好痛,你過來,幫我揉揉,快啊……”
    星空剛剛洗完澡,正擦著頭發(fā),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小家伙怔怔的立在門外。小手臂高高的舉起手機,摁下了免提。沈南弦激動的聲音隨即傳來——
    “星空,你在聽我說嗎?為什么不說話,我頭好疼!我現(xiàn)在過去找你好不好?”
    話落的一秒,寧寧原本瞠大的眼眸瞪得更圓,對上媽咪的眼眸,慌亂的擺著小手。
    星空心領(lǐng)神會的點點頭,隨即絕情的拒絕了電話那頭的沈南弦——
    “不行!”
    “不行?為什么?夏星空,你必須安慰我!”
    “喔,安慰你!”星空努努嘴,剛才他說的一大堆話她只隱約聽到一兩句。“嗯。”聽到星空柔軟的聲音,雖然不是很情愿的樣子,但是沈南弦還是舒服的哼了一聲,接著擺著大款的模樣,拽拽道,“繼續(xù)!”
    “繼續(xù)什么啊?”
    “安慰!”
    “喔,安慰安慰!”
    寧寧聽著向來腹黑冷漠少話的爸爸竟然在媽咪面前,表現(xiàn)得如此……好吧,寧寧詞窮,暫時想不出什么合適的詞匯來描述爸爸甜膩黏死人的語氣。
    小小的耳畔邊,隨即又傳來了一句把寧寧雷得外焦里嫩的話——
    “嗯。再安慰!星空,我頭還有點痛!你過來給我按按,給我按按……”
    媽呀!
    這死餓狼到底要不要臉?
    竟然在他自己兒子面前玩撒嬌!?
    艾瑪!要是他知道他現(xiàn)在說的話全部被寧寧聽到了,他會不會后悔到想去撞墻!
    太碉堡了太碉堡了!
    星空趕緊的搶過寧寧握著的手機,摁掉了揚聲器,貼到了耳邊,咬著牙,低低道——
    “沈南弦!能不能別老這樣!還要不要臉呢你?”
    “誰說我不要臉?我不就是讓你安慰一下嘛!我這樣很過分嗎?很過分嗎?”
    “別說了!都說了不要老是想就不會痛了!大半夜你到底發(fā)什么瘋?”
    “嗯,頭疼!沒人給我揉!還是疼!”沈南弦語氣可憐兮兮。
    星空在被他雷焦之余,心口的地方還是莫名其妙抖了幾抖。
    嘴角扯了扯,星空故意背過了身子,不想讓寧寧聽到少兒不宜的對胡,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線。
    “可是我現(xiàn)在都不能過去啊,你自己伸出拇指,對,拇指,壓住太陽穴,順時針打圈圈,懂不懂?”
    “順時針打圈圈?”
    “嗯,壓住太陽穴!”
    “太陽穴?
    ”嗯,用拇指壓住!“
    ”要不我過去讓你壓……“
    沈南弦淡淡抿唇,嘴角壞壞勾起,抬起眼眸的一瞬,向遠處眺望,隨即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Jazz。
    大掌忽然舉了舉,朝著Jazz的方向,微微揮了揮。
    Jazz看到了他臉上忽然變得璨爛的笑,盯著他掛在耳畔邊的手機,微風(fēng)拂過他額前黑色的發(fā),他看起來那么的開心。
    嘴角苦澀的扯了扯,Jazz也舉起了手,朝他的方向揮了揮。
    心,卻開始一寸寸的荒涼。
    原來他的病已經(jīng)不再需要依賴藥物了。
    原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足夠幸福了。
    Jazz黯黯垂下綠寶石的眼眸,濃密的睫毛斂下,覆蓋住他眸底復(fù)雜的情愫。
    隔著遠遠的距離,他看到了笑得絢爛的笑容,猶如深冬的那抹溫暖的陽光,那么的稀罕,那么的寶貴。
    他希望,真心的希望,他臉上那沒心沒肺的笑,永遠都不要消失。
    因為那,實在是太難得了。
    夏星空,你可知道,沈南弦也曾在面對你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笑容。
    而Jazz知道,那樣的笑容,沈南弦一輩子都不會對他綻放。
    這就是區(qū)別。
    時間,是多么奇妙的東西,它可以將偽裝變成習(xí)慣,也可以把恐懼消弭于無形。
    當(dāng)你明明醉了的時候,你說沒醉;當(dāng)你明明傷心的時候,你說不傷心;當(dāng)你明明深愛的時候,你說你不愛。
    嗯,這么多年來,可不都是這樣做的么?
    所以,沒關(guān)系。真的沒關(guān)系。
    Jazz悄悄的走開,抬起深邃的眼眸,望著那滿天繁星的夏季天空,心口顫了顫。
    忽然之間,他好像明白了沈南弦為什么喜歡她了。
    也許……也許她就是他曾經(jīng)對他說過唯一讓他有過反應(yīng)的女人?
    Jazz一邊往回走,一邊回憶著過往。
    ……
    ……
    星空被沈南弦胡攪蠻纏得快要爆粗。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頭疼啊?裝的吧?裝得還忒像!演技那么好咋滴不去演戲?“
    ”你還真別說,當(dāng)年在和Jazz走在英國的路上,還真有星探來騷擾我!“
    ”喲呵,人家挖的是Jazz吧?“星空故意的刺激他。其實以一個女人公平的眼觀來看,沈南弦的長相確實是更具魅力的。Jazz雖然也很美,但是始終是陰柔的美,而沈南弦是陽剛之美,雖然他老是說他自己不行!o(╯□╰)o!
    不到一秒鐘,反應(yīng)過來的餓狼發(fā)飆了——
    ”喂!夏星空,什么意思?老子很讓你丟臉嗎?嗯?老實說當(dāng)年讀大學(xué)的時候排著隊給我寫情書的英國妞也不少!“
    ”哦!就是那小處女?可是你最后不是不行么?“
    ”操!說誰不行呢?“
    ”你!“
    ”靠!夏星空,我和你說我和你那么多不是讓你用來數(shù)落我的!“
    ”嗯!“
    ”你再說一句試試!我現(xiàn)在立刻馬上就去你家把你雙手摁在頭頂,狠狠弄死你!“
    ”哼!“
    星空黛眉擰了擰,頭上未干的發(fā)絲還微微滴著水,見電話那頭好半天都沒傳來聲音,星空低低的問,抑制不住的關(guān)心。
    ”沈南弦,你到底是鬧哪樣?無緣無故頭怎么會疼呢?疼你就別想,都跟你說了,你本來就不正常,再想你都變成神經(jīng)病了!“
    ”我剛才不是都和你說了么?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啊?都是沈玉寒那臭小子,連我兒子也要搶走,星空,你千萬別上他的當(dāng)了!“傻瓜!都和你說了好多次了,寧寧是你兒子,玉寒搶不走的,你不要擔(dān)心,你只要……只要對寧寧好一點就好啦!”
    “傻瓜在和我說話嗎?”
    “混蛋!什么都別想了!滾去睡覺!”
    “我沒想了,你和我說話的時候我就不想了!”沈南弦誠實的回答。
    “那就好!乖乖滾去睡覺吧!什么都別想!”星空像拿出哄濤濤的語氣。
    “可是我想你了!”
    “哦”
    “你想我嗎?”
    “啊!”
    “想嗎?”
    “嗯!”
    “想?”
    “嗯嗯嗯!”
    沈南弦黑曜石的眼眸微微瞇起,嘴角朝上,勾出一抹好看的笑。
    “我也是,你先掛。我等你掛了再掛!”
    “喔,那我掛了!”
    “好,快掛!”
    “你不要想了!”
    “好,只想你。”
    沈南弦的聲音甜膩得像罐蜜糖。
    隔著電波,寧寧敏覺的耳朵還是聽到了爸爸溫柔的嗓音和聲線。
    五年來,他從來沒有見過爸爸這樣對一個人說話,一次也沒有。
    唯一的解釋是,爸爸愛上媽咪了?
    可是,既然這樣,爸爸當(dāng)初為什么不要媽咪?
    這幾天以來,寧寧仔細的思前想后,把家里里里外外都鬧騰了一遍。
    卻始終找不出任何一絲媽咪與爸爸有染的證據(jù)。
    正當(dāng)寧寧想要推翻這些猜測,去尋找另外的答案時,爸爸卻自己打電話來了。
    而且……
    那聲音……簡直是太不像冷冰冰的爸爸了。
    一時半會,小家伙被雷得嫩嫩的。
    額!
    寧寧盯著媽咪好看的側(cè)臉,求知欲十足的望著,耳邊便傳來媽咪鄭重的話——
    話落,星空垂下了眼眸,掃過了寧寧稚氣的小臉,眼角不自覺的顫了顫。
    她始終覺得寧寧有著與他這個年齡完全不相符的理智與深沉。
    如果可以,她寧愿寧寧就像濤濤一樣就好,智商普通,但卻過得無憂無慮。
    沈南弦聽著星空篤定的話,心里樂著,嘴角卻漫不經(jīng)心的挑起,“夏星空,你總算也知道要安慰我一下了,真是不容易呵!”
    “嗯!去睡覺!”
    “說你想我!”
    “想你!”星空不想和他繞彎子,只想讓他早點休息,否則這只死餓狼待會不知道又得和他怎么繞。干脆就直接答應(yīng)他。
    沈南弦心滿意足的掛下了電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次的頭疼,竟然不藥而愈了。
    腳步抬起,沈南弦什么都不再想,驅(qū)車回了自己的公寓,洗了個熱水澡,接著沉沉的睡到第二天早晨。
    ……
    ……
    不到六點鐘,星空已經(jīng)起床,取出冰箱里早已準(zhǔn)備好的材料,開始煲湯。
    寧寧一整夜都睡得不踏實,見媽咪一大早就起床煲湯,小家伙穿著小拖鞋,蹬蹬蹬的來到廚房,揚起小腦袋,專心致志的看著媽咪煲湯的動作。
    “媽咪,你煲這么香的湯要給誰喝?”
    “給,給沈玉寒,他出了點事兒!”星空隨口的答道。
    “啊!媽咪,沈玉寒不是二叔那個妖孽么?”
    “額……寧寧,不許這樣說你二叔!”
    “哦!可是二叔真的是妖孽,很多人都這么說!二叔的臉長得比爸爸白一點,身材也比爸爸瘦一點。很多女人都喜歡二叔呢!”
    星空一邊用湯勺攪著湯,一邊問小家伙,“那你喜歡么?”
    “嗯,我喜歡爸爸,除了媽咪,我最喜歡的人只有爸爸!不過……媽咪你記得要替我保守秘密,千萬不要讓爸爸知道我喜歡他!”
    星空一愣,眉頭皺了皺,“為什么?”要是沈南弦知道寧寧也喜歡他,說不定他的頭痛病也能快點好。
    可是寧寧卻使勁兒的搖著頭,“媽咪,我不想讓爸爸覺得我喜歡他,我不想讓他舍不得我,這樣他真的想離開我的時候就不會太傷心了!”“小傻瓜,你胡說什么呢?他怎么會舍得離開你?昨晚才因為你跑來要死要活!”“嗯,其實我也舍不得爸爸,從小到大,我見爸爸的次數(shù)就很少,我以為只要我把爸爸交代我做的事情做好了,爸爸就會多回來看我,可是爸爸現(xiàn)在卻說要把我送到外國去!”
    星空蹲下身子,望著他,心口驀地一酸,刮刮他微微發(fā)紅的小鼻頭。
    “寧寧,媽咪答應(yīng)你,絕對不會讓爸爸把你送走!相信媽咪,好嗎?”小家伙用力的點頭,“嗯,媽咪我相信你,因為我知道爸爸對你很不一樣!”
    “啊?哪里不一樣了?”星空底氣不足的開口,臉上微微泛起紅暈。
    “……其實從那天晚上爸爸忽然來家里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了!再加上昨晚打電話的語氣,我以最專業(yè)最綜合的理智分析,爸爸一定很愛媽咪!”
    “……”真的是好‘聰明’的孩子呵,不愧是智商一百六呵……
    “爸爸很孤僻,他從來不會隨便去別人家里!好友徐沛東的家他也從來不去,連去爺爺家他也嫌煩,每次都是爺爺三令五申之后,他才不情不愿的帶我去英國見爺爺!爺爺問他為什么拖拖拉拉的,爸爸就冷冷的說他不喜歡去不相干的人家里!當(dāng)時,爺爺直接就氣炸了,還好有我扶著爺爺,不然爺爺當(dāng)場就暈過去了呢!所以……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爸爸很喜歡喜歡媽咪的,如果不是喜歡,以爸爸如此悶騷的個性,他是不可能回去別人家里做客的啦!”
    “哦……”
    “……還有爸爸很淡漠,他從來不主動給別人打電話!有時候木紫嫣阿姨打電話來找爸爸,爸爸連聽都不想聽!接聽了之后最多也只是說幾個字!”“啊?”
    “可是爸爸一直對媽咪很不同,他剛才就給媽咪打電話,還一次性說那么多話。我從來沒有聽過爸爸說那么多的話,簡直就把我雷暈了呢!”
    “額……寧寧,你都不知道你爸爸話有多少!”
    “媽咪這不可能吧?爸爸從來不和別人主動搭訕,因為他的怪脾氣,所以他在生意場上也很少有朋友!這對爸爸來說是很不公平滴!”
    “爸爸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卻對媽咪說個沒完沒了的,所以綜上所述,爸爸他一點問題都沒有!他就是喜歡上媽咪了!媽咪媽咪,你可以接受我爸爸嗎?我爸爸是個好男人,除了……除了他頭上隱藏著一個隨時會爆炸的
    忽然之間覺得,計算有再高的智商又如何呢?她的寧寧,依舊過得不快樂!”七點鐘,星空把小家伙送上了去學(xué)校上課的公車。
    看了一眼腕上的時間,揮手攔下了一輛的士,直奔醫(yī)院。
    為了上班不遲到,又想順道送湯去給沈玉寒,她只能忍痛割肉花的士錢了。
    七點二十分,星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VIP特護病房的門口了。
    她忐忑的敲了敲門,來開門的竟然是揉著眼睛一臉剛睡醒的濤濤!
    星空嚇得蹲下了身子,捏捏他還不清醒的小臉,黛眉蹙了蹙。
    “濤濤,你怎么在這里?”
    濤濤使勁兒的揉著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媽咪,以為自己是不是做夢了。
    “媽咪媽咪,是你嗎?你來看我了嗎?”
    星空知道小家伙肯定是還沒有睡醒,趕緊的擱下手里的湯罐子,將小家伙拉進了病房的洗手間,擰開了水龍頭,取出包包里的毛巾,沾濕了水,給小家伙洗臉。
    濤濤感受著媽咪溫柔的觸碰,砸吧砸吧的發(fā)出了聲響,雖然還不是很清醒,但卻很確定眼前的人就是他最漂亮滴媽咪!
    “媽咪媽咪,好舒服喔……這幾天都是那些女傭人給我洗的臉,她們好粗暴哦!老是捏痛我的臉,偶很生氣耶!要是害偶毀容了腫么辦啦?!還是媽咪最好了!”
    星空聽著他的話,用食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低低的告訴他,“不要說太大聲!了!知道嗎?被人聽到就不好了!還有……以后在外人面前不能老叫我媽咪!”
    小家伙嘴角癟了癟,表現(xiàn)出傷心欲絕的樣子,“嗚……為毛啊?我不同意!”
    星空寵溺的刮過他挺直的鼻尖,瞪他一眼,“反對不成立!”
    小家伙揉揉鼻子,很不服氣,“媽咪,你為毛這么早來這里看我!”
    星空捏捏他的小臉,“還不改口?”
    小家伙用力的點頭,“媽媽,你為毛這么早來醫(yī)院找我?”
    星空直接就給他服了,嘴角抽了抽,無奈的笑。
    壞小子,雖然智商沒有寧寧高,但是有時候脾氣倔得很!
    星空嘗試說服他,“濤濤,你以后不許叫沈玉寒爸爸,知道嗎?他不是你爸爸!”
    濤濤很肯定的答,“媽咪,他真的是爸爸!他真的是外太空來的超人把拔,濤濤沒有認錯人!一定是媽咪認錯人了!”
    “額……媽咪說了他不是就不是!他是你二叔!”
    “不是不是!媽咪你弄錯了!他真的是爸爸,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星空不知道是什么讓濤濤如此堅定,但是她也無可奈何。別看小家伙平時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但是在他心里,他似乎比誰都清楚,比誰都看得清。
    待到星空幫他洗完了臉,小家伙又恢復(fù)到一臉調(diào)皮淘氣的模樣,踮起小腳丫,勾住媽咪的手,將媽咪拉出了洗手間,帶到了爸爸的面前。
    語氣可憐兮兮的,“媽咪媽咪,你看爸爸的臉受傷了,昨晚偶都不敢和奶奶一起回家,一直留在醫(yī)院陪爸爸聊天,和他做思想工作呢!”
    星空扭過頭看著小家伙一臉哀怨的小模樣,心頭也跟著失落起來了
    看到沈玉寒依舊緊閉的眼眸,星空示意小家伙不許吵,接著將濤濤拎到了病房的沙發(fā)上,讓他自己在上面玩玩具。
    小家伙一玩起玩具就樂不思蜀了,星空看他總算消停了下來,才轉(zhuǎn)過身子,朝著沈玉寒的病床走去。
    剛剛抬起腳步的時候,便對上了沈玉寒好看的桃花眸,他的眼,還是那么魅惑得不動聲色。
    兩人的視線,隔著幾米的距離,在空氣中對撞。
    星空心里猛地一顫,莫名其妙的抖。
    半晌,才移開了好似被灌了鉛的腳,落到了沈玉寒的眼前。
    “……你醒了?”
    “小星空,我剛剛夢見你了,我舍不得離開那個夢,我怕我一睜開眼睛你就不在了,可是我告訴自己不能這么絕望,我必須要嘗試一下,結(jié)果我一睜開眼睛,你真的就站在我面前了!”
    星空抿唇,尷尬的垂下了頭,小手攥了攥,沒有與他直視。
    “謝謝你救了我。”
    沈玉寒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盯著星空皺皺的的臉,眼中驀地閃過一抹幽光,好看的眉挑了挑,一下子拽過了她的手。
    “小星空,你不要因為我受傷了就難過,我死不了,我不舍得就這么死掉,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呢……而且,應(yīng)該說對不起的人,本來就是我……”
    星空聽著他的話,忽然覺得有點暈眩,什么應(yīng)該說對不起的人應(yīng)該是他?不明白……
    半晌,沈玉寒眼角忽而瞥到了擺放在床頭柜子上的湯罐子,唇角忽而勾出喜悅的弧度,“小星空,是你煲給我的湯么?”
    星空點點頭,被他握住的手顫了顫,下意思想要縮回,卻被他捏得更緊。
    “不要躲著我,可以嗎?我就想握住你……我連做夢的時候都握不住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只顧著看沈南弦,偶爾也看看我!”
    話音剛落,身后一道聲線冷冷的揚起——
    “不可以——”
    身子一怔,星空一下子就認出了說話的人是沈南弦。
    第一時間的扭過頭,不安的眼眸對上了瀕臨暴怒的雙眼。
    嗷!
    就是這樣輕輕拉一下手,怎么就被死餓狼抓到了啊!?
    狼狽,不安,惶恐,各種情緒交織上演。
    在星空還沒有完全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手腕被他用力的一拉,整個身子跌入他懷里。
    大手用力的一握,星空可以感覺到他落在自己腰上的力度,比平時要重很多,很多……
    冷冷的又拋下了一句話,“沈玉寒,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許碰我的女人!最后一次和你說!”
    話落,星空頭腦昏沉沉的被沈南弦拽出了門外。
    抬起眼眸對上他赤紅的雙眸,星空心里頭泛起忐忑,丫的,死餓狼這是要暴怒的征兆啊!
    直接將她拉到病房后面的僻靜通道處,沈南弦緊繃著臉,盯住她:
    “夏星空,你一大早不在家原來就是跑來醫(yī)院和男人私會?”
    星空咬緊了唇瓣,忿忿扭過頭,沒好氣的說,“什么私會?你說話能不能別這么難聽!”
    沈南弦伸手捏住她的下頜,煩躁的將她的臉板正過來,“再難聽老子都說得出來,我昨晚就警告過你了!不許讓沈玉寒碰你,你他媽全都忘記了嗎?一大早就被人拉著手,如果我遲來一秒,你他媽是不是準(zhǔn)備好讓他干你?!”
    星空喉嚨一哽,身子抖得厲害,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無恥!”
    “媽的!你還沒見過老子無恥的時候!”沈南弦氣急敗壞的開口,盯著不遠處的洗手間,狠狠的將她推進去。
    發(fā)了狠的男人像是動物,絲毫沒有一絲人性,拽著她的手將她扔進了廁所的一個小隔間,“篤”一聲反鎖上了門。
    星空死死咬緊了唇瓣,眼淚還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掉,不知為何,她忽然之間忘記了反抗,只覺得心頭涼的徹骨。
    沈南弦從身后環(huán)住她,一口用力咬住她圓潤的耳珠兒,往里探~,毫不憐惜的握住她的溫阮,扳過他的身子,逼她與自己面對面,聊起她的衣服,俯下頭,含住她亭亭玉立的柔阮。
    星空哽咽著開口,“沈南弦,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做得太過分!……”
    咬著帶勁的男人聽到她語氣里的哽咽,身子明顯的怔了怔,但是心底的怒火還是抑制不住的往上攛掇。報復(fù)性的俯下頭,繼續(xù)咬,來到她粉嫩的唇瓣,輾轉(zhuǎn)廝摩,吸吮著她的味道,狠狠的拽住了她的肩膀,一遍遍的低吼:
    “夏星空,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你到現(xiàn)在還不懂嗎?這里只有我能進!不懂我現(xiàn)在就必須讓你懂!立刻!馬上!”
    帶著怒氣,來到她的褲子,骨節(jié)均勻的手指慢慢Niu開庫子扭叩,緩緩的伸出首彈了進去……
    ……
    ……
    沈玉寒步伐踉蹌,一路來到洗手間,攥緊的大掌青筋凸現(xiàn)明顯,終究還是再次聽到了他死也不想在聽到門板撞擊聲,還有星空細微隱忍的低吟聲……冷冷一哼,沈玉寒發(fā)狠的目光鎖住了那不斷抖動著的門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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