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梧桐。

李長生坐在茶桌前泡茶。

兩名奴隸麻木跪在他的左右兩側(cè)。

柳如是則側(cè)身躺在床上，玉手撐著腦袋，打量著套在兩名奴隸腳上的細高跟玉鞋。

這是她頭一回看見這種鞋子，不免有些獵奇。

細根做底，根足有十厘米長。

蹭亮的漆皮為邊，配與鞋身同色綢緞綁帶，綁帶綁著足腕，玉鞋與肌膚映襯，盡顯成熟風(fēng)韻。

叫…御姐？

柳如是的腦海里憑空冒出了一個詞。

花魁娘子狐疑的歪著腦袋：

御姐？

是什么？

我怎么突然就想到了這個詞？

柳如是摸了摸自己玲瓏可愛的小狐耳，視線從兩女足上的高跟玉鞋，移到兩女腿上的絲襪：

是因為她們穿了那種奇奇怪怪的襪子嗎？

柳如是思考時，李長生已泡好了茶，給自己倒了一杯，輕抿一口，潤了潤嗓，開口問道：

“名字。”

聽到少年冷漠的聲音，兩女嬌軀顫了顫。

她們同時抬起頭，怯生生的望了望李長生，指著自己的嘴巴，張嘴“咿呀”了兩聲。

李長生瞳孔倒縮：

這兩名女子，嘴里只有半截舌頭！

“怎么回事？”

少年皺了皺眉，取來筆墨紙張，放在兩女面前：

“割的？”

紅發(fā)女子點了點頭，俯身拿起毛筆，寫道：

“我叫蘇璃煙，她是我的姐姐，叫顧清婉。”

“姐姐她不太擅長跟人溝通，所以您的問題由我來回答，可以嗎？”

“可以。”

李長生不是形式主義者，他將兩女扶到椅子上，給兩女各倒了杯茶，問道：

“為什么割你們舌頭？”

似乎是跪久了，兩女坐下時，都有點如坐針氈。

適應(yīng)了好一陣，蘇璃煙才勉強坐穩(wěn)，提筆寫道：

“我們想逃跑，被抓回來了。”

“他不給我們飯吃，不給我們水喝，拿浸了鹽水的鞭子抽我們，拿燒紅的烙鐵燙我們。”

“我們喊疼，他嫌煩，就把我們的舌頭給割了。”

蘇璃煙寫這段話的時候，手一直在抖，可見她在奴隸商人手里，遭受了多么慘無人道的折磨。

那是她閉眼就會驚醒的噩夢。

“唉。”

李長生劍眉一抿，輕輕一嘆，問道：

“你們這一屆的靈使這么弱？”

“以前的靈使不都有修為防身嗎？”

“出了意外。”

蘇璃煙握著毛筆沉吟幾許，寫道：

“有人改變了命運，我們用不了命運的力量了。”

改變命運？

李長生眸光一凝。

這事準(zhǔn)又是那位藏匿于幕后的圣人干的。

此人到底要干什么？

李長生想推演。

但他顯然還沒有推演圣人心思的本事。

僅能象征性地掐了掐算訣，便攤開雙手，朝蘇璃煙和顧清婉道：

“本座跟他不是一路人，你們不用害怕。”

“我們知道，你是好人，我們能辨忠奸。”

蘇璃煙瞄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神情冷傲的姐姐，指尖滑過她的秀發(fā)，一邊哄慰，一邊寫道：

“那我們以后跟著你嗎？”

“不用跟著我。”

李長生搖搖頭，給蘇璃煙換了張新的白紙：

“我不爭氣運，要你們無用，你姐姐我有安排，會給她尋個好歸宿，你嘛…”

少年頓了頓，對柳如是招了招手：

“柳如是，你過來。”

“誒？”

聽到少年喊自己，柳如是忙摒棄雜念，光著腳丫踩在地上，翹臀一扭一扭跑到少年身旁：

“怎么了呀公子。”

“不許發(fā)騷！”

看著柳如是如水蜜桃豐腴般的臀部，李長生老臉一紅，慌張挪開目光，道：

“她身體里有青丘血脈，以后就跟著你了。”

“啊？”

柳如是沒覺察出李長生的臉紅。

她正仔細端詳著蘇璃煙的狐耳：

“青丘血脈？奴家怎么沒感覺出來？她也是狐貍嗎？”

“不要問那么多。”

李長生不是干老師的料。

他交代事時，很不喜歡別人像十萬個為什么：

“好好帶著她，她是靈氣復(fù)蘇前，天道賜下的機緣。”

聞言。

柳如是一怔，隨即心起所想，瞪大了鳳眸，詫異地問道：

“靈使？”

“你知道？”

這下輪到李長生詫異了。

普通的青丘狐妖，怎么會知道靈使的存在？

“我是青丘的圣女。”

瞧著李長生紅著臉詫異的表情，柳如是笑彎了星眸，她捏了捏蘇璃煙的青色狐耳，講道：

“也是下一任青丘女王。”

“哦，難怪。”

李長生還是沒忍住，偷瞄了一眼柳如是的翹臀，又迅速收回眼神，裝正經(jīng)道：

“那利害關(guān)系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妖族有血脈傳承。

很多東西她們都會傳給下一代。

所以作為青丘圣女，柳如是知道一些密辛不足為奇。

“明白。”

柳如是應(yīng)完，美眸含笑，春光勃勃，揉了揉翹臀，舔了舔嘴唇。

【靠，被發(fā)現(xiàn)了！】

“哈…哈…行。”

李長生訕訕干笑，只能強行轉(zhuǎn)移話題，指著蘇璃煙脖子上的項圈，問道：

“這個需要我解開嗎？”

蘇璃煙和顧清婉鳳眸雪亮。

蘇璃煙一臉期盼，飛快提筆寫道：

“可以嗎？”

“有什么不可以的。”

李長生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勾了勾手指，兩女脖子上的項圈自動脫落。

“哐當(dāng)”一聲。

鐵項圈落地。

看著伴隨自己無數(shù)個日夜，屈辱且沉重的枷鎖終被摘除，兩位女靈使俱是六神恍惚。

就好像做了場夢。

早上她們還是任人宰割的奴隸。

下午…她們就自由了？

此等心情，無法與人言說。

真切，又不真切。

而在兩女悵然間，柳如是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李長生。

嘴里的肥肉，哪能吐掉？

且看那狐妖婀娜婉轉(zhuǎn)的搖曳著身姿，在其曼妙曲線的翹臀后，倏忽延伸出六條活靈活現(xiàn)的尾巴。

每條尾巴都蓬松柔軟，足有一人高。

李長生呼吸促了。

“公子，奴家的屁股好看嗎？”

柳如是晃著臀，尾巴與其臀部共舞。

她踩著蓮步，攜春風(fēng)，來到李長生身后，玉指滑著李長生的肩膀，滑進李長生的衣襟。

朱唇輕啟，媚意無雙，誘惑道：

“晚上抱著奴家的尾巴睡吧？”

“奴家的尾巴是干凈的，沒人碰過。”

狐族多情，但尾巴是她們的禁地。

只有她們認(rèn)定要廝守一生的男人，才有資格觸碰。

有的狐族，甚至到死，都沒給人碰過尾巴。

狐妖玉指冰涼卻富含情意的觸感，讓李長生打了個激靈。

六條尾巴，像六位惡魔，在對李長生招手。

李長生呆呆的望著尾巴，像問柳如是，又像在問自己，道：

“晚上…真能安份睡覺嗎？”